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七村上书惊县令,地母印燃共富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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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雪初霁的永安县衙前,青石板上还凝着薄冰。七村代表的粗布棉袍沾着未化的雪屑,二十余双布鞋整整齐齐跪成两列,最前头的李家沟村正李茂山喉头滚动,冻得发紫的手指攥着染血的状纸举过头顶。
状纸上的血痕有的深褐有的鲜红,是昨夜赶路时村民们咬破指尖按的指印——三童冻毙的王家坪,五老渴亡的柳树屯,连最偏远的孙家坳都派了瘸腿的老猎手来。
青天大老爷!李茂山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箱,却震得衙门口的石狮子都抖了抖,陆家断我九村水源四十七天,腊月里烧了王家坪后山护林,三个娃娃蹲在冰潭边等水,生生冻成了冰雕!
五沟屯的王阿婆渴得喝雪水,胃里冻出个大硬块,没挨过五更天......他喉头哽住,状纸簌簌发抖,可苏娘子带着青竹村引地火、开暗泉,教我们挖储水瓮、熬驱寒汤,九村男女老少才没全死在这个冬天!
陆承业说她是妖女,那妖女救的是我们的命!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
卖炊饼的老张头把竹篓往地上一墩:我亲眼见青竹村的储水瓮,大冬天的水都冒热气!
要真是妖法,能让我们这些外村人喝上热水?卖布的孙娘子挤到最前头,怀里还揣着半块青竹村送的甜薯干,上个月我家娃发烧,苏娘子给的药丸子,喝下去半柱香就退热了!
妖女能有这本事?
县衙后堂的紫檀木案几上,县令周明远的手指正压着一份染了茶渍的实录。
陆昭的字迹笔锋凌厉,从陆家如何买通县丞截流,到私吞官盐倒卖的账册残页,每一页都钉着铁证。
他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进官服领子里,喉结动了动:这陆昭......不是陆家旁支?
正是陆家三房的庶子。师爷捧着茶盏的手也在抖,小的打听过,上月青竹村帮陆家三房治好了老夫人的寒症,陆昭这才反水。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更要紧的是这状纸——七村联名,血书按印,连县学的几个秀才都在围观帮腔。
若是压下不审,明日州府的邸报上,怕要写永安县令护恶绅,九村百姓跪雪冤
周明远猛地推开案上的茶盏,青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他盯着窗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忽然想起半月前苏惜棠差人送来的两坛灵泉酒——酒坛一开,满院都是清甜的竹香,喝下去连他多年的寒腿都松快了。
当时只当是乡野土产,如今再想,怕真是那玉佩里的灵泉。
同一时刻,青竹村的晒谷场上飘着浓烈的泥腥气。
老吴头弓着背,用粗麻绳拽着最后一块地火砖。
砖体泛着暖黄的光,是苏惜棠从空间灵田里取的土烧的,沾着露水都不凉。他喊了声号子,三百村民齐发力,六尺高的承契碑稳稳立在雪地里。
正面苏氏惜棠,代地行恩八个大字是苏惜棠亲手写的,笔锋里浸着灵泉,在阳光下泛着淡金。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惊呼。
盘在碑顶的小青蛇吐着信子,周身腾起淡青色的雾气。
雾气翻涌着聚成两个字,共——富——,每个笔画都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子。
孩童们最先反应过来,拍着冻红的小手绕碑奔跑,脆生生的童谣飘上天空:一村暖,九村接,地母印,永不灭;青竹泉,润山缺,共富路,万家贴......
苏惜棠站在碑前,指尖轻轻碰了碰碑身。
灵田空间里的灵气顺着玉佩往指尖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碑下三尺的地脉正在震颤——那是小青蛇在传递九村的愿力。
身后传来老吴头的抽噎:苏娘子,这碑立起来,九村的命就算绑在一处了。
往后谁要动我们,就是动这地脉......动老天爷的规矩!
暮色渐沉时,关凌飞的猎户队踩着新雪回来了。
他裹着熊皮斗篷,腰间的短刀还沾着狼血。
经过王家坪后山时,他突然勒住马缰。头儿,跟在身后的二壮凑过来,王家坪的猎户岗哨空了。
昨儿还见陆家的护院在那烤火,今个儿连炭灰都没了。
关凌飞眯起眼。
雪地上的马蹄印很乱,有几串是往东南方去的——那是去州城的方向。
他摸了摸腰间的兽牙哨,低声道:留两个人暗中盯着。
其余人,跟我回村。
山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关凌飞望着青竹村方向的火光,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
那里揣着苏惜棠今早塞给他的甜薯干,还带着灵田的余温。
他知道,今晚的青竹村注定无眠——就像九村的血,就像承契碑上的光,就像所有被苏惜棠点燃的,再难熄灭的火。
关凌飞的皮靴碾过雪壳子发出细碎的响,二壮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头儿,陆家护院的炭盆灰都没扫净,昨儿夜里肯定走得急。他蹲下身,戴鹿皮手套的手指扒开积雪——三串马蹄印叠在一起,最上面那道的铁掌钉有个豁口,正是陆家护院马厩里那匹花斑马的。
往青竹村去的?他喉结滚动,掌心按在短刀的鲨鱼皮刀柄上。
这刀是苏惜棠用空间灵铁打的,刀身淬过灵泉水,此刻贴着掌心发烫,像在替他攥紧了某种预感。二壮带狗剩子绕后山抄近道,他猛地直起身,斗篷上的雪扑簌簌落进领口,其余人跟我,顺着蹄印摸过去。
月上三竿时,猎户队猫在青竹村西头的老槐树上。
雪光里,七八个裹着黑斗篷的人影正往村外的土窑里搬东西——麻袋装的炭块蹭着雪地,露出底下半截靛蓝布角,正是陆家布庄特有的染印。
为首的护院掀开麻袋时,关凌飞看清了他腰间的青铜腰牌:陆家私兵的虎纹标记。
头儿,他们搬的是炭和棉布。三娃子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前儿陆家还封着九村的商道,说要冻死咱们,今儿倒往咱们这儿送物资?
关凌飞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今晨苏惜棠在承契碑前说的话:困兽才会咬断自己的腿。原来陆家的封锁线不是铜墙铁壁,是纸糊的灯笼,青竹村的地火砖、灵泉酒、高产薯早就烧穿了窟窿。
他摸出怀里的甜薯干,还带着苏惜棠体温的余温,突然笑了:走,回村找娘子。
青竹村的火塘还亮着。
苏惜棠正就着油灯改《共富盟约》,程七娘坐在她对面拨算盘,珠子声脆得像落玉。
门帘一掀,冷风裹着关凌飞的寒气扑进来,她抬头见他眉梢挂着冰碴,眼底却燃着星火,便先笑了:这么晚回来,可是有好消息?
陆家的护院往咱们村送炭布。关凌飞把暖手炉塞进她手里,自己搓着冻红的耳朵,三娃子数了,足有二十车。
程七娘的算盘珠子地停住。
她指尖叩了叩案上的《准入约》初稿,眼底闪过锐光:这是要递降书了。
苏惜棠的指尖划过盟约上二字。
陆家为断九村水源,在山涧里埋过镇水符;为阻商道,在村口立过煞门符。
这些邪祟东西,正是她要他们亲手拆的投名状。封锁崩了,他们开始求生了。她将笔往砚台里一按,墨汁溅在交税册三个字上,晕开一片深褐,程姐,把愿拆符、开渠、交税册这三条用朱砂标红,明儿让各村代表拿回去传看。
关凌飞忽然握住她沾着墨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茧子渗进来,带着山风里的雪气:娘子,我总怕你担得太多。
不是我担,是九村的命担在一处。苏惜棠反手攥住他的手腕,腕间的地母印突然发烫,就像这承契碑,立起来就不是一块石头,是九村的底气。
同一时刻,永安县衙的后园梅树正落雪。
陆昭立在雪地里,望着青竹村方向的星火,袖中那枚青铜令牌硌得腕骨生疼。
那是粮帮密探的信物,他戴了十年,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
陆公子,县太爷有请。衙役的灯笼在雪幕里晃,像颗将熄的星。
陆昭摸了摸胸前的平安符——是苏惜棠用灵田棉线绣的,绣着二字。
他解下令牌,指尖在断纹处一掰,青铜裂成两半,去回大人,陆某已无职无权,唯有一愿——请准七村之诉,查陆家之罪。
断牌落地时,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十年前他跪在陆家祠堂受家法,也是这样的雪天;十年后他站在这里,雪落在断牌上,倒像洗去了一身浊气。
子时三刻,苏惜棠的玉佩泛起暖光。
她站在灵田空间里,黑金土壤在脚下翻涌如浪,地心莲的赤金花苞正裂开一道缝,火脉参的根须轻颤着往地脉深处钻。
古玉残片突然震起来,残片上的裂纹里渗出金光,浮出新的铭文:第二碑,在北——寒潭锁脉,阴气蔽阳。
她抚着腕间的地母印,印上的麦穗纹路正与地脉震颤同频。
小青蛇不知何时盘上她的肩头,金瞳映出千里外一座冰封古庙的轮廓——庙门匾额上的二字,被冰雪封得只剩半截。
原来共富之路,不止暖炕。她轻声道,指尖划过地心莲的花瓣,灵气顺着脉络往全身涌,还有......解封。
窗外突然传来狗吠。
苏惜棠掀开窗纸,见村口的老黄狗正对着山路狂叫,雪地上隐约有一串带血的脚印,从县城方向延伸过来,在村口的承契碑前顿了顿,又往村东的柳家院子去了。
她裹紧斗篷推开门,山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
关凌飞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提着带鞘的短刀:娘子,我去看看。
不用。苏惜棠望着那串血脚印,地母印在腕间发烫,该来的,总要来了。
雪还在下。
承契碑上的二字在雪光里闪着淡金,像团烧不熄的火。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尾音被风卷着,散在青竹村的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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