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矿脉动微光,桃林藏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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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苏惜棠已系好靛青围裙。昨夜桃林里沾的枣花还卡在鬓边,她伸手去摘,指腹却顿在半空——那抹浅粉被夜露浸得更娇,像颗缀在发间的星子。
娘子要上山?灶房外传来小丫鬟阿秀的声音,捧着热粥的手还在冒白气,我去喊飞鸢哥——
不用。苏惜棠接过粥碗,指尖触到粗陶的温度,祭泉台就半里山路,我走得稳。她垂眸抿了口粥,米香混着昨夜的桃香在舌尖打转,想起方才掀帘时瞥见的铜镜:眼下虽有薄青,眉梢却扬得像春燕。
到底是睡踏实了——自被婆婆押去卖的那夜后,她已有半年没在鸡鸣前醒得这样利落。
北山的石阶被露水浸得滑,苏惜棠扶着老松枝往上走,鞋尖踢到块碎石。
那石滚进草丛,惊起两只蓝背雀,扑棱棱掠过她发顶时,尾羽扫落几滴晨露,凉丝丝落进后颈。
她忽然笑了——前世在中医大背《黄帝内经》时,导师总说天人感应是虚话,如今倒信了个十足十。
昨夜青莲显化时,她分明听见灵田泉眼三声,今早这雀儿惊飞、露落颈间,可不正是天地在给她递话?
祭泉台到了。
那是块四四方方的青石板,边沿被岁月磨出圆钝的弧度,中央凹着个浅坑,积着昨夜的雨水,映出她微喘的脸。
苏惜棠解下腰间玉佩,翡翠在晨雾里泛着柔光,触手温凉。
她默念三声,再睁眼时,已立在灵田中央。
十亩黑土地静得能听见草叶抽芽的轻响,泉眼却不似往日平静。
那朵半透明的青莲仍浮在水面,花瓣上的水痕正顺着纹路往下淌,滴入泉中时溅起细小的金斑。
更奇的是泉底——原本隐在泥里的红丝正像活物般扭动,从四面八方往泉心聚拢,每动一下,她心口就跟着颤一颤。
这律动......苏惜棠蹲下身,指尖几乎要碰到水面,和昨日清露入窖时的震动同频。她想起昨夜村民抬着酱坛往地窖走,每过一块青石板,地面都轻轻震三震,当时只当是坛多压的,如今看来,原是地气在应和灵泉。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空间角落抱来一坛福酱。
封泥上还沾着王婶的指甲印——那是昨日村民自发在坛口按的红泥印,说是要给神仙留个记号。
苏惜棠用银簪挑开封泥,酱香混着灵田特有的青草香腾地窜出来,她蘸了点酱汁,轻轻滴进泉眼。
泉水地翻了个泡。
那滴酱竟没沉底,反而浮在水面,被红丝一圈圈缠住,像颗裹着红绸的琥珀。
苏惜棠屏住呼吸,眼见红丝越缠越紧,最后地一声钻进酱滴里,泉水瞬时清亮几分,连青莲的花瓣都更通透了。
原来如此!她猛地站起身,惊得脚边的野菊东倒西歪,灵泉能净毒,更能养酱!
那些红丝......她望着红丝消失的方向,目光穿透空间壁垒,该是指村后的老铁矿坡吧?
青竹村后那片铁矿坡,她听关凌飞说过——三十年前山洪冲垮了矿洞,矿脉就这么废了,只留下满山焦黑的石头。
可昨夜她站在桃林高台时,总觉北山方向有股热意往脚底钻,现在想来,怕是那沉睡的矿脉在应灵泉的气。
不是巧合,是地气在呼应。苏惜棠抚着玉佩喃喃,空间突然起了阵微风,吹得她鬓角的枣花扑簌簌落进灵田,眨眼就长成碗口大的枣树,枝上还挂着青绿色的枣子。
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空间在夸她呢。
下山时,晨雾已散得差不多。
苏惜棠刚转过山弯,就见小石头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裤脚沾着泥,手里还攥着半截狗尾巴草:惜娘!
惜娘!
地窖里的坛子都冒金光了!
孙婆婆说那是仙气养酱,大伙儿围着窖口直磕头,连张猎户家的大黄都蹲在那儿不敢挪窝!
别急,慢慢说。苏惜棠弯腰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小石头的额头还冒着细汗,混着草屑粘在脸上,金光什么样?
就跟您昨日在桃林里站着时,月光照在您玉佩上的光似的!小石头掰着手指头数,王婶说像菩萨显灵,李二叔要往窖口供三牲,还是孙婆婆拦着,说惜棠娘子的东西,咱们可别瞎折腾
苏惜棠笑了,伸手刮他鼻尖:那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怕我错过神仙显灵?
我、我怕您不知道!小石头耳尖通红,孙婆婆让我来喊您,说要是您不去,大伙儿能在窖口跪到晌午!
这就去。苏惜棠牵起他的手往村里走,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这孩子总说要替她放牛,昨日还偷偷往她菜篮里塞野草莓,不过先去趟柴房,我让阿秀装三坛酱。
送县衙?小石头眼睛一亮,给周大人尝?
给周大人尝。苏惜棠望着村口飘起的炊烟,想起昨日公堂上沈知味摔碎酱坛时的嘴脸,让他尝尝,这毒气蚀骨的福酱,到底是穿肠毒药,还是......她顿了顿,摸了摸还揣在怀里的酱坛,能养一方水土的宝贝。
日头爬到头顶时,三坛贴着红泥印的福酱被装进青布箱,由村里的壮小伙儿挑着往县城去了。
苏惜棠站在村口目送,山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鞋尖沾的灵田泥——那是她方才离开空间时,特意装的一把。
惜棠娘子!阿秀从院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个布包,飞鸢哥托人带信,说他今日要晚些回,让您别等他用饭!
苏惜棠接过布包,里面是关凌飞常用的猎刀,刀鞘上还刻着朵歪歪扭扭的棠梨花——是他上月去县城卖兽皮时,特意请老匠人教着刻的。
她摸着刀鞘上的刻痕,忽觉山风里有股若有若无的马蹄声,从东边山道传来,混着松针的香气,裹着夕阳的暖。
她望着山那边笑了。
当夜,桃林风起时,关凌飞牵着黑马回村的身影,正被暮云剪得清晰。
当夜,桃林里的风裹着松针的腥气灌进灶房窗棂时,关凌飞正蹲在青石板上削桃木桩。
黑马被拴在院角老槐下,正低头啃食新铺的干草,马鬃上还沾着山路上的星子。
他肩头的飞鸢忽然抖了抖翅膀,几片带着泥渍的铁锈色羽毛簌簌落在他脚边,像是某种暗号。
飞鸢哥?苏惜棠披着月白夹袄从东厢出来,发间还松松挽着白日里的银簪,怎么不去屋里歇着?她话音未落,便注意到他攥着削刀的指节泛白,眉峰拧成两道硬棱——那是他进山遇到熊瞎子时才会有的神情。
关凌飞抬头,月光落在他刀刻般的下颌线上:娘子,矿坡不对劲。他伸手从腰间皮囊里掏出个布包,抖开时落出几捧深褐色的土,今早飞鸢在老矿口盘旋了足足三柱香,爪子上沾的就是这土。
我找了村头老牛倌,他说这坡塌了三十年,底下早该是死土,可这土......他捻起一撮凑到她鼻端,带着温乎气儿。
苏惜棠伸手接了土,指腹刚触到那抹温热,后颈的汗毛便竖了起来。
灵田空间里的红丝突然轻颤,像被人用羽毛扫过心尖——这土中竟混着极淡的灵气,和前日灵泉底那些扭动的红丝,分明是同个源头!
你记不记得昨日酱窖冒金光?她声音发紧,我当时就觉得地气在应和灵泉,原来......
不止这个。关凌飞打断她,喉结滚动两下,今早我带墨影狼巡山,它到矿坡下就不肯走,对着洞子低吼,尾巴夹得比见了山君还紧。他扯了扯她的衣袖,走,去坡上看看。
两人踩着露水往北山走时,月亮刚爬上矿坡顶的老枫树梢。
荒草在脚边沙沙作响,苏惜棠的绣鞋很快沾了湿泥,却浑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全被脚下的土地牵着走:每走三步,便觉地底有极轻的震颤,像婴儿在襁褓里翻身。
凌飞,你小时候听老人说的......她忽然开口。
碰火星就着的那种?关凌飞握紧她的手,我奶说,当年矿洞塌得蹊跷,头天还挖着红通通的矿石,第二夜就听山崩地裂响,再去看,洞口全被碎石封死了。他指了指前方黑黢黢的矿洞,就剩现在这半人高的窟窿。
苏惜棠蹲在洞前,借着月光看清洞壁上的痕迹——那些焦黑的石缝里,竟泛着极淡的赤金色。
她刚要伸手摸,腹中突然一阵翻涌,像是有只小手在踢她的肋骨。
棠棠!关凌飞吓白了脸,手忙脚乱扶住她后腰,是不是白日里走多了?
我背你回去——
不打紧。苏惜棠抓住他手腕,额角渗出细汗,是小团子在踢我呢。她靠在他肩头,目光仍黏着矿洞,你觉不觉得,这山在喘气?
关凌飞一怔。
他望着洞外被风掀起的荒草,忽然想起白日里飞鸢的异常:那猎鹰平时最厌脏土,今早却在矿口来来回回扑棱,爪子上的泥洗了三遍还泛着红。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月光正漫过她微凸的小腹,照得她眼底的光比星子还亮。
轰隆——
一声闷响从洞底传来!
两人同时抬头。
矿洞深处突然闪过一道赤光,像有人在黑暗中划亮了半根火折子,转瞬又灭。
苏惜棠摸向腰间玉佩,灵田空间里的红丝正疯狂扭动,与方才的赤光同频震颤——这不是巧合,是地脉在回应灵泉!
娘子,你手在抖。关凌飞察觉她的异样,声音发哑,可是......
是惊喜。苏惜棠仰头笑了,眼角泛着水光,青竹村的穷,是穷在土里;可这土底下,藏着能富三代的宝贝。她抚着肚子,小团子还在踢,像是也感受到了这股生气,只是贸然开矿......
我懂。关凌飞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得先护住地气。他望着洞外的荒坡,目光渐沉,明儿我就去喊柱子他们,先把洞口的碎石清了——就说防着雨季塌方,砸了底下的酱窖。
山风忽然大了些,卷着几片枫叶扑到两人脚边。
苏惜棠望着那片火红的叶子,忽然想起白日里灵田空间的枣树——那株她随手撒的枣花,此刻该结出甜得发蜜的枣子了吧?
等矿坡的秘密揭开,青竹村的酱坊要扩建,果树要满山栽,连这老矿洞......
走,回家。关凌飞背起她往村里走,脚步轻得像怕踩碎月光,明儿我让阿秀熬你最爱的红枣粥。
苏惜棠伏在他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望着远处村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嘴角越扬越高。
矿洞深处的赤光虽灭了,可她知道,那抹光已经住进了青竹村的地脉里——就像她的灵田,就像她肚子里的小团子,正等着某个清晨,破土而出。
是夜,关凌飞在床头刻下第三道记号——那是他给未出生的孩子备的桃木雕件。
苏惜棠摸着他背上被矿洞碎石刮的血痕,轻声道:明儿让小石头去喊人,就说矿坡的碎石堵了水道,得清一清。
窗外,飞鸢忽然发出一声长鸣,振翅掠过矿坡方向。
月光下,那抹黑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沉睡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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