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哨音校准与野狼谷的风痕

　　晨光刚漫过筏子铺的毡顶，青铜哨子的清亮声就撞碎了戈壁的寂静。林知夏握着哨子站在院心，新茶缸搁在石台上，缸壁的绿光随着哨音轻轻起伏——昨夜她试了三次，只有让哨音与茶缸的光振频对上时，哨尾才会泛起细碎的红光，像缀了串火星。

　　“得让哨音裹着叶火石的光才行。”叶燃蹲在旁边，手里转着探测器，铜盒上的眼睛符号正随着哨音闪着微光，“我爷爷的图纸里画着，青铜哨子不是普通的信号器，得用叶火石的能量‘喂’它，这样吹出去的声音才能震碎影痕的肌理。”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块叶火石碎片，往哨口一蹭，哨身瞬间亮起红光，与茶缸的绿光缠在一起，在院墙上投出叶脉交织的光影。

　　陈砚翻着守护者名册，指尖点在“哨音校准法”那栏：“手记里说，校准哨子要找三种声音做参照——戈壁风过石缝的‘呜呜’声，叶火石燃烧的‘噼啪’声，还有信号塔铜铃的‘叮铃’声。咱们得先去信号塔那边，让哨音和铜铃的频率对上。”老驼已经把红柳枝编的箭囊搭在骆驼背上，闻言抬头往南边望：“芦苇荡的风比戈壁软，正好适合试哨子。再说探测器也得在野外校准，总不能等遇到影痕了才发现不准。”

　　雪兔突然从毡垫上跳起来，嘴里叼着林知夏的新茶缸往门外跑，尾巴上的毛沾着点叶火石粉，在晨光里闪着红。“这小家伙倒是急。”林知夏笑着追上，把茶缸塞进背包，又摸了摸雪兔的头，“看来它也想早点把哨子调好，去野狼谷找青铜箭。”

　　四人骑着马和骆驼往芦苇荡赶，刚过正午就到了荡边。此时的芦苇已经褪去灰黑，新抽的绿芽从秆上冒出来，风一吹，“沙沙”声里裹着清浅的水汽。叶燃率先跳下马，举起探测器往荡里走——铜盒上的眼睛符号闪着柔和的红光，扫过水面时，红光在水里映出细碎的波纹，却没发出警示的嗡鸣。“影痕的余味散得差不多了。”他回头喊，“可以校准探测器了！”

　　陈砚走到信号塔下，伸手碰了碰顶端的铜铃，“叮铃”一声清响顺着风飘开。“开始吧。”他朝林知夏点头，同时举起令牌，青光往铜铃上一裹，铃声瞬间变得更亮，像浸了月光。林知夏握着青铜哨子凑到唇边，先跟着铜铃的节奏吹了个短音，哨尾的红光闪了闪就灭了。“不对，频率差了点。”叶燃举着探测器凑过来，铜盒上的眼睛符号跟着哨音跳了跳，“你得让哨音往‘噼啪’声上靠，把叶火石的能量裹进哨音里。”

　　林知夏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块叶火石碎片攥在手里，指尖传来细微的灼热感。她再吹哨时，刻意让气息贴着碎片掠过，哨音里果然掺了点“噼啪”的火星声，这一次，哨尾的红光稳稳亮了起来，与信号塔的铜铃声缠在一起，在芦苇荡上空荡出一圈圈光纹。探测器突然“嗡”地轻震，铜盒上的眼睛符号闪了闪，红光变得更亮——校准成功了。

　　“成了！”叶燃激动地拍了下手，举着探测器往荡西边跑，“咱们再试试探测器的感应范围！”林知夏和陈砚跟着跑过去，老驼则牵着骆驼在后面慢悠悠地走，手里还摘了根芦苇芽，时不时往嘴里嚼两下。雪兔在芦苇丛里窜来窜去，爪子扒着芦苇秆往上跳，像是在帮他们望风。

　　就在叶燃停在荡西边的土坡上时，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嗡嗡”声，铜盒上的眼睛符号瞬间变得通红，死死指着西北方向——那是野狼谷的方向。“有影痕的气息！”叶燃回头喊，声音里带着点紧张，“距离应该不远，探测器的红光都快连成线了！”陈砚立刻举起令牌，青光往西北方向扫去，却没看到黑烟，只有风卷着沙砾从远处飘来。“是影痕的余味，不是活的。”他松了口气，“看来野狼谷附近已经有影痕去过了，咱们得抓紧时间。”

　　林知夏再吹青铜哨子，这一次，哨音清亮得能穿透风，带着红光往西北方向飘去，像是在给前方探路。“哨子和探测器都校准好了。”她把哨子别在衣襟上，红光贴着衣料闪着，“咱们现在就去野狼谷？”老驼已经把骆驼牵到土坡下，闻言点头：“趁太阳还没偏西，赶在天黑前能到谷口。那里有‘阁’叶人留下的石屋，正好能歇脚。”

　　四人重新上路，往西北方向的野狼谷赶。越往前走，戈壁的风越硬，沙砾打在脸上有点疼。叶燃举着探测器走在最前面，铜盒上的眼睛符号始终指着谷的方向，红光时亮时暗，却没再发出警示的嗡鸣。陈砚翻着名册，突然指着一页说：“手记里说，野狼谷的入口有块‘箭石’，上面刻着叶脉纹，是武器库的标记。而且谷里的风有问题，会带着影痕的迷障，得用青铜哨子的声音破。”

　　林知夏摸了摸衣襟上的哨子，指尖传来红光的温度：“正好咱们的哨子校准好了，不怕迷障。”雪兔趴在她怀里，爪子轻轻碰了碰哨身，喉咙里发出“咕咕”的轻响，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太阳挂在西边时，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道深褐色的谷口——野狼谷到了。谷口立着块一人高的黑石，上面果然刻着清晰的叶脉纹，风从谷里吹出来，带着点奇怪的“呜呜”声，像是有无数影子在里面晃。叶燃举着探测器凑到石前，铜盒上的眼睛符号瞬间亮得刺眼，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

　　“武器库就在谷里面！”叶燃抬头往谷里望，眼里闪着光，“而且里面有影痕的气息，应该是在武器库附近徘徊！”林知夏握紧了青铜哨子，又摸了摸怀里的雪兔：“那咱们进去？用哨音破迷障，探测器找影痕，青铜箭和叶火石炮应该就在武器库里。”

　　风卷着沙砾从谷口灌进来，吹得芦苇秆“沙沙”响。陈砚举起令牌，青光裹住众人，老驼则把红柳枝箭囊往身前挪了挪，手按在旧刀的刀柄上。叶燃深吸一口气，率先往谷里迈了一步——探测器上的眼睛符号红得像火，直指谷深处，而青铜哨子的红光，正随着风的节奏，轻轻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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