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沙路遇阻与泉边求援

　　离开黑石山时，叶火石的红光已顺着矿洞蔓延至山脚下，将黑灰色的岩石染出层暖边。石夯把嵌着叶火石的令牌交给阿石，让两个少年留守矿洞，自己则扛着铜镐跟众人往月牙泉走——“引能阵刚激活，我得送你们一段，沙路上的‘迷沙影’最近也不安生。”

　　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比来时更烈。老驼用布巾裹住口鼻，指了指前方起伏的沙丘：“过了那片‘乱沙坡’，再走一个时辰就能看到月牙泉的水影。”话音刚落，叶燃腰间的探测器突然“嗡”地颤了一下，铜盒上的眼睛符号竟泛起层灰雾，不像之前那般亮得清晰。

　　“不对劲。”叶燃按住探测器，指尖能摸到盒身的微颤，“影痕的气息变散了，像是藏在沙子里。”话音未落，脚下的沙丘突然动了——右侧的沙堆猛地塌陷，几条黑藤蔓裹着沙砾窜出来，顶端的眼睛符号蒙着层细沙，黏液混着沙粒滴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小坑。

　　“是迷沙影！”石夯立刻举起铜镐，红藤缠裹的镐头往藤蔓根部砸去，“它们能藏在沙里偷袭，黏液沾到就麻烦！”木禾反应极快，往藤蔓周围撒出一圈药粉，白烟裹着沙砾升起，藤蔓被呛得缩了缩，却没像之前那样退缩，反而从沙丘深处又钻出十几条，织成张黑网往众人身上罩来。

　　青芦拉满弓，箭尖的叶火石粉在风里亮着红光：“我来破网！”三支火箭接连射出，精准扎进藤蔓交织的节点，火光顺着藤蔓蔓延，沙砾被烤得发烫，迷沙影的尖叫混着风声响起。老驼握着旧刀绕到侧面，刀刃劈过沙面，将藏在沙下的藤蔓根系斩断，黑汁混着沙粒渗进地里。

　　叶燃趁机举起探测器往前跑，铜盒上的眼睛符号突然亮得刺眼，直指乱沙坡深处：“那里还有更浓的气息！”众人跟着他往前冲，刚翻过一道沙丘，就看到坡下的沙路上躺着个人，身边倒着只断了弦的弓箭，箭囊里的箭散落一地——那人穿着粗布短褂，背上绣着月牙纹路，布衫上沾着暗红黏液，脸色苍白得像沙砾。

　　“是守泉人！”陈砚立刻蹲下身，指尖的青光落在那人手腕上，“还有气，只是中了迷沙影的黏液毒。”林知夏赶紧把雪兔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青铜哨子，红光落在那人眉心，“哨子能稳住气息，木禾，你有解毒的药吗？”

　　木禾已经打开药箱，取出用沙棘根磨的粉，混着阿棘递来的干沙棘果捣成泥：“这药能解黏液的腐蚀毒，得让他吃下去。”石夯往四周扫了眼，铜镐在手里转了圈，“我来守着，你们救他，迷沙影说不定还会回来。”

　　雪兔突然竖起耳朵，往沙丘后面跑去，尾巴上的红光晃了晃。林知夏刚要跟上，就见雪兔叼着个水囊跑回来，水囊上绣着和那人布衫一样的月牙纹。“是他的水囊！”阿棘赶紧接过，倒出点水帮木禾把药泥调稀，一点点喂进那人嘴里。

　　过了约莫半柱香，那人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你们……是守护者？”陈砚把守护者名册翻开，指了指上面的名字：“我们是，正要去月牙泉。你叫什么？月牙泉怎么了？”

　　“我叫月河……”那人喘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急色，“泉眼被影痕堵了，水都变浑了，我本来想去找黑石山的人帮忙，结果在乱沙坡遇到了迷沙影……”他突然抓住陈砚的手，“泉眼底下有‘聚水阵’，影痕在往阵眼里灌黏液，再不去，整个月牙泉的水就彻底毁了，戈壁里的沙棘林也会干死的！”

　　叶燃的探测器又“嗡”地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更急，铜盒上的眼睛符号直指着月牙泉的方向：“影痕的气息就在泉眼那边，比黑石山的更浓。”林知夏把青铜哨子塞进月河手里，“你先靠着哨子的红光恢复体力，我们现在就去月牙泉，激活聚水阵。”

　　月河摇了摇头，挣扎着要站起来：“我跟你们一起去，聚水阵的机关只有我知道怎么开。”石夯扶了他一把，往他手里塞了块嵌着叶火石的碎块：“拿着这个，能防迷沙影，我们走快点，趁影痕还没把阵眼彻底堵死。”

　　众人收拾好东西，月河被石夯扶着走在中间，雪兔跑在最前面，尾巴的红光像盏小灯。风依旧刮着，沙砾打在叶火石信物上，发出“叮叮”的响，远处的月牙泉隐约露出点水光，只是那水光不像传闻中那般清澈，反而蒙着层灰雾，像是被影痕的气息缠上了。

　　叶燃举着探测器往前探路，突然停住脚步：“前面就是月牙泉的泉边了，影痕的藤蔓就在泉眼周围！”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月牙形的泉边缠着密密麻麻的黑藤蔓，黏液顺着藤蔓滴进泉里，水面上飘着层暗红的泡沫，原本该亮着水光的泉眼，此刻竟像蒙了层黑布，只有零星的光点在底下闪着——那是聚水阵的光，快要被黏液盖住了。

　　“得先把泉边的藤蔓清掉，才能靠近阵眼。”青芦已经搭好了箭，箭尖的红光对准藤蔓最密的地方，“这次我用火箭烧，你们跟着我冲！”叶燃点点头，把叶火石炮的炮口调准：“我掩护你，炮光能把藤蔓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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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青芦要放箭时，月河突然喊了声：“等等！泉眼旁边的石头不能碰，那是聚水阵的阵脚，烧到会伤阵眼！”他指着泉边几块刻着月牙纹的石头，“藤蔓就缠在阵脚上，得用刀把藤蔓割下来，不能用火！”

　　石夯立刻扛起铜镐往前冲：“我来割！铜镐够硬，不会伤到石头！”老驼握着旧刀跟在他身后：“我帮你，咱们左右开弓。”两人刚靠近泉边，藤蔓就像有了知觉般往他们身上缠来，顶端的眼睛符号亮得吓人。

　　“撒药粉！”木禾大喊着往泉边扔了把药粉，白烟裹着藤蔓升起，藤蔓的动作慢了下来。石夯趁机挥起铜镐，红藤缠着的镐头精准勾住藤蔓根部，猛地一扯，把缠在阵脚上的藤蔓拉了下来；老驼的刀也没停，刀刃贴着石头划过，将漏网的藤蔓斩断，黑汁滴进泉里，泛起一圈圈灰泡。

　　叶燃和青芦则守在旁边，探测器和弓箭对准四周，防止迷沙影从沙里偷袭。陈砚蹲在泉边，指尖的青光落在阵脚上：“聚水阵的能量还在，只要把泉眼里的黏液清掉，再用信物激活就行。”林知夏抱着雪兔走到泉边，雪兔突然跳进泉里，尾巴上的红光在水里散开，把周围的灰泡都驱散了些。

　　“雪兔的红光能净化水！”阿棘眼睛一亮，往泉里扔了几把干沙棘果，“沙棘果也能澄水，咱们一起把黏液清掉！”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叶燃用叶火石炮的红光烤着泉眼边的黏液，让它蒸发；陈砚用令牌的青光往泉眼里送，逼出里面的黏液；林知夏和雪兔则用青铜哨子的红光净化浑水，木禾和阿棘不停地往泉里撒药粉和沙棘果。

　　月河也缓过劲来，走到泉眼边，伸手摸着刻着聚水阵的石头：“聚水阵的阵眼在泉底，得有人下去把最后一点黏液清出来，再把信物的能量送进去。”叶燃立刻脱掉外套，把探测器别在腰间：“我下去，我有探测器，能找到阵眼。”

　　“等等！”月河从怀里掏出个月牙形的玉佩，“这是守泉人的信物，带着它下去，能跟聚水阵的能量呼应。”叶燃接过玉佩，往泉里跳去——泉水刚到胸口，却比看起来凉得多，混着黏液的水沾到皮肤，有点发麻。

　　探测器的红光在水里亮着，直指泉底。叶燃往下游去，很快就看到泉底的聚水阵——刻在石头上的月牙纹里渗着暗红的黏液，原本该亮着蓝光的阵眼，此刻只剩一点微弱的光。他握紧月牙玉佩，往阵眼上凑去，玉佩的光与阵眼的光缠在一起，把黏液一点点逼出来。

　　就在这时，泉边突然传来喊叫声。叶燃抬头一看，只见乱沙坡的方向跑来一群迷沙影，藤蔓上的眼睛符号亮得刺眼，显然是被泉边的动静吸引来的。“你们顶住！我马上激活阵眼！”叶燃大喊着，把叶火石炮的红光也往阵眼上送，玉佩的光更亮了，顺着聚水阵的纹路蔓延，将黏液彻底逼出阵眼。

　　“激活了！”叶燃感觉到阵眼突然爆发出一道蓝光，顺着泉水往上涌，他赶紧往上游。刚冒出水面，就看到泉边的蓝光已经裹住了所有迷沙影，藤蔓在蓝光里发出尖叫，很快就化成黑烟被风卷走。泉水里的灰泡也消失了，原本浑黑的水变得清澈，泛着蓝光，像块透亮的玉。

　　月河激动地跪在泉边，伸手摸着泉水：“聚水阵恢复了！月牙泉的水保住了！”陈砚翻开守护者名册，在“月牙泉”的位置写下月河的名字，旁边画了个蓝光的符号：“又多了一位守护者，接下来我们要去‘风蚀谷’，那里的守谷人应该也在等我们。”

　　林知夏抱着雪兔，雪兔正舔着爪子上的泉水，尾巴的红光和泉里的蓝光缠在一起。“风蚀谷离这里远吗？”她抬头问月河。月河站起身，往风的方向指了指：“不远，顺着泉边的沙路走，过了三道沙梁就是。只是风蚀谷里的‘穿堂风’大，影痕也更会躲，咱们得小心点。”

　　叶燃把探测器别回腰间，蓝光和红光在铜盒上闪着，像是在呼应泉里的光：“不管有多少影痕，我们都能激活阵眼。出发吧，去风蚀谷！”众人收拾好东西，月河把月牙玉佩系在腰间，跟石夯一起走在最前面，雪兔依旧跑在最前，尾巴上的红光在清澈的泉边晃着，像在为他们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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