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月无瑕的过往！

　　晴水星，昔日宁静祥和的水之国度，如今虽大战余波未平，却在洛晴川的竭力维持下，渐渐恢复了秩序。

　　然而，在这份秩序之下，暗流汹涌。

　　一道极其微弱、几乎与星空背景融为一体的金光，悄然隐匿在晴水星外围一片破碎的星骸带中。

　　正是去而复返的星昼大帝！

　　她此刻的状态比之前更加糟糕。帝路崩毁的反噬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她的本源，强行压制伤势潜回此地，更是让她雪上加霜，气息萎靡到了极致，如同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灯。

　　她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泄露丝毫气息，只能凭借光明星核最后一点微弱的感应，死死盯着那颗蔚蓝色的星辰，银牙几乎咬碎。

　　“妹妹……你一定要撑住……姐姐一定会救你出来……”

　　她心中疯狂呐喊，悔恨与担忧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脏。

　　道衍那边的无情拒绝，断绝了她所有的希望，如今只能靠自己。

　　“对了，还有本帝还有一门禁术——烈日焚诀！此术一旦练成，可短暂获得双倍战力，但代价同样很大，每次施展必会透支本源，且无法再恢复……”

　　星昼大帝一咬牙，“为了妹妹，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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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水星核心，洛晴川特意为季玄天开辟的临时行宫内。

　　这里遮蔽住了气息，防止窥视。

　　此间的气氛与星昼的煎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玄天高踞于由万年寒玉雕琢而成的帝座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淡漠地俯视着下方。

　　在那里，曾经叱咤风云、令无数星域闻风丧胆的星夜大帝——月无瑕，正如同最卑微的囚徒般跪伏在地。

　　她身上那件象征着暗夜权柄的华美帝袍早已被剥去，换上了一身粗糙不堪，仅能蔽体的灰色布衣。

　　布衣之下，隐约可见纵横交错的伤痕，那是帝路崩毁和混沌剑气留下的印记。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脖颈、手腕、脚踝上，都缠绕着闪烁着混沌符文的灰色锁链——混沌禁神锁。

　　这些锁链不仅封禁了她残存的力量，更如同奴役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如今的身份。

　　她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但那微微颤抖的肩头和紧据指节发白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屈辱与不甘。

　　季玄天也觉得憋屈，无论如何她就是不肯松口，月无瑕的大帝本源还在，没有她的首肯，他根本无法契约她成为道侣。

　　杀了，又觉得有些可惜了。

　　不过一条狗有一条狗的栓法，月无瑕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抬起头来。”

　　季玄天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不带丝毫感情。

　　月无瑕身体一僵，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抬起了头。

　　昔日那双清澈而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星夜的银灰色眸子，此刻黯淡无光，布满了血丝，只剩下麻木与死寂。

　　绝美的容颜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季玄天打量着她，如同在审视一件战利品。

　　“暗夜大帝？四星帝境？”

　　他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轻蔑，“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音落下，他屈指一弹。

　　一道细微的混沌气流如同鞭子般抽打在月无瑕的脸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月无瑕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剧烈一颤，但硬生生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哼。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她不能哭，更不能在这个恶魔面前示弱！

　　“怎么？不服？”

　　季玄天站起身，缓步走下帝座，来到月无瑕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星夜大帝？”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挑起月无瑕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看清楚，现在掌握你生死的，是本座。

　　你的骄傲，你的尊严，如今在本座面前，一文不值。”

　　他的手指缓缓下滑，划过她纤细的脖颈，感受着她肌肤下微微的颤抖，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

　　“你姐姐星昼，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现在像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连面都不敢露。

　　你说，她若是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

　　月无瑕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波动，但依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果然……她的弱点就是星昼！

　　而星昼与月无瑕通感，或许……

　　“不说话？”

　　季玄天眼神一冷，“看来，是本座对你太仁慈了。”

　　他心念一动，缠绕在月无瑕身上的混沌禁神锁骤然收紧！

　　“呃啊！！！”

　　深入灵魂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魂都被无形的力量撕扯。

　　月无瑕再也无法忍耐，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整个人蜷缩在地，剧烈地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粗糙的布衣。

　　这种痛苦，远比肉身的伤害更加难以承受，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与灵魂核心。

　　“妹妹！!”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那源自双生本源、灵魂相连的“通感”，让她清晰地共享了月无瑕此刻所承受的极致痛苦。

　　那是一种灵魂被撕裂，尊严被践踏的绝望酷刑。

　　正准备闭关星昼恨欲狂，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金色的血液。

　　泪水混杂着血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能感觉到，妹妹正在遭受何等非人的折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行宫内，季玄天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痛苦蜷缩的月无瑕，如同在看一场无聊的戏剧。

　　片刻后，他稍稍放松了禁神锁。

　　月无瑕如同离水的鱼儿，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布衣被冷汗和泪水彻底浸湿，黏在身上，勾勒出狼狈不堪的曲线。

　　“你和你的姐姐星昼通感，你说本座现在只有折磨你，你的姐姐能感受到吗？”

　　季玄天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月无瑕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却如同恶魔般的面孔，无尽的屈辱和仇恨在心底燃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她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

　　“你说呢？”

　　季玄天冷笑。

　　“你不杀我，无非是我还有利用价值，你想要我，对吗？”

　　月无瑕惨然一笑，那灰色的眸子好似能洞察人心。

　　季玄天直言不讳：“你很聪明！”

　　“你本可以对我用强，但是你没有，你想要的不是我的身子……我也很好奇，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月无瑕站起身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季玄天。

　　“你的身体很美，但对于本座来说不过是红颜枯骨罢了，本座身边从来就不缺貌美的女人！”

　　季玄天轻笑道，对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是本帝的本源，对吧？你可以封禁本帝的修为，可以给本帝种下奴印，却发现根本无法触及本帝的本源……是这样吧？”

　　月无瑕心细如发，很快明白了症结所在。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所以你早有防备自锁了本源？”

　　若真是如此，这个月无瑕着实有些可怕，不免让季玄天有些后脊发凉。

　　此人心机深沉，断不能留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杀了为妙。

　　月无瑕似乎察觉到了季玄天的杀意，连忙快语说道：“并不是早发现，而是刚刚才有所察觉，至于自锁本源……”

　　她摇了摇头，“倒不是为了防你……”

　　“哦？”

　　季玄天闻言，敛去杀意，好奇问道：“那你是为了防谁？”

　　月无瑕道：“当然是为了防道衍！”

　　闻言，季玄天松开捏着月无瑕下巴的手，站起身，重新坐回帝座之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细细说来。”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的玩味与轻蔑已然消失。

　　月无瑕艰难地支撑起身体，靠在冰冷的殿柱上，喘息着整理思绪。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可能争取到生机，甚至……为姐妹二人谋得一线未来的机会。

　　“我与姐姐星昼，诞生于光暗双子星，本是星辰宠儿，天生大帝。”

　　她的声音带着追忆与苦涩，“然而，早在数万年前，我们所在的星域便因未知原因开始衰败，星辰本源不断流失。

　　到了千年前，双子星本源已近乎枯竭，我与姐姐的帝路也因此走到了尽头，濒临寂灭。”

　　“就在我们绝望之际，道衍出现了。”

　　提到这个名字，月无瑕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恨意，“他以帝星河巡察使的身份，承诺可以暂时稳住我们姐妹的生机，延缓星辰寂灭，甚至……将来或许有机会为我们争取一线进入帝星河，重塑本源的机会。”

　　“条件？”

　　季玄天冷声问。

　　“条件便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无条件听从他的调遣，成为他手中的……利刃。”

　　月无瑕惨然一笑，“此次前来征伐你，便是他的命令。

　　他言说你是葬域变数，混沌体不容于帝星河规则，必须清除。

　　我们……别无选择。”

　　“魍魉二帝，亦是如此？”

　　季玄天想到了之前被自己斩杀的魍魉二帝。

　　“不错。”

　　月无瑕点头，“他们皆是道衍以类似手段控制的奴仆，只是我等姐妹凭借光暗同源的特殊性，勉强自锁了部分核心本源，未曾像他们那般彻底沦为失去自我意识的傀儡。

　　但也正因如此，道衍对我姐妹始终存有戒心，此次派我们前来，未必没有借你之手除掉我们的意图。”

　　季玄天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消化着这些信息。

　　道衍……果然是个麻烦。

　　不仅实力深不可测，手段也如此阴狠，操控诸多大帝为其卖命。

　　“所以，你们自锁本源，既是为了防止道衍彻底控制，也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丝谈判的筹码？”

　　季玄天看向月无瑕。

　　“是。”月无瑕坦然承认，“我们姐妹不愿彻底沦为傀儡，但更不愿就此寂灭。

　　我们渴望真正的自由，渴望修复本源，踏入帝星河，追寻更高的大道。”

　　她抬起头，那双黯淡的银灰色眸子此刻燃烧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火焰，直视季玄天：

　　“季玄天，你很强，超乎我想象的强。

　　你的混沌体，你的潜力，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与其被道衍当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最终难逃寂灭或沦为傀儡的下场……我宁愿将赌注压在你身上！”

　　季玄天眉毛一挑：“哦？你想怎么赌？”

　　月无瑕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月无瑕，愿主动解锁大帝本源，与你缔结道侣契约，真心追随于你，助你征战星海，对抗道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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