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你这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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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 年 12 月的阳曲,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冻土冻得比石头还硬,一锄头下去只能砸出个白印。王栓柱领着联防队的三个队员,趴在据点东侧的土坡后,棉帽檐上结着冰碴,哈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冻成了霜。“栓柱哥,这冻土埋地雷都费劲,要是敌人来了,咱们的土雷能炸响不?” 小豆子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个陶罐地雷,罐口的引线冻得发硬,他用哈气暖了半天都没软。王栓柱没说话,掏出工兵铲往冻土上戳了戳,铲尖 “当” 的一声弹回来,虎口震得发麻。阳曲据点是上个月刚从阎军手里夺下来的,土城墙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据点里的几间瓦房还漏着风,却是太原通往晋中的 “嗓子眼”—— 只要守住这里,阎锡山往晋中的补给就断了一半。昨天侦察兵小马带回消息,阎军的暂编第三师残部,联合国民党中央军的一个机械化营,要在今天 “雪前夺隘”,把阳曲抢回去。
“别慌,老周教过俺们,冻土埋雷得先烧柴火化层土,再把地雷埋进去,引线用麻布裹着防冻。” 王栓柱从背包里掏出火柴,点燃带来的干草,火苗在寒风里抖了半天,才勉强把冻土烤化一层。四个人大汗淋漓地挖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土坡下埋了五颗陶罐地雷,引线拉到土坡后的枯草里,只露个小小的麻绳头。
刚收拾完,远处的土路上就传来了马达声 —— 不是马车,是装甲车的引擎声。王栓柱赶紧让队员们趴在雪地里,自己举着望远镜往远处看:雪雾里,三辆装甲车开在最前面,车身上喷着 “中央军” 的标识,后面跟着阎军的步兵,扛着步枪,棉服上沾着雪,走得跌跌撞撞。“快传信!敌人来了!三辆装甲车 一个营的兵力,离据点还有三里地!” 王栓柱对着腰间的步话机喊,电流声在寒风里滋滋响,小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栓柱哥…… 收到…… 李师长让你们…… 缠住敌人…… 别让他们…… 靠近据点正门!”
据点里,李云龙正对着火炉烤工兵铲,铲刃被烤得发红。赵刚手里捏着阳曲的地形图,手指在 “汾河石桥” 的标记上敲着:“敌人的补给线全靠汾河石桥,只要炸了桥,他们就算攻进据点,也会变成孤军,撑不了三天。”
“炸桥得等他们进了城再说!” 李云龙把烤红的工兵铲往冻土上一戳,“滋啦” 一声冒起白烟,“阳曲的土城墙薄,挡不住装甲车,咱们得把他们诱进巷子里 —— 瓦房多,能打伏击;巷子窄,装甲车转不开身。赵刚,你带二营和老周的工兵班,去石桥旁的山坳里埋伏,等敌人的先头部队进了城,就炸桥;俺带一营守据点正门,故意把工事修得稀烂,让他们以为咱们撑不住了;王栓柱的联防队在东土坡袭扰,别让他们的步兵跟装甲车贴太紧!”
说话间,据点外传来了枪声 —— 是王栓柱的联防队开的枪。李云龙扒着城墙的缺口往外看,东土坡的雪地里,小豆子正举着步枪往阎军的步兵队伍里打,虽然没中,却把步兵吓得往装甲车后面躲。“好小子,会挑时候打!” 李云龙笑着骂了句,转身对着战士们喊,“都给俺装孬点!子弹往天上放,别真打着人,等他们进了城,再跟他们算账!”
战士们赶紧把城墙上的沙袋往下搬了几袋,故意露出几个大缺口,有的还假装慌慌张张地往巷子里跑,嘴里喊着 “装甲车来了!挡不住了!”。阎军的装甲车果然上当,“轰隆隆” 地往据点正门冲,车头上的机枪对着城墙乱扫,子弹打在冻土上溅起冰碴,却没伤到一个战士。
“冲进去!拿下阳曲!” 中央军的营长站在装甲车上喊,装甲车撞开据点的木门,顺着主街往巷子里开。刚拐进第一个巷子,就听见 “轰隆” 一声 —— 老周的工兵班早就在巷口的冻土下埋了炸药,是用炮弹壳改的,威力比陶罐地雷大得多。第一辆装甲车的履带被炸断,歪歪扭扭地停在巷子里,后面的装甲车想退,却被步兵堵得动弹不得。
“打!” 李云龙从瓦房的房梁上跳下来,手里的汤姆逊冲锋枪对着装甲车的观察口扫,子弹打进去,里面传来惨叫声。战士们从瓦房里、院墙后涌出来,有的往装甲车的履带里塞手榴弹,有的对着跳车的敌人开枪,巷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东土坡上,王栓柱正带着联防队跟阎军的步兵周旋。小豆子的棉鞋跑丢了一只,脚冻得通红,却还是举着步枪往敌人队伍里扔手榴弹,虽然没炸到多少人,却把步兵的阵型搅乱了。“栓柱哥!你看那边!” 小豆子突然指着汾河方向,石桥上空升起了绿色信号弹 —— 是赵刚炸桥的信号!
王栓柱心里一松,刚想喊 “撤进据点”,就看见两个阎军的侦察兵绕到了他们身后,手里的刺刀对着小豆子的后背就刺过来。“小心!” 王栓柱猛地扑过去,把小豆子推开,自己的胳膊却被刺刀划了道口子,鲜血渗出来,在冷空气中瞬间凝成血珠。“俺跟你们拼了!” 小豆子红着眼,举着步枪对着侦察兵砸过去,把其中一个砸倒在雪地里,另一个被赶过来的队员按在地上捆了起来。
据点里的巷战还在继续。中央军的营长从装甲车里爬出来,想往石桥方向跑,却被李云龙堵住了。“想跑?问过俺的枪没!” 李云龙举着枪,对着营长的腿打了一枪,营长 “哎哟” 一声倒在雪地里,被战士们捆了起来。剩下的敌人见没了指挥,又听说石桥被炸断,纷纷扔了枪投降,有的还抱着战士的腿喊 “饿了三天了,给口吃的吧”。
战斗结束时,雪终于下了起来,鹅毛大雪飘在阳曲的巷子里,把满地的弹壳和血迹盖了层白。王栓柱带着联防队走进据点,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用麻布包扎好,却还是渗着血。“栓柱哥,你咋不早说你受伤了!” 小豆子看着他胳膊上的血,眼圈红了。王栓柱拍了拍他的头:“小伤,不碍事,先帮战士们搬弹药,老乡们该送棉衣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刘婶带着十几个妇女,推着小车往据点里走,车上装着棉衣、棉鞋,还有一口大锅,锅里煮着热粥,冒着热气。“同志们,快换上棉衣,这粥熬了两个时辰,放了红薯,热乎着呢!” 刘婶把一件棉衣递给李云龙,棉衣上还带着针线的温度 —— 是昨晚连夜缝的,针脚虽然不算整齐,却格外厚实。
张奶奶也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冻疮膏,是用猪油和草药熬的,闻着有股草药香。“孩子们,把这药膏涂在冻裂的地方,俺家老头子以前在冬天修水渠,就靠这药膏治冻疮。” 张奶奶走到小郑身边,看着他冻裂的手,心疼地说,“你这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快涂药膏,别落下病根。”
小郑的步话机在战斗中被打坏了,天线断了,机身上还留着弹孔。他正蹲在雪地里摆弄,老周走过来,从背包里掏出个零件:“这是俺从敌人的装甲车收音机上拆的,能修你的步话机,试试?” 小郑眼睛一亮,赶紧接过零件,两人蹲在雪地里修了半个时辰,步话机终于 “滋滋” 响了起来,能收到信号了。“谢谢周哥!这下能跟城里通消息了!” 小郑兴奋地说,手冻得发僵,却还是紧紧攥着步话机。
指挥部临时设在据点的瓦房里,李云龙和赵刚对着地图,脸上满是笑意。赵刚指着地图上的晋中方向:“石桥炸了,敌人的补给线断了,晋中的阎军短时间内不敢再动阳曲。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据点的土城墙加固成砖石墙,再让老周的工兵班在巷子里埋些暗雷,下次再有人来,让他们有来无回!”
“还得让老乡们帮着修粮道!” 李云龙点了烟斗,烟雾里带着热粥的香气,“阳曲是粮道的关键,得把雪道修到太原城,让粮车能顺利过,别再像上次那样被雪堵了。另外,跟城里说,把多余的棉衣送些来,联防队的老乡们也冻得够呛,不能让他们跟着咱们受冻。”
夜里,据点的瓦房里燃起了篝火,战士们和老乡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粥,聊着白天的战斗。小豆子举着个红薯,兴奋地说:“栓柱哥,俺今天缴了个中央军的水壶!下次再打仗,俺也要像你一样,保护据点,保护老乡们!” 王栓柱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好!下次带你去炸装甲车,不过得先把枪练准了,别再打空枪。”
李云龙和赵刚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赵刚递给他一碗热粥:“今天要是没有老乡们帮忙,咱们想夺下阳曲,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你看王栓柱,现在能独立带联防队袭扰;小郑能自己修步话机,都是跟着仗打出来的,跟着老乡们帮出来的。”
李云龙喝了口热粥,甜香在嘴里化开,驱散了寒意:“啥代价不代价的,军民一条心,比啥都厉害!阎锡山和中央军想打通补给线,没门!只要老乡们信咱们,战士们敢拼,再硬的骨头,咱们也能啃下来!”
夜深了,篝火渐渐弱了,战士们和老乡们陆续回屋休息。王栓柱躺在瓦房的草堆里,听着外面的风雪声,心里特别安稳 —— 他想起去年鬼子投降时的激动,想起胡村、郭家庄、马家堡、榆次南站、北郊粮仓的战斗,现在又守住了阳曲据点,知道这安稳是用军民同心拼出来的,是用一场场硬仗守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把阳曲的冻土照得暖洋洋的。战士们和老乡们一起修城墙,老周的工兵班在巷子里埋暗雷,王栓柱领着联防队的老乡们,在据点外修雪道,小郑则用修好的步话机跟城里通消息,报平安。刘婶和张奶奶坐在雪道旁的草棚里,给大家煮热粥,时不时递上一碗,笑声在雪地里飘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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