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冰原古道，祭坛踪影

　　自裂隙谷脱困，众人早已狼狈不堪。冰窟崩塌引发的雪崩虽未酿成惨重死伤，却让多数人染上冻伤，巴图手臂的伤口更被阴寒之气侵入，红肿溃烂，触之如烙铁。

　　“必须尽快寻一处暖地处理伤口。”苏瑶取出药囊，一边为巴图敷药包扎，一边凝望四周，“前方有‘暖泉谷’，内有天然温泉，是极北冰原少有的避寒之所，我们可在那儿休整。”

　　暖泉谷距裂隙谷不过数十里，一行人相互搀扶，在齐膝深的雪中艰难跋行。极北之地白昼极短，天光转瞬即逝，寒风裹挟雪粒，如刀锋割面，纵有破冰甲护体，亦难完全抵御刺骨寒意。

　　“快看！是热气！”赵二忽然指向远方。夜色深处，山谷间蒸腾着乳白雾气，隐约可见点点绿意，与周遭冰封万里形成鲜明对照。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脚步加快。踏入暖泉谷，气温骤升，热流扑面。泉眼翻涌，药草丛生，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硫磺气息，令人顿感舒畅。

　　“这地方简直是冰原中的世外桃源！”萧战甩下沉重甲胄，纵身跃入温泉，仰头长叹，“冻僵的骨头都活过来了。”

　　蛮族勇士们亦纷纷卸甲，或采药草，或守谷口。巴图浸泡在温热泉水中，红肿迅速消退，望着叶青羽道：“暖泉谷乃我族疗伤圣地，你们竟也知晓？”

　　“苏兄的地图所载。”叶青羽坐在泉畔，轻拭破邪剑，“黑袍老者在裂隙谷提及，虚空祭坛封印已松——你可知其所在？”

　　巴图神色一沉：“在冰原最深处的‘永冻冰川’之下。那是我族禁地，常年刮着能冻裂源力的‘冰煞风’，更有‘冰狱守卫’镇守——以战死勇士骸骨炼成的傀儡，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还有这等傀儡？”赵二探头问道，“比邪虫还难对付？”

　　“邪虫尚可被破邪剑克制，冰狱守卫却能吸纳寒气增强己身，无惧邪气。”巴图轻叹，“当年封印冰狱之主，我族折损过半，永冻冰川下，埋着无数先祖遗骨。”

　　叶青羽默然，取出人皇鼎碎片。碎片在热气中微微发烫，感应愈发清晰，稳稳指向永冻冰川方向。

　　“无论多险，此行必至。”他紧握碎片，“黑袍老者定已动身，我们绝不能落后。”

　　一夜休整，众人恢复体力，巴图伤势亦愈大半。次日清晨，他们循蛮族秘传古道，向永冻冰川进发。

　　古道藏于冰隙深处，狭窄陡峭，仅容一人一狼通行。两侧冰壁刻满古老壁画：蛮族勇士与深渊邪物殊死搏斗，最后一幅，无数勇士以血肉之躯封堵地裂，将一散发寒气的黑影镇压于地下。

　　“那便是冰狱之主。”巴图指之，声沉如铁，“传说它能冻结时间，所过之处，万物成冰。”

　　古道尽头，豁然开朗。一片冰原横亘眼前，积雪呈诡异青黑，寒意刺骨，连暖泉谷的余温也被瞬间吞噬。

　　“此地名‘断魂坪’，过此即入永冻冰川。”巴图勒住雪狼，眼中掠过一丝惧意，“青黑雪有毒，触之则源力冻结，化为冰雕。”

　　众人俯视，雪下隐约可见诸多人形冰雕，姿态各异，皆为误入者。

　　“黑袍老者如何通过？”苏瑶敏锐发现一串清晰脚印，其旁毒雪毫无异状。

　　“是邪能晶石之力。”叶青羽辨出黑气残留，“邪气与毒雪相克，故可无碍。”

　　“我们怎么办？”萧战皱眉，“踩他脚印？恐有诈。”

　　赵二蹲身，以锤轻击毒雪，发出脆响。他忽而一笑，取出吸邪石：“砸碎撒之，或可中和。”

　　石粉洒落，与毒雪接触处“滋滋”作响，青黑渐退，雪色复常。

　　“成了！”赵二欣喜。

　　众人循粉路而行，穿越断魂坪。沿途冰雕林立，更有数具身披蛮族铠甲的遗骸，静默诉说着昔日悲壮。

　　越过断魂坪，永冻冰川赫然在目。

　　巨川无垠，冰层厚重，其下蓝光流转，如无数眼睛窥视。中央一巨大凹陷，黑气翻涌，纵隔千里，亦感邪恶气息扑面。

　　“那便是虚空祭坛！”巴图指向凹陷，声音微颤，“黑气比十年前浓十倍不止，封印……即将破碎！”

　　众人举目，果见黑影攒动——黑袍老者与其党羽正布阵施法，无数黑符自冰下涌出，缠绕祭坛，泛着幽红邪光。

　　“他们在加速解封！”叶青羽紧握破邪剑，“必须立刻阻止！”

　　冰川边缘有天然冰梯，蜿蜒通向凹陷底部。众人沿梯而下，寒邪之气愈盛，炭火囊早已失效，不少人颤抖不止，步履维艰。

　　“撑住！”叶青羽运转源力，将人皇鼎碎片的温热传递四周，“祭坛就在眼前，绝不能倒下！”

　　将至底部，冰梯骤震。冰层下传来沉重脚步，数尊三丈冰傀破冰而出，眼燃蓝火，手执巨斧——正是冰狱守卫！

　　“拦下他们！”为首守卫声如冰裂，巨斧劈下，寒气凝霜，空气冻结。

　　叶青羽挥剑迎击，蓝光迸发，剑斧相撞。

　　“铛——！”

　　巨力震得他连退数步，虎口崩裂，而冰狱守卫屹立不动，眼火更盛。

　　“这东西真硬！”赵二抡锤猛砸，仅留浅痕。

　　“物理无用，以源力攻之！”苏瑶一箭射出，灌注灵力，直取眼眶。蓝火微黯，守卫动作迟滞。

　　“攻击其眼！”叶青羽喝道，剑光如电。

　　众人齐心，源力贯刃，专攻弱点。冰狱守卫虽坚，却迟缓笨重，终被压制。

　　叶青羽寻得破绽，一剑贯入首领眼眶，蓝光炸裂，火焰熄灭，巨躯轰然碎裂，化作冰屑。

　　扫清障碍，众人终抵祭坛底部。

　　祭坛由黑岩筑成，高逾数十丈，邪纹密布，吞噬寒气，化为邪能。黑袍老者立于顶端，双手结印，口中咒语不断。祭坛中央冰层正迅速融化，露出一幽深黑洞，其内传来低沉嘶吼，仿佛来自九幽。

　　“你们来得正好！”老者睁眼，狞笑猖狂，“亲眼见证——冰狱之主的苏醒！”

　　他双掌猛按祭坛，邪纹暴亮，黑洞中涌出滔天寒气，整座冰川为之震颤。

　　叶青羽瞳孔骤缩，人皇鼎碎片烫如烙铁，竟在微微颤抖——仿佛在畏惧那即将降临的存在。

　　冰狱之主，真的要苏醒了！

　　“阻止他！”

　　一声怒吼，划破寒空。叶青羽率众冲向祭坛，刀光剑影，破邪之芒照亮冰原。

　　一场关乎东域存亡的最终之战，就此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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