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核心引两争

　　痕脉枢纽的核心区域，像被揉碎的星河。

　　无数银蓝色的 “痕脉光带” 在空中交织，有的是连接显痕界的 “显脉”，泛着暖光；有的是通往古痕界的 “古脉”，裹着暗沉的纹路；最中央那根水桶粗的光带，是枢纽的 “主脉”，里面流淌着浓得化不开的痕能量，主脉尽头的 “脉眼” 处，悬浮着一枚拳头大的淡青色核心 —— 正是第二枚古痕核心。

　　阿无牵着诺的手，躲在主脉旁的石柱后，掌心的石片和铜片同时发烫，淡金色的光与脉眼的核心遥相呼应。“就是那里。” 他压低声音，指尖泛着融合之力的微光，“主脉周围的乱痕比刚才更凶了，得小心绕过去。”

　　诺的淡金瞳孔快速转动，解读着周围的痕言：“刚才破痕派的人往主脉东侧去了，守痕派的玄痕长老带着存痕卫在西侧布防，两派都在等对方先动手，想坐收渔利。” 她顿了顿，突然攥紧阿无的手，“不好！主脉的痕脉在抖 —— 是‘痕爆’的前兆！两派的气息太乱，惊扰到主脉了！”

　　阿无刚想回应，就听见东侧传来破空声！一道猩红的拆痕刃劈向主脉，瞬间斩断几根细小的显脉，淡红色的痕能量像血一样洒下来。“焚痕主！你敢毁主脉！” 玄痕长老的怒喝从西侧传来，一道金色的固痕矛直刺拆痕刃的源头。

　　破痕派的焚痕主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穿黑袍，脸上刻着扭曲的拆痕纹路，手里握着两把拆痕刃：“玄痕老东西，别装模作样了！你守在这里，不也是想抢核心？主脉毁了又如何，只要拿到核心，重建一条便是！”

　　“放肆！” 玄痕长老气得须发皆张，周身金色的固痕甲亮起来，“主脉是连接三层世界的根基，毁了它，显痕界的凡人都会死！你这疯子！”

　　两人话不投机，瞬间打在一起。焚痕主的拆痕刃专克固痕，每一刀都能拆解玄痕长老的防御；玄痕长老则靠着对古痕的掌控，不断召唤 “固痕盾”“古痕矛”，勉强挡住攻击。周围的存痕卫和破痕师也跟着混战，拆痕、固痕、战痕在枢纽里乱飞，原本就不稳定的主脉，抖得更厉害了，脉眼的核心开始闪烁，淡青色的光忽明忽暗。

　　“再这么打下去，主脉真的会爆！” 诺的声音带着焦急，她能解读出主脉的 “求救言痕”—— 再受冲击，半个时辰内就会彻底崩塌，到时候整个枢纽都会变成无痕区。

　　阿无咬了咬牙，握紧怀里的护痕玉：“我们得趁乱去脉眼！只要拿到核心，或许能稳住主脉！”

　　两人猫着腰，借着混乱的痕光掩护，往主脉尽头的脉眼挪去。刚走没几步，就被两个破痕师盯上了。“是那个无痕体！” 其中一个破痕师狞笑一声，挥刀就劈，拆痕刃带着黑色的风，直斩阿无的后背。

　　“小心！” 诺立刻催动言痕，指尖泛起淡金光，“言痕?惑！”

　　那破痕师刚要劈到阿无，突然眼神迷茫，刀势顿了顿 —— 惑言痕干扰了他的意识，让他产生了 “阿无消失了” 的错觉。阿无趁机转身，指尖淡金色的融合之力爆发，不是吞噬，而是创造：“织痕?缠！”

　　一道淡金色的缠痕绳瞬间缠住破痕师的手腕，将他的拆痕刃牢牢捆住。另一个破痕师想偷袭，诺早有准备，解读出他的 “杀言痕”，提前拽了阿无一把，让他躲开攻击，同时指尖的言痕化作一道小刃，划伤破痕师的手臂，逼退了他。

　　“走！” 阿无拽着诺，快步冲向脉眼。可没跑几步，一道金色的固痕矛突然从天而降，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挡住了去路。

　　玄痕长老的声音从混战中传来：“无痕体，站住！核心是痕界的根基，不能落在你这异类手里！”

　　阿无抬头，看见玄痕长老正被焚痕主缠住，却还是分神关注着他们。“长老！主脉快爆了！现在不是抢核心的时候！” 阿无大喊，“只有拿到核心，才能稳住主脉！”

　　“胡说！” 玄痕长老根本不信，又一道固痕矛射过来，这次瞄准的是阿无的胸口，“你这能融合痕蚀者之力的怪物，拿到核心只会更危险！”

　　焚痕主看出玄痕长老分心，趁机挥刀劈向他的后背：“老东西，别管无痕体了！先赢我再说！” 拆痕刃擦过玄痕长老的固痕甲，划出一道火花，金色的痕屑像碎金一样掉下来。

　　玄痕长老被迫回防，没再管阿无和诺。两人趁机冲到主脉尽头，脉眼的核心就在眼前，淡青色的光里，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平衡痕，像在转圈的陀螺，维持着主脉的稳定。

　　“怎么拿？” 阿无看着核心，有点犹豫 —— 他怕一碰核心，反而加速它的不稳定。

　　诺的淡金瞳孔紧紧盯着核心，指尖的言痕快速流动：“核心的言痕在说‘无痕触，平衡启’！需要你的无痕体去碰它，再用我的平衡之诺引导！” 她说着，深吸一口气，掌心泛起淡金色的言痕光 —— 这不是普通的言痕，而是她体内沉睡的 “平衡之诺”，是之前老木提到的、能与最初之痕呼应的特殊言痕。

　　阿无点点头，伸出手，指尖轻轻碰到核心。就在接触的瞬间，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淡青光，主脉的抖动摇然停止，那些混乱的痕脉光带，竟开始顺着核心的方向流动，变得有序起来。

　　“有效！” 阿无惊喜道，可刚想进一步吸收核心，就听见身后传来焚痕主的怒吼：“休想拿走核心！”

　　一道猩红的拆痕刃直刺阿无的后脑！阿无来不及躲，只能用融合之力在身后织了一道 “隔痕盾”。“砰” 的一声，拆痕刃劈在盾上，淡金色的盾瞬间裂开一道缝，阿无被气浪掀得往前扑了半步，指尖与核心的接触更紧了。

　　“阿无！” 诺立刻转身，催动平衡之诺，淡金色的言痕化作一道屏障，挡在焚痕主面前，“别过来！再动，主脉会爆！”

　　焚痕主看着屏障后的核心，眼睛都红了：“少唬我！只要拿到核心，主脉爆了也能重建！” 他挥刀劈向屏障，拆痕刃与平衡之诺碰撞，发出刺耳的 “滋啦” 声，淡金色的屏障开始闪烁，显然撑不了多久。

　　玄痕长老也摆脱了混战，冲到焚痕主身边，却没动手，反而盯着阿无：“无痕体，你若真能稳住主脉，就证明给我看！若你敢用核心作恶，老夫第一个饶不了你！”

　　阿无愣了一下，没想到玄痕长老会突然转变态度。他没时间多想，集中精神，将融合之力注入核心。淡青色的核心顺着他的指尖，缓缓融入他的体内，与之前吸收的最初之痕碎片汇合。

　　随着核心的融入，主脉的痕脉光带彻底稳定下来，之前被斩断的显脉开始缓慢修复，枢纽里混乱的痕能量，也渐渐变得有序。焚痕主的拆痕刃劈在屏障上，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 平衡之诺在核心的加持下，变得坚不可摧。

　　“不可能！” 焚痕主满脸不敢置信，他的拆痕从未失效过，“你的言痕怎么会这么强？”

　　诺没回答，只是看着阿无，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 核心融入后，阿无胸口的淡金色印记变得更亮了，他周身的融合之力，也多了几分平衡的气息，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吞噬的戾气。

　　就在这时，枢纽外围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一个存痕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长老！不好了！外面…… 外面全是痕蚀者！好多…… 好多无痕区！”

　　“什么？” 玄痕长老脸色骤变，冲到枢纽的入口处往外看 —— 只见外面的雾里，一片接一片的灰白色空白正在蔓延，无数痕蚀者（有之前见过的普通级，也有领主级）正往枢纽冲来，所过之处，所有痕都被吞噬，连地面都变成了死寂的黑土。

　　焚痕主也愣住了，他虽然激进，却也知道痕蚀者的可怕：“怎么会有这么多痕蚀者？它们不是只在古痕界边缘活动吗？”

　　阿无摸了摸胸口的核心，突然明白了：“是核心的力量！我吸收核心时，释放的平衡之力吸引了它们 —— 痕蚀者是最初之痕的残缺体，平衡之力对它们来说，就像灯对飞蛾的吸引力！”

　　“那现在怎么办？” 一个破痕师慌了，“枢纽要是被攻破，我们都得死！”

　　玄痕长老深吸一口气，看向阿无和焚痕主：“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焚痕主，你带破痕师守东侧入口，用你的拆痕对付痕蚀者的噬痕；无痕体，你和言痕者守西侧，你的融合之力能克制它们；老夫去稳定主脉，不让枢纽再出乱子！”

　　焚痕主皱了皱眉，显然不情愿和守痕派合作，但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痕蚀者，还是咬牙点头：“好！但事后，核心的事没完！”

　　阿无没心思管后续的恩怨，他知道，这次的痕蚀者数量太多，比之前遇到的领主级还要危险。他握紧诺的手，指尖融合之力亮起来：“诺，你怕吗？”

　　诺摇了摇头，淡金瞳孔里满是坚定：“有你在，我不怕。而且，我的平衡之诺，好像能感知到痕蚀者的弱点 —— 它们的核心，怕平衡之力。”

　　两人并肩走向西侧入口，外面的痕蚀者已经冲了过来，灰白色的空白里，猩红的核心闪烁着凶光。阿无深吸一口气，指尖的融合之力化作一把长刃，刃身一半是平衡的淡青，一半是融合的淡金：“这次，我们一起破痕！”

　　诺点点头，指尖的平衡之诺化作无数道小光刃，与阿无的长刃并肩，迎向冲来的痕蚀者。淡金色的光与灰白色的空白碰撞，在枢纽的西侧，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主脉的痕脉光带在空中流淌，映照着两人并肩战斗的身影。玄痕长老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 或许，这两个年轻人，真的能找到拯救痕界的路。

　　而在枢纽深处，一道极淡的黑影正躲在主脉的阴影里，盯着阿无的背影，猩红的眼睛里，满是贪婪 —— 那是比领主级更强的 “痕蚀者王”，它一直在等待，等待阿无吸收完所有核心，再一举夺取他体内的最初之痕碎片。

　　一场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等着阿无和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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