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他才是真正的前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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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弥漫，碎石遍地。周正阳狼狈地从废墟中爬起。他捂着胸口，嘴角挂着血丝，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他死死盯着那扇青铜大门。
门上的古篆字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红光，像是一双审视世人的眼睛。
“非我族类，入之必死。”
周正阳喃喃念着这八个字，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天不绝我大燕！”
他猛地转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楚玄辰。那眼神不再是看一颗棋子，而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看到了吗？陛下。”
“只有你的血，只有真正的大燕皇族之血，才能唤醒这地宫的守护机关。”
楚玄辰艰难地撑起上半身。
失血过多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可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疯子。”
“你为了一个死去的王朝，究竟还要害多少人？”
“害人？”
周正阳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揪住楚玄辰的衣领。
“这是牺牲！是必要的献祭！”
“只要能复国，死几个人算什么？哪怕死绝了也是值得的！”
他拖着楚玄辰，一步步走向那扇青铜大门。
“来吧，我的太子殿下。”
“去拿回属于你的荣耀，去开启大燕的宝库！”
“放开他！”
一声厉喝炸响。
顾云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借着刚才那股爆炸的气浪冲开了被封的穴道。
她提着断剑，如同一头暴怒的母狮，合身撞向周正阳。
“砰！”
周正阳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踉跄。
但他毕竟内力深厚，反手一掌拍在顾云峥肩头。
顾云峥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死不松手，死死抱住周正阳的腰，回头大喊。
“夫君！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
周正阳眼中杀机毕露，抬掌就要拍向顾云峥的天灵盖。
“住手！”
楚玄辰目眦欲裂。
他猛地扑向青铜大门，将满是鲜血的手掌狠狠按在门上的兽首浮雕上。
“你不是要开门吗？我给你开！”
“轰隆隆——”
青铜大门感应到鲜血，发出一阵沉闷的咆哮。
那紧闭的门缝缓缓张开，一股陈旧而肃穆的皇气扑面而来。
周正阳动作一顿，眼中露出狂喜。
“开了！终于开了！”
他一把推开顾云峥，跌跌撞撞地冲向大门。
“大燕列祖列宗在上！罪臣周正阳，今日迎回神器！”
然而。
就在他的一只脚即将跨入门槛的瞬间。
“嗖！嗖！嗖！”
门内突然射出三支漆黑的弩箭，快若闪电，直取周正阳的面门、咽喉和心脏。
“什么？！”
周正阳大惊失色，狼狈地向后翻滚，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但他头上的发冠却被射落，满头白发披散下来，状若厉鬼。
“怎么会这样？！”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扇大门，歇斯底里地咆哮。
“我是复国功臣！我是帝师！为什么连我也要杀？！”
“因为你不够格。”
楚玄辰扶着墙壁站稳，看着门内那尊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这扇门，只认主，不认奴。”
“你体内流着的是臣子的血，又怎么配踏入皇族的禁地？”
周正阳愣住了。
他看着楚玄辰一步步走向大门，那些机关弩箭竟然毫无反应，仿佛在迎接主人归来。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筹谋半生，算计天下，到头来却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
“不！这不可能！”
周正阳双眼赤红，指着楚玄辰怒吼。
“你不过是个被大夏养废的质子！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
楚玄辰停下脚步，背对着他。
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就凭朕是慕容嫣的儿子。”
“就凭这身体里流着的，是前朝最后一位太子的血。”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周正阳。
“老师，你处心积虑想要复辟的大燕。”
“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亡了。”
“而朕，是这世上唯一的……”
“大燕太子。”
话音落下，地宫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的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今圣上，不仅是前朝余孽。
更是那个传说中早已夭折的……
前朝太子！
周正阳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颓然瘫倒在地。
他看着那个站在龙椅旁的身影，那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也是他一生悲剧的根源。
“哈哈哈哈……”
他突然惨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老夫算计了一辈子，最后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可笑！可悲！”
顾云峥走到楚玄辰身边，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
“夫君。”
她轻声唤道，眼中没有丝毫的嫌弃或恐惧，只有满满的心疼。
“不管你是谁，是前朝太子也好，是大夏皇帝也罢。”
“你都只是我的夫君。”
楚玄辰看着她，眼中的冰霜瞬间融化。
他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有你这句话，这江山……”
“不要也罢。”
“想得美！”
周正阳突然暴起，眼中闪烁着最后疯狂。
“既然老夫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
他猛地一掌拍向身边的石柱。
那是支撑地宫核心的机关枢纽！
“咔嚓！”
石柱应声而断。
“轰隆隆——”
整个地宫开始剧烈崩塌，巨石如雨点般落下。
“都去死吧！给大燕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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