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致所有破碎的梦想

　　“……怎么做到的？”

　　墨宇没有回头，他的心中景象撕裂破碎，那锋刃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鼻头。

　　“使用[绝对防御]需要足够强大的存护苍生的意志，但你还不够。”年幼的墨宇笑呵呵的解释，“而你的组长为绝对防御下达了在危机解除前为你所用的命令。”

　　“这样，这两个底层逻辑就产生了冲突，而在这最高等级的能力面前，冲突是不存在的。”

　　“所以它便将我，有资格使用它的存在，自你的心灵中拉了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墨宇转身看向浮生，浮生也看着他，眼含笑意。“你是怎么骗过去的？”

　　“从一开始，描绘我的书页就不在纸上，而在你的心里。”浮生摇了摇头，“是你自己丢不下我。”

　　“我就暂且相信吧。”墨宇又转过头去，看向那道静止在空中的刀罡，说出了他自己也不信的话，“所以，现在我安全了？”

　　“没有。”幼墨叹了一声，“绝对防御无法以任何方式防御，抹除，规避幻灭。只能将一切暂停，等待我们给出一份解法。”

　　“我也试过了。”浮生强扯着笑了笑，“你被击中这个结局无法杀死也无法欺骗，爱的力量或许能够让你扛下或重生，但我不敢赌，毕竟我的能力在绝对防御前就失效过。”

　　“我记得洛书说过，两个带有绝对性质的能力相撞会导致两个能力都失效……”墨宇摸着下巴寻思，“不。”

　　他看向幼墨，“这样的话，因为绝对防御而出现的你，也会因此消失的。”

　　“你甚至认不出自己的性格了吗？未来的我！”幼墨的话语中带着坚定，“你本该知晓，如果仅仅牺牲自己就可以拦下幻灭，我绝不会如此婆妈。”

　　“什么意思，难道，血月使的神器不会因为对撞而失效？”

　　“没有那么离谱，让我看看记忆，找个生动点的比喻。”幼墨闭上眼睛，“未来的我虽然不再说大话，却切实的做着拯救他人的事呢，有了！”

　　“你可以理解为那个…《鳊鱼巴士》里的不可破坏红币，你把它失效后，幻灭势照样给你来一发牛逼的攻击。”

　　“而幻灭本就是针对幻想的能力，我没有信心将其杀死或感化。”浮生看向那道近在眼前的刀芒，叹了一声。

　　“幻灭，幻灭，它总得有什么解法吧？就算是一本小白写的小说，也不应该毫无理由的就刀掉一个x级能力的拥有者吧？”墨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在寻找答案，其他的伙伴们应该也在寻找。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浮生，浮生感受到他的视线，心虚的把头扭过去，吐出了一个漂浮的泡泡。

　　“浮生，回答我，在你的设定里，我加上爱苍生胜过爱个人这一条了吗？”

　　“没有。”浮生挤出一点笑容，扭过头来。

　　“第二个问题，你现在使用身外化身，时间线扩散之类的神通了吗？”

　　“用了。”浮生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

　　“第三个问题，在我们谈话的功夫，你霍霍了多少个世界？”

　　“那！那只是一个应该被路过的无限盒子大能秒掉的多元层叠宇宙而已！”浮生抬高声音，好像想要争辩，“我干掉了那个大能救了它们，做点实验怎么了？”

　　“你，记得把它们恢复原状。”

　　“您就算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没有向你报告，只是因为不想让您觉得自己沾上血债。”浮生的声音平静下来，吐了吐舌头，“放心吧，这种宇宙无论破灭重生多少次都在这里对抗幻灭省劲无数倍。”

　　与此同时，无限个宇宙上方，无限个浮生投放着她赝造出的幻灭，无限道时间线因此衍生。

　　所有生灵的智慧被她无限拔生，什么爆种之类的能力被她拉满，用以对抗幻灭，也用于为幕后的刽子手求一个答案。

　　而无限的可能中，她终于找到了本不可能的那一种，她像摘果子一般把那个可能性摘下，挥了挥手，历史被蒸干，一切物归原位，只剩下那无限的余烬，诉说梦想破碎后人有多么卑微。

　　“用心死来对抗心死？正好。”浮生读取完那缕可能性，干脆的将里面死去的生灵全部复活并附送了一个心想事成，“也算废物利用了。”

　　浮生意识回归本体，她微微一笑，手心之上的余烬已经化作一枚丹丸，她手掌平推将丹丸送入墨宇的嘴里。

　　“收下吧，这是一个[本应]被路过的无限盒子强者随手抹去的世界观里，所有破碎的梦想。”她收回手，后退一步。

　　浮生十指相扣，做了个祈祷的动作她歪头一笑，化作纸片回归友人账。

　　“你要加油哦，我的同行者。苍然的性格和我不大相配，我依旧希望，当我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你。”

　　看着她回到了友人账中，墨宇将丹丸咽下，本以为自己会被愤怒崩溃之类的情感冲散，最后，却只是万千感受涌上心头，化作一声长叹。

　　“狠啊，可惜，全天下只有我没有资格评价你。”

　　幼墨伸出手来，搭在阵刀刀锋上，一刻便划出一道血口，“最后，未来的我，答应我一件事。”

　　墨宇双眼无神，没有回答，但他其实在等着幼墨的下一句话。

　　“无数生灵的梦想，因拯救你一人而破碎，所以你没有资格放弃梦想。”幼墨的声音不可抗拒的灌入墨宇脑海。

　　他有无数种方法反驳这句话，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呆滞着，直到想得到一个答案的幼墨为他施加了绝对防御，拉回了他的意志，即便此刻墨宇的心依旧如死水一般。

　　但这样，才能得到毫无冲动的答案，不是吗？

　　“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但我答应你。”他轻飘飘的应了下来。

　　“好。”幼墨点头，手中紧握着那代表绝对防御的六边形符文，深吸一口气，“再见了。”

　　他猛地撞向身后那道刀罡，自身与静滞的万物轰然破碎！

　　与此同时，那刀罡失了能力的凭依，若无根浮萍，却依旧自上而下，将墨宇划穿！

　　……………………

　　已死之人可以被杀死吗？

　　已经破碎的梦还能醒来吗？

　　至少在这段故事中，答案是否定的。

　　那道刀罡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它的功效从杀伐变成了复活：先将梦想拼合再压碎，是它最常做的事情。

　　于是，红黑相间的阵刀晃荡两下，垂落在地，幻灭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在他面前，墨宇毫发无损。

　　“我要诚挚的恭喜你们。”他开口脸上挂满了微笑，“我要祝贺你们，你们成功扛下了幻灭的临死反扑，在跨越赤色之月的征途中……”

　　他脸上的笑容滞住，转变成了惊愕。

　　“功亏……一篑？”

　　下一刻，墨宇看见万事万物停滞，如同红色贴图一般的眼睛在天空中睁开，他咬了咬牙，想唤出胜利的骑枪，才想起友人账已经不在他手上。

　　“几位！拜托了！”

　　明黎瞬间动手，那天空中的眼睛眨巴几下，她就怪异地定在了原地，白或放出特改日神仙之锁，锁链飞向一个方向。

　　下一刻，一个闭着双眼的少女在那个方向出现，被捆了个结实。

　　“[对血月特攻]……居然出现在这时候，我的运气终于好起来了。”白或面露喜色，“放弃吧！这种级别的专业对口。局长都解不开！”

　　（虽然依旧能顶着各种束缚加debuff把我秒了。by白或）

　　少女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挽住幻灭的手臂，若提线木偶般抬头，睁开眼睛，直视几人。墨宇与她对视，心中一紧。

　　那是一双漂亮的金色眸子，本该是瞳孔的地方变作了粉色的爱心桃。

　　她轻晃手臂，捆在她身上的锁链悉数崩碎。

　　“无物称无，难越摆渡。”她声音温和，却听起来呆板无比，“诸君再会！”

　　她向众人行了个拱手礼，然后打了个响指，与幻灭一同消失在原地。

　　墨宇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晃荡几下，脸朝地倒下了，身上裂开一道金色的伤痕，绝对防御的符文飞了出来，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一键得手再次启动，过程被跳过，结果被锚定，然而这一次，只是为了逃跑。

　　运行着的程序崩溃了，尽管使用者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力量，没有过于开发，这得手的程序失效率也不比零高多少。

　　但导演要求剧本里要加上这一段。

　　“啧，小黄毛还挺耐打。”

　　颜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拿出了一个单手就能拿起的小喇叭。

　　“[我在此地添加设定，我的攻击会附带有超越承受极限无数倍的痛苦，但不会彻底破坏灵魂与意志]”

　　颜岩伸出食指，如同甩鞭子般一甩，身负绝对色色的能力者就被抽飞出去。

　　他腰部裂开一道粉色创口，一个粉色的金属薄片在创口处晃荡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掉出来。

　　“解决了。”

　　用一篇文档将其收容，颜岩擦了一下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该去帮忙解决一切了。”

　　“啥！你们都解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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