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地狱练习生：判官被迫营业与阴间101＊＊

　　林缺“鬼声嘹亮”的惊世脑洞，如同在阴律司静室里投下了一枚精神核弹。炸得所有人外焦里嫩。

　　崔珏的脸已经不能用锅底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寒冰地狱核心层冻了万年的玄冰，寒气四溢，几乎要把整个静室冻成冰窖。他死死盯着林缺，那眼神，让牛犇都觉得林缺下一秒就要被当场判决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休！得！胡！言！” 崔判官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裹着千年寒霜，判官笔在袖中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在林缺脑门上刻个“癫”字。

　　“崔大人！此乃绝境逢生之策啊！” 林缺顶着能冻裂灵魂的压力，语速飞快，唾沫星子（模拟的）都快喷出来了，“您想想！正规途径刷分，咱刷得动吗？楚江王那老阴…咳…殿下，摆明了设死局！歪门邪道被封号了！扣分了！还倒欠八百！现在只有这条路了！文娱活动！提升阴司软实力！响应优化工程号召！政治绝对正确！谁敢说不是？！纪律纠察总队来了也得竖大拇指！”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看到了金光大道：“再说了！您作为阴律司扛把子，为了下属不被优化，不惜放下身段，亲自下场体验基层文化工作，与民（鬼）同乐！这格局！这担当！传出去，整个幽冥都得给您点赞！十殿阎罗开会都得夸您勇于创新！说不定秦广王殿下都得给您颁个‘年度感动地府好领导’奖杯！”

　　崔珏：“……” 他感觉自己的千年道心正在疯狂动摇，一种名为“荒谬”的病毒正在侵蚀他的理智。感动地府？与鬼同乐？秦广王颁奖？林缺这张嘴，简直比深渊魔息还可怕！

　　“还有您！” 林缺火力转向牛犇，“牛哥！想想你的房贷！啊呸，你的魂舍贷！想想你攒老婆本多不容易！想想以后被优化了去畜生道，变成一头天天被挤奶的奶牛…哦不，公牛！那日子能过吗？上台吼一嗓子！万一火了呢？成了地狱摇滚巨星！代言孟婆汤！出场费按魂晶算！迎娶美娇娘…呃…美娇鬼！走上牛生巅峰啊！”

　　牛犇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挤奶公牛的悲惨画面，又幻想了一下站在聚光灯下，台下万千女鬼（可能还有女妖）尖叫“牛犇！牛犇！”的场景…巨大的牛脸上，恐惧和一丝诡异的兴奋交织，鼻孔喷出两股粗气：“俺…俺怕忘词…”

　　“忘词怕什么！” 林缺大手一挥（疼得龇牙），“我们有提词器！还是阴司特供版！用怨念驱动的！保证字大清晰！实在不行，你就自由发挥！摇滚！要的就是那股子灵魂深处的咆哮！嗷呜——！” 林缺自己先嚎了一嗓子，差点把魂体震散，连连咳嗽。

　　凌霜默默地看着林缺咳得魂体波动，手指微动，似乎想给他再加一层冰霜特效，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唱什么？”

　　林缺眼睛一亮！冰山美人主动问话了！有门！

　　“凌姑娘！您这气质，必须是空灵派！仙音渺渺那种！” 林缺瞬间化身顶级星探，“就唱…嗯…《忘川河畔的等待》！或者改编版《冰封王座》！保证让阳间观众嗷嗷叫打赏！”

　　凌霜：“……” 她默默地看向墙角，仿佛在研究那里的灰尘结构。但没直接否定，在林缺看来就是默认！

　　最后，林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锁定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钱八万。

　　钱八万菊花一紧，肥胖的身体拼命往后缩：“林老弟！我…我就算了！我这形象…五音不全…上去就是丢人现眼啊！”

　　“钱老板！您可是关键人物！” 林缺笑容灿烂，如同看到了金主爸爸，“您不用唱！您的任务更重要！您是……我们的首席赞助商！兼后勤保障部部长！兼观众气氛组组长！”

　　钱八万小眼睛瞬间亮了（钱的方面他反应最快）：“赞助商？有…有回报？”

　　“必须有！” 林缺拍胸脯（动作太大又疼得抽气），“舞台冠名权！‘钱八万杯鬼声嘹亮’！选手服装印上您的连锁当铺logo！观众席最前排VIp座位！打赏分成给您最高比例！最重要的是…” 林缺压低声音，充满诱惑，“等咱节目火了，流量变现，您还愁没钱买我手里的碎片？到时候碎片涨价，您就是原始股东啊！”

　　原始股东？！钱八万的心脏（魂核）砰砰狂跳！这饼画的…又大又圆又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连锁当铺开遍十八层地狱、收购林缺碎片、获得惊天秘藏、迎娶白富美鬼仙（如果有的话）的美好未来！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

　　“干了！” 钱八万一拍大腿（肥肉荡漾），“林老弟！老哥我豁出去了！要魂晶启动资金不？老哥我还有点棺材本…啊不，活动资金！”

　　“启动资金？格局小了！” 林缺眼中闪烁着资本家的光芒，“我们要融资！搞大！搞强！搞成现象级！崔大人！”

　　崔珏被林缺这一声喊得魂体一颤，心中警铃大作。

　　“您德高望重！面子大！路子广！” 林缺语重心长，“您出面，给楚江王殿下、秦广王殿下、转轮王殿下…总之其他九殿阎罗办公室都发个函！邀请他们派代表来当特邀评委！这叫资源整合！强强联合！把盘子做大！风险均摊！到时候节目火爆，功劳是大家的！万一…我是说万一楚江王殿下还想搞我们，那也得掂量掂量其他八位殿下的面子不是？这叫…阎罗王版‘制衡之术’！”

　　崔珏听完，眼前一黑。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阴律司，而是在某个精神病院的战略忽悠部。邀请其他阎罗来当评委？看他们阴律司的判官、无常、牛头在台上鬼哭狼嚎？这比把他直接扔进油锅还让他难受千百倍！这丢的可不仅仅是他的老脸，是整个阴律司乃至整个地府管理层的威严！

　　“荒谬！绝无可能！” 崔珏斩钉截铁，判官笔都要捏碎了。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比之前纪律纠察分队更加幽深、更加冰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戏谑与玩味之意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触手，轻轻拂过静室。

　　所有人都是一僵！

　　紧接着，一张比之前楚江王“优化通知书”更加华丽、边缘流淌着暗金色泽的符诏，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缓缓在静室中央凝聚展开。

　　符诏上，依旧是冰冷工整的幽冥通用文，但落款处，却是一枚由无尽旋转的业力齿轮构成的威严印鉴——**转轮王印**！

　　内容：

　　**【关于支持开展阴司首届‘鬼才艺展示交流活动’（暂定名）的建议批复】**

　　**阴律司崔珏判官：**

　　**卿所呈报之《关于举办跨部门文艺活动以提振士气、优化氛围的初步构想（草案）》，内容新颖，立意高远，契合新时代阴司精神文化建设需求。**

　　**楚江王殿下对此构想表示高度关注（并附议：可大胆尝试，积累经验）。**

　　**本王亦觉颇有新意。阴司沉闷日久，确需注入活力。**

　　**兹批准阴律司牵头，举办首届‘鬼才艺展示交流活动’（名称可优化）。**

　　**原则同意卿所提‘邀请九殿代表担任观摩评委’之建议，以彰团结，共襄盛举。**

　　**活动所需资源，可向十殿联合办公室专项经费渠道申请（额度视活动规模及影响力核定）。**

　　**望卿勇于创新，精心组织，务求实效，办出特色，办出水平，为阴司‘增效优化工程’提供文化助力！**

　　**另：本王对牛犇同志之‘摇滚潜能’颇为好奇（楚江王殿下补充批示：期待崔判官的‘开嗓’）。**

　　**落款：转轮王薛（印）**

　　**抄送：幽冥十殿办公室（楚江王殿重点批示）**

　　静室死寂！

　　落针可闻！

　　崔珏拿着那散发着转轮王气息的符诏，脸上的表情已经超越了语言的描述。像是被十万道天雷连续劈中，又像是吞下了一整个寒冰地狱，还混合着一种被公开处刑的极致羞愤。楚江王的“高度关注”和“附议”，转轮王的“颇有新意”和“原则同意”，尤其是最后那句“期待崔判官的‘开嗓’”…字字如刀，扎在他千年老脸上！

　　林缺也懵了！他刚才就是瞎忽悠啊！什么时候崔大人真写报告上去申请了？！还有草案？！他怎么不知道？！难道崔大人表面抗拒，内心其实……？

　　他猛地看向崔珏。

　　崔珏也猛地看向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茫然，有滔天的怒火，还有一丝…被命运玩弄的荒诞悲凉？他根本没写过报告！这报告哪里来的？！谁冒充他写的？！楚江王？转轮王？还是…那个该死的系统？！

　　“噗通！” 牛犇直接跪了，巨大的身躯砸在地板上，“楚…楚江王殿下…期待俺…摇滚？” 他感觉牛生即将终结。

　　凌霜万年冰封的脸上，眉头罕见地蹙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看向林缺的眼神充满了审视。这发展，太诡异了。

　　钱八万则兴奋得浑身肥肉乱颤，小眼睛放光：“批了！真批了！还…还有专项经费？！发了！这次真发了！林老弟！你…你真是神机妙算啊！连阎王爷都被你忽悠了？！”

　　林缺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看着崔珏那濒临爆发的恐怖脸色，又看看手中符诏上楚江王和转轮王那充满“鼓励”的批示，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比左肩的伤更让他胆寒。

　　这绝对不是馅饼！

　　这是裹着糖衣、由阎罗王亲手递过来的超级炸弹！

　　楚江王不仅知道他想干嘛，还顺水推舟，直接把舞台和炸药桶一起塞他手里了！甚至拉上了转轮王和其他七殿！这“鬼声嘹亮”要是搞砸了…那得罪的就不是一个楚江王，而是整个幽冥十殿管理层！到时候别说优化，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系统…” 林缺在心中嘶吼，“是不是你捣的鬼？！”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脑电波（魂波）质疑…】

　　【系统提示：本系统秉持公平、公正、公开原则，严格遵守《宿主隐私保护条例》，绝不会未经授权冒充他人撰写报告。】

　　【温馨提示：机遇往往伴随着风险。十殿阎罗的关注度已锁定本活动，请宿主全力以赴，争取将活动影响力（Eq转化率）最大化。当前活动筹备期贡献点预结算通道已开启（临时工系数0.5）：活动预热宣传 10点\/小时（上限8小时\/天）；场地规划 20点；初步选手名单确定 50点…】

　　林缺看着系统面板上突然开始缓慢跳动的贡献点（虽然不多），再看着符诏上楚江王那“期待”的批示，头皮阵阵发麻。

　　这哪里是筹备期贡献点？这是催命符的预付款！

　　“崔…崔大人…” 林缺声音干涩，“您看…这…箭在弦上…”

　　崔珏握着符诏的手，骨节捏得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仿佛在经历一场天人交战。最终，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所有的怒火、羞愤、荒谬都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冰冷决绝所取代。

　　他死死盯着林缺，声音像是从九幽最深处挤出来的：

　　“林缺。”

　　“这活动…”

　　“若是搞砸…”

　　“老夫亲自送你…”

　　“去体验十八层地狱每层的‘才艺展示’！”

　　“轮流体验！”

　　“一万年！”

　　林缺打了个寒颤，但随即眼中也燃起了同样的疯狂火焰。退？已经无路可退！楚江王把桌子掀了，还把锅都甩了过来！那就…玩把更大的！

　　“保证完成任务！” 林缺挺直腰板（疼得龇牙咧嘴），对着崔珏，也对着那无形的阎罗注视，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绝望、疯狂和强烈求生欲的狰狞笑容。

　　“牛哥！”

　　“在！”

　　“立刻联系刀锯地狱、油锅地狱、孽镜地狱管理处！告诉他们，有才艺的恶鬼，减刑机会来了！海选！立刻启动海选！条件是…自带才艺，自带干粮（魂力支持），自带…马赛克！”

　　“钱老板！”

　　“林老弟您吩咐！”

　　“启动资金！赞助方案！广告植入！给我把‘钱八万’三个字刻进每个观众的魂髓里！预算？没有预算！格局打开！按魂晶矿脉的规模去谈！”

　　“凌姑娘！”

　　“……”

　　“舞台特效！冰山女神范儿！再冷一点！仙气再足一点！最好开场有个从天而降踩着冰莲花的镜头！威亚？用锁魂链改装！”

　　林缺如同打了鸡血的传销头子，在崔珏杀人的目光注视下，开始疯狂布置任务。静室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阴律司首届（被迫）文娱活动——“鬼声嘹亮”（暂定名），在阎罗王的“殷切期待”和林缺的疯狂求生欲驱动下，以荒诞绝伦的方式，正式拉开了地狱级内卷的帷幕。

　　没有人知道，这场闹剧会走向何方。

　　但所有参与者都明白一点：

　　搞砸了，大家一起完蛋。

　　搞成了…好像更可怕？毕竟，被十殿阎罗同时记住…未必是好事。

　　林缺看着系统面板上缓慢增长的筹备期贡献点（ 1… 1…），再感受着肩膀上楚江王力量残留的刺痛和崔珏那如芒在背的死亡凝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卷！”

　　“往死里卷！”

　　“KpI刷不满，地狱舞台就是我的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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