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血野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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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戈指日裂长空,血浸荒原草不荣。百万兵锋相向处,一声呐喊破苍穹。
长安城外的渭水滩,被连日的阴雨泡得泥泞不堪。护民军的大营扎在滩涂西侧,两万将士列成三阵,前排是赵奎统领的骑兵营,玄甲在雨雾中泛着冷光;中阵是王世安亲率的步兵,盾墙如铁,矛尖斜指,将流民壮丁护在身后;后阵则是器械营的投石机与弓箭手,绷直的弓弦上沾着雨珠,一触即发。
虾仁立马于中军大旗之下,玄铁矛的矛缨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垂着。他望着对岸那片黑压压的军阵,女帝的“凤卫营”如乌云压境,甲胄鲜明,旌旗蔽日,光是前排的重装步兵,就比护民军的总数还多。
“陛下有旨,虾仁匹夫若肯束手就擒,可保全尸!”对岸传来传声筒的嘶吼,声音尖利,刺破雨幕,“顽抗者,诛九族,挫骨扬灰!”
赵奎猛地勒转马头,长槊直指对岸:“一群阉贼!也敢叫嚣!末将愿带骑兵营渡河,斩下那传声筒的狗头!”
“且慢。”虾仁按住他的槊杆,目光落在凤卫营的阵脚——那里的泥土翻涌,隐约可见车辙痕迹,显然藏着重型投石机,“李红袖惯用‘半渡而击’,咱们若贸然渡河,正中她下怀。”
李红袖,女帝亲妹,凤卫营统领,以狠辣着称。当年漠北平叛,她曾用活人填壕沟,硬生生踏平七座城,人送外号“血红袖”。
雨势渐小,滩涂上的积水映出两岸兵甲的影子,像两片对峙的乌云。李红袖的中军帐里,她正用银簪挑着地图上的渭水滩,嘴角噙着冷笑:“虾仁倒是谨慎,可惜,他护民军缺的是粮,耗不起。”
“将军,要不咱们先攻?”副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投石机已经校准,一轮齐射,就能砸乱他们的阵脚。”
“不急。”李红袖放下银簪,看向帐外,“去,把那些‘礼物’带上来。”
片刻后,十几个五花大绑的百姓被推到滩涂中央,为首的正是龙门城的老秀才王承。他们的脖子上挂着木牌,写着“通贼者”,身后跟着一队刀斧手,明晃晃的刀刃在雨雾中闪着光。
“虾仁!你看这是谁!”传声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半个时辰内不开营投降,这些老东西,就都成渭水的鱼食!”
护民军阵中一片骚动。王秀才是许多流民的启蒙先生,此刻见他被捆,不少人红了眼,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暴起。
“校尉!不能忍啊!”虎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妹妹曾跟着王秀才学字,“末将带一队人冲过去,救回王先生!”
虾仁的目光如冰,玄铁矛在手中微微震颤。他知道这是李红袖的毒计——用百姓逼他们乱阵,再趁机掩杀。可看着王秀才苍老的头颅在风中摇晃,他的心脏像被铁钳攥住。
“赵老将军,带五百骑兵,沿上游浅滩渡河,绕至敌后。”虾仁突然下令,声音冷得像冰,“王世安将军,稳住中阵,盾墙不得松动。”
“那……王先生他们?”赵奎迟疑道。
“我去。”虾仁调转马头,玄铁矛直指滩涂中央,“你们按计行事,不必管我。”
当虾仁单骑出现在滩涂中央时,连李红袖都愣住了。她以为会看到护民军的冲锋,却没想到,对方的主将竟独自一人,提着矛,踏着泥泞,缓缓走向那些百姓。
“虾仁!你倒有胆量!”李红袖的声音透过传声筒传来,“下马受缚,本将军或许能饶这些老东西一命。”
虾仁没理她,只是走到王秀才面前,用矛尖挑断他身上的绳索。老秀才踉跄着站稳,咳着血道:“校尉……别管我们……这是计……”
“我知道。”虾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但护民军,护的就是百姓。若连你们都护不住,这军,这旗,还有何意义?”
他转身,玄铁矛横扫,将身边的两个刀斧手劈翻。矛尖上的血珠混着雨水滴落,在泥泞中溅开一朵朵小红花。
“来啊!”虾仁对着凤卫营的方向怒吼,声音在空旷的滩涂上传得很远,“不是要我的命吗?来拿!”
李红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知死活!放箭!”
箭雨如蝗,遮天蔽日。虾仁将王秀才等人护在身后,玄铁矛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光盾,箭簇撞在矛杆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无一能近身。
灰色光幕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烁:【检测到宿主以一敌万,触发“孤勇”终极形态,杀伐点瞬间清零,兑换“破妄真身”——无视伤痛,战力飙升至极限,持续一炷香】。
“杀!”虾仁突然跃起,玄铁矛暴涨三尺,红光如电,竟生生将迎面而来的箭雨震断。他像一道红色的闪电,踏着泥泞冲向凤卫营的先锋,矛尖过处,人仰马翻,重装步兵的铠甲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纷纷碎裂。
“疯子!这是个疯子!”凤卫营的士兵们慌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悍勇的人,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矛尖所指,无人能挡。
王秀才拄着虾仁扔给他的断矛,看着那道浴血的背影,突然老泪纵横,对着护民军的方向嘶吼:“弟兄们!校尉为咱们拼命了!咱们不能让他一个人扛着啊!”
“杀!”赵奎的怒吼响彻渭水上游。五百骑兵如离弦之箭,从浅滩渡河,马蹄踏破水面,溅起丈高的水花,直扑凤卫营的后阵。那里的投石机手还在专注于前方,猝不及防被骑兵凿穿,木架倒塌的巨响此起彼伏。
“中阵,推进!”王世安的剑指向滩涂,盾墙如移动的山峦,缓缓压向凤卫营的先锋。流民壮丁们举着锄头、柴刀,跟在盾墙后嘶吼,他们的亲人就在身后,他们的校尉就在前方,此刻就算死,也要往前冲!
李红袖终于慌了。她没想到虾仁的“孤勇”竟能拖延这么久,更没想到护民军的反击如此迅猛。后阵的投石机被毁,先锋的阵型被搅乱,中军与两翼的联系被切断,原本固若金汤的军阵,竟出现了裂痕。
“稳住!都给我稳住!”李红袖拔出佩刀,亲手斩了两个后退的士兵,“谁再退,斩立决!”
可混乱一旦开始,就难再收拾。护民军的弓箭手在盾墙掩护下推进,箭簇精准地射向凤卫营的薄弱处;赵奎的骑兵杀透后阵,转而冲击侧翼,将溃散的士兵赶向中军;最可怕的是那些流民壮丁,他们不怕死,不按章法,却凭着一股狠劲,用锄头砸开铠甲,用牙齿咬断喉咙,硬生生在凤卫营的阵中撕开一道口子。
虾仁的“破妄真身”已近尾声,玄铁矛的红光渐渐黯淡。他浑身是伤,左臂被断箭穿透,右腿的骨头露在外面,却依旧死死握着矛,像根钉在滩涂上的铁桩。
“虾仁!你跑不了了!”李红袖亲自提刀冲来,银甲上沾着血,像朵盛开的毒花,“本将军送你上路!”
刀光如练,直劈虾仁的头颅。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扑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刀——是虎子。少年的后背被劈开,鲜血喷了虾仁一脸,却死死抱着李红袖的腿,嘶吼道:“校尉……走……”
“不——!”虾仁目眦欲裂,玄铁矛爆发出最后的红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刺穿了李红袖的咽喉。银甲上的凤凰纹章被血染红,李红袖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矛尖,身体缓缓倒下。
夕阳终于穿透云层,照在血染的渭水滩上。凤卫营的士兵见主将被杀,彻底溃散,有的跪地投降,有的跳进渭水逃生,留下的尸骸堆积如山,堵塞了河道,让水流都变成了暗红。
护民军的将士们瘫坐在泥地里,没人欢呼,只有沉重的喘息。赵奎的长槊断了半截,肩头插着箭;王世安的盾上布满刀痕,手臂被震得脱臼;流民壮丁们互相搀扶着,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虾仁抱着虎子的尸体,少年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在看着前方。他轻轻合上虎子的眼,将那把豁口的柴刀塞进少年怀里——那是虎子刚参军时,他亲手给少年磨的。
灰色光幕再次亮起,却没有任何数字,只有一行字:【杀伐尽头,是为生路。破妄功成,枷锁已开】。
虾仁笑了,笑得眼泪流了下来。他想起潼阳关的断墙,想起落霞城的麦香,想起虎子第一次举起刀时的颤抖,想起无数弟兄倒在他身前的模样。
原来,所谓“劈开宿命”,不是靠杀伐点堆出的强悍,是靠无数人用生命铺就的路;所谓“生路”,不是一个人的苟活,是让更多人能站在这片土地上,看夕阳,种庄稼,活得像个人。
残阳如血,映着渭水滩上的残矛断甲,映着护民军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安的城楼已近在眼前,最后的决战还在等着他们,但此刻,每个活着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赢了——赢了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暴政,赢了那些想要磨灭人心的黑暗。
虾仁站起身,玄铁矛再次握紧。伤口依旧疼痛,却不再刺骨;前路依旧凶险,却充满光明。
因为他的身后,是无数用生命照亮前路的英魂,是这片终将重获生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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