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败局生毒计,租柜藏杀机
推荐阅读:
妻色撩人,我修仙秘密藏不住了
暗影熊提伯斯的位面之旅
退队,然后捡到问题美少女
首席唯爱初恋妻
重生八零,李老太她抛夫弃子
重生:这一世成为至尊
影综魂穿两界当富豪
隋唐:我转投杨广,李二你哭啥
官途:情欲乱
再近点,就失控了
最新网址:http://www.hlys.cc
三日后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竹村的石板路上就响起了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苏惜棠正蹲在酱坊门口教小桃辨认新晒的酱曲,抬头便见一顶青呢小轿停在篱笆外,万味楼的管家王福躬着背从轿里钻出来,怀里还抱着个红漆木匣。
苏娘子早。王福的马蹄袖沾着晨露,见苏惜棠抬头,立刻哈腰上前,木匣打开,露出码得齐整的百贯银票,我家少东家说了,前日擂台比酱多有冒犯,如今想租您三尺柜台,每日一贯银钱,就挂青竹监制的牌子。
老吴头刚挑着两桶井水进来,听了这话放下水桶:租柜台?
这可是万味楼低头了!他搓着沾了水的手,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咱村酱坊正愁没地方摆新制的辣油,这位置在县前街最热闹处,好得很!
阿水正蹲在墙角磨石臼,石杵突然停在半空。
他皮肤晒得黝黑,此刻眉心却拧成个疙瘩:前日他带人砸咱试吃摊,今日就送钱来?咚地砸在石臼里,溅起星点酱渣,我前日去县里送货,见万味楼后巷堆着半车霉豆子——莫不是要借咱的名号卖烂酱?
苏惜棠垂眸摸向腰间玉佩。
那翡翠在晨雾里泛着温凉的光,昨夜她在空间里浇灵泉时,田里的福酱红丝突然像被抽了一鞭似的剧烈震颤,连带着灵泉水都泛起黑纹。
此刻指尖刚触到玉佩,掌心便漫上一股冷意——和昨夜的是同个味儿。
王管家。她抬眼时笑意未减,眼底却像结了层冰,我这柜台金贵,得立三个约。她屈指敲了敲石桌,第一,每日新酱由阿水亲自押运,万味楼只许摆不许动;第二,每坛酱贴双码,一码在坛身,一码在封口纸,我这留底可查;第三,若发现调包......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王福发白的鬓角,罚银千贯,永断合作。
王福的额头立刻渗出细汗。
他偷眼去看苏惜棠身后真味鉴心的匾额,那鎏金大字在雾里闪着冷光,压得他喉咙发紧:苏娘子放心,少东家说了,您的规矩就是万味楼的规矩。
沈知味在万味楼后堂听着王福的回报,正捏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
青瓷盏在指节间发出细碎的响,他望着窗外被晨雾裹住的县前街,嘴角扯出个冷笑:三约?
倒会摆谱。他转身掀开地窖的木盖,霉味混着酸气地涌上来,二十坛酱码在青石板上,封口纸被他亲手换成了火脉引的红签——坛里的酱是用去年的陈豆磨的,发酵时没控好温,表面浮着层灰黑的菌丝,他让人撒了把山椒粉掩味,等这些烂酱顶着她的名号卖出去......他指尖划过坛身的双码,到时候百姓骂的是青竹村的黑心,夸的是我万味楼的宽宏。
首日开售的铜锣刚敲过三遍,万味楼的柜台前就挤得水泄不通。
小桃裹着青布头巾混在人群里,看着伙计掀开蒙着蓝布的酱坛,刺鼻的辣味混着股说不出的酸腐味扑过来。
她捏着帕子掩住口鼻,等前面的老妇买走一坛,立刻挤上前:给我来坛最辣的。
伙计手忙脚乱舀酱时,小桃的指甲悄悄划开坛口的封纸。
借着接酱的动作,她飞快扫了眼坛身的暗码——和昨日阿水登记的底册对不上。
她攥着酱罐往村外走,拐进片竹林就掀开盖子。
晨露落进坛里,溅起的酱星子黏在竹枝上,灰黑的菌丝像团乱麻缠在酱块上,凑近闻还有股霉稻壳的味儿。
小桃跑得发颤的声音撞开酱坊的门。
她把酱坛往石桌上一放,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万味楼的酱不对!
这味儿......
苏惜棠正往空间里收新晒的酱曲。
听见动静,她抽了张底册走过来,指尖抚过坛身的暗码——确实不是阿水昨日押运的那批。
她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坛真火脉引,两坛并排放着:真酱的红丝在灵泉滋养下泛着蜜色光泽,假酱里的菌丝却像被烫了似的蜷缩成团。
她伸手碰了碰假酱,玉佩突然在腰间发烫,那股顺着掌心往上窜,烫得她皱起眉。
好个沈知味。她把假酱推回小桃面前,嘴角却勾起抹笑。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落在酱坊的竹檐上,去把阿水喊来。她转身翻出笔墨,在底册上重重画了道红杠,明儿还是送五坛真酱——她顿了顿,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但得让他瞧瞧,青竹村的牌,不是谁都能踩的。阿水蹲在酱坊后屋的泥灶前,手里的陶碗被攥得发紧。
他望着苏惜棠递来的金线草叶,深褐色的指腹碾过叶片上细密的绒毛:这草是您空间里新长的?
前日我见灵田里那株开了鹅黄花,原以为只做香料用。
这草的妙处,就在于它的。苏惜棠将草叶揉碎,绿色汁液在石臼里泛开,劣质酱里的腐菌会啃食草粉,发酵时就会泛绿光——沈知味要调包,总得开坛换酱,封泥里掺了这个,他的手再巧,也盖不住。她抬头时,眼尾沾着石臼扬起的草屑,倒像落了星子,阿水,明早送的五坛,封泥由你亲手和,草粉按三厘的量掺。
得嘞!阿水把陶碗往石桌上一磕,起身时带得灶膛里的火星子噼啪乱溅,我这就去晒场搬新泥,今晚守着封坛——就是熬红了眼,也得把这五坛封得跟铁桶似的!他抓起竹筐往门外走,竹篾刮过门框发出刺啦声,倒像在替他吼那股子狠劲。
小桃蹲在酱坊二楼的窗台上,月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割出半片银边。
她把怀里的粗布包袱又紧了紧,包袱里装着阿水特意给她编的竹哨——三长两短是遇险,一短一长是得手。
楼下传来阿水封坛的夯土声,咚、咚撞得她心跳跟着打拍子。
子时三刻,万味楼后巷的狗突然哑了。
小桃贴着墙根挪到酱窖窗下,霉味混着酸气从砖缝里钻出来,熏得她直皱鼻子。
窖里传来瓷器相碰的脆响,接着是伙计骂骂咧咧的声音:少东家说这五坛得掺到烂酱里,你轻着点!
她踮脚扒着窗沿,月光刚好漏进窖里——两个伙计正把真酱往霉坛里倒,琥珀色的酱汁溅在坛壁上,竟泛开淡绿的荧光!
小桃手指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也没觉出疼。
她摸出怀里的骨刀,轻轻刮下一点封泥,转身时裤脚勾住墙角的破瓦,地裂了道口子。
窖里的灯地亮了。
小桃撒腿就跑,竹哨含在嘴里吹得破了音——一短一长,一短一长。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拐进条死胡同,抄起墙根的烂菜筐扣在头上。
月光从筐缝里漏进来,照见掌心里的封泥正泛着幽绿,像块会呼吸的翡翠。
第三日的县衙正堂飘着药香。
陈郎中捏着银镊子,把霉酱里的菌丝挑到白瓷盘上:苏娘子说的没错,这菌带倒刺,专啃豆粕里的养分,吃多了要闹肚子的。他又拨了拨真酱的红丝,您这福酱的菌丝是圆头的,看着就喜人。
县丞拍着惊堂木,惊得沈知味膝盖一软跪在青砖上。
他望着苏惜棠递来的封泥——在阳光下看不出异样,可往霉酱坛口一贴,立刻浮起淡绿的光纹。好个以次充好!县丞把惊堂木拍得山响,万味楼封三日,罚银五百贯!
沈知味的缎子马褂沾了灰,他抬头时眼里全是红血丝:苏娘子,我...我这是一时糊涂...
柜,我不租了。苏惜棠打断他的话,指尖敲了敲堂下的酱坛,从今往后,青竹福酱只设专柜,不入他楼。她转身时,裙角扫过沈知味的手背,像扫过一截枯木。
夜风吹得北山桃林沙沙响。
苏惜棠摸着微隆的小腹,远处万味楼的灯笼一盏盏灭了,像被谁掐了喉咙。
关凌飞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掌心还带着驯兽棚的暖意:你早就算到他会调包?
他租的不是柜,是我的审判台。苏惜棠望着桃林深处,那里有小青蛇盘在桃枝上,蛇信子吐着赤气,前日灵田里的红丝震颤,我就知道他要动歪心思——可他不知道,这震颤里除了危机,还有青竹村的底气。
那下一步...关凌飞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玉佩,是不是该让火泉矿的赤金和福酱一起出山了?
矿与酱,火共根。苏惜棠笑了,月光落进她眼里,像落进一坛新酿的福酱,这把火烧到州府,该让那些看轻乡野的人知道——青竹村的日子,甜得很,也硬得很。
小青蛇突然地叫了一声,桃林深处传来夜鸟扑棱翅膀的声音。
关凌飞揽着她往回走,靴底碾碎了几片桃花:明日我让阿虎守着酱坊,再派两个猎户巡夜——
不用。苏惜棠拉住他的手,该来的总会来。她望着远处渐亮的天光,声音轻得像片云,但他们要碰的,不是软柿子,是带刺的棠梨。
清晨鸡未鸣,县衙差役的脚步声就碾碎了青石板上的露水。
为首的举着封条,灯笼光映得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奉命查封青竹酱坊——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差役举起木棍,给我砸!
http://www.hlys.cc/50055/10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