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老祖宗不哭,眼泪长在仇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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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鬼气如决堤狂潮,自夜玄寂识海的裂痕中疯狂倾泻,竹舍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墙壁与梁柱上迅速凝结起一层薄薄的森白冰霜。那股力量狂暴而纯粹,带着毁灭一切的死寂,却又在失控的边缘挣扎,仿佛一头濒死的巨兽在做最后的咆哮。
“噗——”
一直守在门外,被那股力量震得气血翻涌的柳青璃,强撑着站起身,一抹唇角的血迹,眼中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充满了医者的焦急与决断。
她不顾那几乎能将寻常修士神魂冻结的寒意,再度冲了进去。
“鬼帝大人!”她低喝一声,手腕一翻,一排细如牛毛的翠绿色灵针已然夹在指间,“你若想为她复仇,就先给本座活下来!”
话音未落,她身形如鬼魅般绕到夜玄寂身后,无视他身上那足以撕裂元婴强者的护体鬼气,指尖翻飞,数十根蕴含着磅礴生机的【青木定魂针】已精准无比地刺入他周身大穴!
灵针入体,夜玄寂那因神魂剧痛而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身后,一个由翠绿光线构成的繁复阵图瞬间亮起,如同一株参天古树的虚影,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外溢的幽冥鬼气像是遇到了克星,被硬生生压制回他的体内。
柳青璃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这等级别的镇魂之术对她消耗巨大。
但她的心神,却更多地沉入到了夜玄寂那片混乱如末日降临的识海之中。
她的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入,立刻被那血与火交织的记忆风暴所冲击。
然而,在稳住夜玄寂神魂的同时,她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风暴核心的一丝诡异之处。
那道曾坚不可摧的双凤封印,此刻虽已剥落一角,但残存的封印之力并未消散,而是化作无数肉眼难辨的符文,如同附骨之蛆,深深烙印在夜玄寂每一寸神魂记忆的底层。
这些符文并非单纯的禁制,它们在扭曲、在暗示,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记忆的“质感”。
柳青璃看到,在那些被篡改的记忆碎片中,每一次凤栖梧展现出无上神威,救万民于水火时,总会伴随着一种极度压抑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战栗。
那并非敬畏,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恐惧。
仿佛那至高无上的荣光,本身就是一种沉重的枷锁,压得每一个凤家后人喘不过气。
“原来如此……”柳青璃猛然睁眼,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寒而栗的惊骇,“他们不是单纯地在造谣污蔑……他们是在利用始祖血脉的共鸣,从根源上培养一种对强者的病态恐惧!他们要让凤家的子孙后代,将‘敬爱’与‘压迫’划上等号!”
就在此时,竹舍之外,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疾驰而至。
“主上!”地脉师阿骨打脸色煞白,甚至顾不上礼节,抢先一步冲到归墟台边,对着那道依旧负手而立的白色背影急声道:“查到了!那‘悲愿共鸣阵’的残余能量并未消散于天外虚空,而是……而是顺着地脉,全部汇入了凤家祖祠的地底!”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因震惊而颤抖:“地底深处,有一处早已被废弃的‘共罪池’!那是荒古时代,我族先辈为共同承担天灾厄难而设下的阵法,能将全族的意志与气运短暂相连。可如今,它被改造成了一个‘情绪转嫁阵眼’!他们在用祖先之名,行窃贼之事,把对您的背叛,粉饰成一场为了族群延续的集体救赎!”
“无耻之尤!”紧随其后的宋惊鸿怒不可遏,他单膝跪地,呈上一份刚刚截获的密报,声音中压抑着滔天怒火,“主上,密探来报,近三日来,每夜子时,都有身份不明的族人潜入祖祠,献祭黑烛,行诡异祭祀!祭文中反复出现一句——‘吾等非恶,只为求生’!”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更诡异的是,所有参与祭祀之人,第二日都会做同一个噩梦,梦到您浑身是血,泪流满面地质问他们:‘为何不要我?’。醒来之后,这些人便陷入癫狂或重度抑郁,神智近乎崩溃!主上,这是在逼您共情!他们想利用您对后辈的最后一丝怜悯,让您愧疚、自责,直到您心神大乱,自愿封印神格,以平‘众怒’!”
阿骨打和宋惊鸿的报告,如两柄重锤,狠狠砸在归墟台上,也揭开了敌人那阴毒狠辣的连环计。
他们先以万民忏悔动其心,再以血脉共鸣乱其神,最后以族人自残诛其志!
一步步,一环环,就是要将这位归来的始祖,重新逼回自我毁灭的深渊!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听完这足以让任何人心神俱裂的阴谋,凤栖梧却连一丝怒意都未曾流露。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中,非但没有痛苦与愤怒,反而闪过一抹近乎残忍的讥诮。
“查封祖祠?为何要查封?”
她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阿骨打。”
“属下在!”
“将山门前的‘返照阵’,给我升级为‘镜心大阵’。”凤栖梧的目光穿透云层,仿佛已将那阴暗的祖祠看了个通透,“我要让整个凤家,不,整个玄天大陆,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今夜子时,祖祠里会上演一出怎样的大戏。”
说罢,她素手一翻,掌心凭空出现了一块巴掌大小、布满裂纹的古朴石角。
那石角之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几个充满铁血意志的古字,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竟让周遭的阴冷都退散了几分。
“这是……”宋惊鸿瞳孔一缩,认出了此物。
“当年我亲手所刻的凤家族规石碑,没想到,还剩这么一角。”凤栖梧随手将石角抛给阿骨打,“把它,作为‘镜心大阵’的阵眼。”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字一句道:
“让他们继续拜,继续梦。我倒要看看,当他们的梦里,响起的不再是我的质问,而是凤家真正的族训时……谁,会先疯。”
夜,渐深。
凤家祖祠之内,阴风阵阵。
数十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面前,幽绿色的黑烛燃起诡异的火焰,将他们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始祖罪业,累及我族,万载沉沦,不见天日……”
“……吾等非恶,只为求生!请始祖怜我后辈,自封神格,以谢天下……”
就在他们念到最关键的一句时,异变陡生!
整个祖祠猛然一震,一道无形的光幕自穹顶罩下,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紧接着,他们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不再是阴森的祠堂,而是尸山血海的荒古战场!
无尽的域外天魔如潮水般涌来,而在那滔天魔潮之前,一道绝美的赤色身影傲然而立。
年轻的凤栖梧,身后是无数瑟瑟发抖的凡人与孩童。
她没有回头,只是用那清越如凤鸣的声音,响彻整个幻境:
“我是你们的始祖,是为你们撑起天空的脊梁,不是压在你们头上的枷锁!”
话音未落,她豁然回眸,那一眼,没有他们梦中的泪水与质问,只有睥睨天下的傲然与洞悉一切的淡漠。
“轰——!”
一块巨大的石碑虚影在空中轰然凝聚,那块残角悬浮于顶,三个铁画银钩、杀伐之气冲天的大字,如三道惊雷,狠狠劈入每一个祭祀者的神魂!
“宁!折!不!屈!”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一名祭祀者猛地抱住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他双目圆瞪,布满血丝,状若疯魔。
“不对!这不对!她应该哭!她应该跪下来求我们原谅!她凭什么还这么骄傲!凭什么!”
“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该死!这个不肯为我们牺牲的怪物!”
数十名祭祀者,在“镜心大阵”映照出的真实与他们被植入的虚假认知之间,神魂遭到了毁灭性的冲击,当场疯癫过半,抱头惨叫,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丑态毕露。
千里之外,那座被虚空乱流包裹的隐秘洞府中。
“噗——!”
白衣身影如遭重击,猛地从静坐中弹起,狠狠撞在一旁的石壁上,七窍之中,皆有黑血渗出!
“不……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原本该浮现凤栖梧痛苦崩溃的画面,此刻却被“宁折不屈”四个金色大字灼烧得血肉模糊,不断浮现,又不断消散。
“你怎么还不倒?你怎么能不哭?!”他癫狂地低语,眼中满是血红的疯狂与不解,“你明明……明明最重亲情……最怕辜负……”
与此同时,归墟戒的竹舍之内。
一直昏迷的夜玄寂,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瞳孔依旧是深邃的幽蓝,但那其中,混乱与疯狂已然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如万载玄冰般的冷静与死寂。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柄静静躺在身侧的劫烬剑上。
剑穗之上,那片来自涅盘树的、带着血泪痕迹的花瓣,正散发着微弱而温柔的光。
他伸出苍白的手,轻轻抚过那滴殷红的血露,仿佛能感受到那跨越万古的孤独与悲怆。
“主人……”
他开口,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绝。
“这次,换我来做你的噩梦——”
“替你,吓醒那些装睡的人。”
竹舍之外,柳青璃长长舒了一口气,擦去额角的汗水。
夜玄寂的魂力波动总算平稳了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已无崩毁之虞。
她收起灵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祖祠的方向。
那冲天的怨气与精神崩溃的狂乱波动,即便是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情绪转嫁……共罪池……”
她低声咀嚼着阿骨打带来的消息,身为顶尖医修,她对这种涉及神魂与因果的歹毒阵法有着天然的敏感。
夜玄寂的伤,凤家后人的疯癫,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那个被改造的祖地禁区。
既然是病,就得除根。
不亲自下去看一眼那“共罪池”究竟是何等肮脏之物,她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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