第25章 渊底赤影，石阵玄机

　　蚀骨渊的洞道比想象中更曲折。

　　叶青羽扶着潮湿的岩壁前行，银匕首在身前探路，刃面不时闪过淡淡的黑痕 —— 空气中漂浮着肉眼难辨的毒尘。洞道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指甲盖大小的孔洞，孔洞里隐约有微光闪烁，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在暗中窥视。

　　“嘶……”

　　细微的嘶鸣声从前方传来，带着鳞片摩擦岩石的沙沙声。叶青羽立刻停下脚步，将银箭搭在弓上，借着匕首反射的微光望去 —— 洞道尽头的空地上，盘着十几条赤鳞蛇，体型比城外见到的更大，鳞片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血红色，三角状的脑袋微微抬起，信子吞吐间，带出分叉的毒雾。

　　它们守着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由黑色岩石砌成，上面刻着与那块黑石相同的纹路，只是更加完整，构成一个闭环的阵法。阵法中央，悬浮着一颗人头大小的墨绿色晶石，晶石表面流淌着黏液般的光泽，散发着浓郁的精气 —— 正是被吸髓虫吸食的生灵精气！

　　“原来如此。” 叶青羽恍然大悟。赤鳞蛇族饲养吸髓虫，屠戮村落，就是为了收集精气，注入这颗晶石中。而那些黑石，恐怕是维持阵法的阵眼。

　　“擅闯蚀骨渊者，死！”

　　为首的赤鳞蛇开口说话，声音尖锐如刮玻璃。它的体型比同类大出一圈，额头上有三道金色的纹路，显然是源将境的存在。

　　十几条赤鳞蛇同时发动攻击，毒雾如潮水般涌来，蛇尾带着破风声抽向叶青羽。他脚尖点地，借着裂风诀的身法在蛇群中穿梭，银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向蛇眼 —— 银质的箭簇碰到蛇鳞，立刻泛起黑烟，让赤鳞蛇发出痛苦的嘶鸣。

　　“铛！”

　　一箭射在为首的金纹赤鳞蛇额头上，竟被弹了回来。它的鳞片比普通赤鳞蛇坚硬数倍，箭簇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痕。

　　“人族的小虫子，你的武器对我没用！” 金纹赤鳞蛇冷笑，巨大的蛇身猛地缠来，试图将叶青羽绞碎。

　　叶青羽迅速后退，同时将灵力灌注于银匕首，匕首瞬间亮起一层淡青色的光晕。他知道，硬拼无法突围，必须先毁掉那颗晶石，打断阵法运转。

　　“裂风诀，疾！”

　　身形化作一道青影，贴着地面滑行，避开金纹赤鳞蛇的缠绕，直扑石台。其他赤鳞蛇见状，纷纷挡在石台前，毒牙闪烁着寒光咬来。

　　“噗嗤！”

　　叶青羽挥刀斩断两条赤鳞蛇的七寸，墨绿色的蛇血喷溅在石壁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但更多的赤鳞蛇涌了上来，将他围在中间。

　　金纹赤鳞蛇趁机发动攻击，巨大的蛇头撞向叶青羽后背。他猛地转身，将银匕首刺入蛇吻的缝隙中 —— 那里是鳞片覆盖的薄弱处！

　　“嗷！”

　　金纹赤鳞蛇发出凄厉的痛嚎，墨绿色的毒液从毒牙喷射而出，溅在石台上，让阵法纹路亮起刺目的红光。悬浮的晶石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光泽变得忽明忽暗。

　　就是现在！

　　叶青羽借力向后翻滚，避开蛇尾的横扫，同时抽出一支银箭，将灵力凝聚于箭尖，对着晶石射出 ——

　　“咻！”

　　银箭穿透毒雾，正中晶石。只听 “咔嚓” 一声，墨绿色的晶石裂开一道缝隙，浓郁的精气如喷泉般涌出，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不！我的心血！” 金纹赤鳞蛇目眦欲裂，疯狂地扑向叶青羽。

　　失去晶石的支撑，石台上的阵法迅速失效，黑色的纹路变得黯淡。守在石台边的赤鳞蛇动作明显迟滞了许多，身上的红光也减弱了几分。

　　“它们的力量来自晶石！” 叶青羽心中一喜，乘胜追击，银箭接连射出，又斩杀了三条赤鳞蛇。

　　金纹赤鳞蛇虽然暴怒，却因额头的伤口和阵法失效，速度慢了不少。叶青羽抓住机会，运转裂风诀绕到它身后，银匕首狠狠刺入七寸 —— 那里是所有蛇类的死穴。

　　“呃……”

　　金纹赤鳞蛇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毒尘。剩下的赤鳞蛇见首领被杀，彻底溃散，尖叫着钻进岩壁的孔洞中，消失不见。

　　叶青羽拄着匕首，大口喘着粗气。洞道里弥漫着蛇血的腥臭和精气消散的甜腻，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味。他走到石台前，看着裂开的晶石，里面残留的精气正不断流失，像一颗正在枯萎的心脏。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他蹲下身，抚摸着石台上的纹路。这些纹路比黑石上的更复杂，隐隐构成一个蛇头的形状，与赤鳞蛇族的图腾极为相似。

　　突然，他注意到石台边缘刻着几行小字，是用某种古老的文字书写的。好在魏忠曾教过他辨认古文字，勉强能看懂大概意思 ——

　　“血月当空，精气为引，蛇神降世，万族臣服……”

　　蛇神降世？

　　叶青羽心中一凛。赤鳞蛇族收集精气，恐怕不只是为了提升实力，而是在进行某种召唤仪式。而那血月，很可能就是黑风狼族提到的血月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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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族的血月祭，蛇族的召唤仪式，黑风秘境…… 这三者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将裂开的晶石碎片收好，又撬下一块刻有完整纹路的黑石，打算带回启明城研究。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 声 —— 石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整个石台开始下沉，露出下方更深的洞道。

　　洞道里传来沉闷的心跳声，像是有某种巨大的生物在沉睡。

　　叶青羽握紧匕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下去看看。既然来了，就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他顺着下沉的石台滑入下方的洞道，刚站稳脚跟，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顶悬挂着钟乳石，石笋如林。溶洞中央，盘踞着一条难以想象的巨蛇，体型足有数十丈长，鳞片呈暗金色，覆盖着岁月的沧桑。它的眼睛紧闭，似乎在沉睡，但每一次呼吸，都让整个溶洞微微震颤，口鼻中喷出的白气，落地后化作一颗颗散发着精气的露珠。

　　在巨蛇的头顶，悬浮着一块脸盆大小的黑色晶石，纹路与石台上的阵法完全吻合，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这…… 是蛇神？”

　　叶青羽倒吸一口凉气。这恐怕不是召唤仪式，而是赤鳞蛇族在唤醒它们沉睡的先祖！那颗墨绿色的晶石，只是用来提供唤醒所需的精气引子。

　　就在这时，巨蛇的眼皮动了一下，一道金色的缝隙中，透出睥睨天下的威压，让叶青羽瞬间动弹不得，仿佛在面对远古的洪荒巨兽。

　　“人族……”

　　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叶青羽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知道，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足以颠覆万族格局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的答案，或许就藏在这头沉睡的巨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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