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毒雾弥漫与铁血逆行

　　第二天的进攻，日军并未急于投入大量步兵强攻。在经过一番试探性炮击后，上午约九时许，几发炮弹带着异样的尖啸声，落在了独立第二师4团与5团结合部的一处前沿阵地上。

　　这些炮弹爆炸声相对沉闷，腾起的并非常见的黑黄色硝烟，而是带着淡黄绿色、不易散开的诡异烟云，并伴随着一股类似大蒜或烂草的刺鼻气味，迅速随风向下风向的八路军阵地弥漫！

　　“毒气！鬼子放毒气了！防化！快防化！”阵地上了望哨声嘶力竭地呐喊起来，尖锐的哨声同时响起！

　　早已接到预警的战士们，虽然心中恐惧，但仍按照演练，迅速用浸湿的毛巾、布条紧紧捂住口鼻，闭上眼睛，尽量匍匐在地，减少呼吸。然而，这初代的化学战剂（很可能是芥子气或路易氏气混合物）毒性猛烈，并非简易防护能完全抵挡。

　　很快，处于下风口的几个阵地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呕吐声和痛苦的呻吟声！许多战士即使做好了防护，仍然感到眼睛、喉咙、皮肤如同火烧般灼痛，视线模糊，呼吸困难！战斗力瞬间骤减！

　　毒雾弥漫之处，秩序一度陷入混乱。日军的常规炮火紧接着毒气弹落下，步兵也开始趁机推进，企图扩大战果。

　　危急关头，各级指挥员和骨干站了出来，成为了稳定军心的基石。

　　· 师长李云龙：在指挥部得知毒气使用的瞬间，他眼睛赤红，对着电话咆哮：“命令所有部队！严格按照防化预案执行！下风口部队，伺机向上风头或侧翼转移！卫生队！戴上所有能找到的防护，上去救人！”他恨不得亲自冲上一线，但被赵刚和参谋死死拦住。

　　· 政委赵刚：他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条湿毛巾捂住口鼻，对卫生队长喊道：“跟我上！”亲自带着师部卫生队和担架队，冒着尚未散尽的毒气和日军的炮火，冲向受害最严重的阵地。他看到一名战士眼睛红肿无法视物，仍在胡乱射击，一把将他拉下阵地：“下去！这是命令！”他的身影在毒雾和硝烟中若隐若现，极大地鼓舞了救护人员的士气。

　　· 副师长邢志国：他紧急将储备的少量肥皂、石灰和清水向前送，指导部队进行简易清洗和消毒。同时，他强令后勤人员也做好防护，确保物资输送线在极端条件下仍能维持。

　　· 参谋长张大彪：他再次冲向形势最危急的结合部。那里的几个班排因毒气损伤严重，日军眼看就要突破。张大彪操起一挺轻机枪，嘶吼道：“还能动的！跟老子打！把狗日的压下去！”他带领师部警卫排和残余守军，用猛烈的火力暂时击退了日军的第一次试探进攻。

　　· 团长们的奋战：4团团长王根生、5团团长刘大山也都身处一线，指挥部队应对毒气攻击，调整部署，堵住缺口。

　　侦察连长段鹏目睹了鬼子施放毒气的全过程，怒火中烧。他带领分队，冒险迂回至日军那支“特殊部队”可能的发射阵地附近，发现了正在准备第二次发射的日军化学迫击炮小队！

　　“狗日的！就是你们！”段鹏眼睛喷火，毫不犹豫下令：“打！一个不留！”

　　侦察队员们如同复仇的幽灵，从侧后方突然开火，精准的射击将几名日军化学兵打倒。段鹏更是亲自用狙击步枪，远远地狙杀了那名挥舞着小旗的日军指挥官。日军的化学武器袭击被迫中断。

　　与此同时，骑兵连长孙德胜也接到了命令。他翻身上马，马刀一指：“骑兵连！目标，日军左翼暴露的步兵中队！冲啊！”

　　百余骑战马如同离弦之箭，从侧翼杀出，马蹄雷动，刀光闪烁，狠狠撞入了因毒气攻击而有些松懈、队形略显脱节的日军步兵中队中。马刀劈砍，冲锋枪扫射，瞬间将这股日军冲得七零八落，有效牵制了日军的整体攻势，为遭受毒气攻击的部队赢得了宝贵的调整时间。

　　尽管采取了种种措施，化学攻击仍然给独立第二师造成了严重损失。数百名战士不同程度中毒，其中数十人伤势严重，失去了战斗力，非战斗减员急剧增加。阵地上弥漫着痛苦的气息和悲愤的情绪。

　　然而，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这支部队。轻伤员简单处理后坚持留在阵地；中毒症状稍轻的战士，睁着红肿流泪的眼睛，依旧坚持射击；后勤人员冒着风险将弹药和清水送上来，将伤员抬下去。

　　日军见化学攻击未能完全瓦解对方抵抗，后续的步兵进攻依旧遭到了顽强阻击。战斗依旧惨烈，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异常艰难。

　　夜幕再次降临，日军停止了进攻。阵地暂时沉寂下来，但空气中似乎依然残留着那令人作呕的毒气味。

　　统计上来的伤亡数字让李云龙心如刀绞，特别是那些中毒将士的痛苦模样，更让他怒火中烧。 “赵刚，给总部发电！”他声音低沉，充满杀意，“鬼子已公然使用国际禁用的化学武器，造成我部重大伤亡。我独立第二师誓死抵抗，但急需防化特效药品及专业指导！请总部向外界揭露日军这一反人类罪行！”

　　赵刚立刻起草电文，字字泣血。

　　邢志国忙着组织力量，将重伤员尽可能向后方转移，并继续筹措一切可能找到的替代药品和洗消物资。

　　张大彪则在检查各团阵地，重新调整部署，将遭受重创的部队撤下来休整，填充预备队。

　　这一夜，独立第二师的指挥部灯火通明。毒气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他们知道，日军既然打开了这个潘多拉魔盒，就绝不会只用一次。未来的战斗，将更加残酷和艰难。

　　但没有人退缩。仇恨在燃烧，意志在淬炼。这支经历了毒雾洗礼的部队，正酝酿着更加顽强的抵抗和复仇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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