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血符镇煞夜燃灰,分契初鸣护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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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沾湿了苏惜棠的靛青布裙,她蹲在地窖口,指尖悬在焦痕上方半寸。青砖的凉意透过帕子渗进来,像昨夜那道擦着小桃耳畔飞过的血针。
她袖中滑出半截金针——是方才从焦痕旁拾到的,针尖凝着点青紫色血渍,在雾里泛着妖异的光。
这血...她用帕子裹着针尖轻抹,指腹触到血渍时,灵田空间突然一震。
泉眼翻涌的灵泉里,竟映出昨夜孙不寿念咒时的唇形残影,喉间滚动的音节与《黄帝外经·禁脉篇》里那句破脉引煞,以魂为媒严丝合缝。
娘子?关凌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
苏惜棠抬头,见他发梢还沾着草屑,猎刀在晨雾里泛着冷光,脚边大黑犬正用脑袋蹭他裤管,脖颈上的药布渗着淡红。
此人不是野医。她捏着金针站起身,袖中玉佩贴着心口发烫,他会禁脉篇的口诀,是正经学医出身的。
刺魂阁。程七娘的声音从祠堂廊下传来。
这位前粮帮执事今日换了月白短打,腰间别着个牛皮纸包,正用帕子擦拭指尖的符灰,我翻了半宿旧账——太医院下设三阁,丹鼎、针砭、刺魂。
刺魂阁专研禁术,以血引契、借脉夺神,十年前因用童男童女练符被皇帝下旨查封。她抖开牛皮纸,几页泛黄残卷上画着扭曲的符阵,孙不寿袖中掉的符纸,和这卷里的玉屑引煞阵纹路一样。
苏惜棠瞳孔微缩。
她昨日只当是普通邪术,没想到竟牵连到太医院秘辛。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血契,那道红痕突然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拽了拽。
东南坡。关凌飞突然攥紧猎刀,大黑犬猛地竖起耳朵,朝着村外方向低吼。
他朝苏惜棠点头,我去看看。
苏惜棠按住他手背:带阿柱他们,别落单。
等关凌飞的身影消失在雾里,程七娘将残卷收进怀里:我去查刺魂阁余党名录,昨日那道符阵需要七味极阴药材,青竹村附近不产,定是有人暗中送的。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小桃在偏厅抄契书,眼睛肿得像桃子,您得去哄哄。
苏惜棠绕过焦痕往祠堂走,还没踏进门,就听见偏厅传来抽噎声。
推开门,小桃正趴在案几上,墨汁溅了半张契书,见她进来忙用袖子擦脸:苏娘子,我、我把字写成了......
傻丫头。苏惜棠抽了张草纸替她擦泪,昨夜要不是你守住分契,那道血针早扎进阿巧心口了。她指着案头一摞契书,这些等会我重抄,你跟我去看样东西。
二人刚走到院中,就见关凌飞扛着个陶罐子大步过来,阿柱和几个青壮跟在后面,裤脚沾着湿泥。
老秤头佝偻着背扒拉陶罐封泥,突然倒抽口凉气:是引魂钉!
苏惜棠凑过去,见罐子里七根镀银铜针闪着冷光,每根针尾都刻着细如蚊足的符文。
老秤头摸出随身携带的铜尺量针长:三寸六分,正对应人身三十六道大脉。
这钉子要是扎进后颈......他喉头滚动,分契气息就会被锁死,任人拿捏。
东南坡枯井里挖的。关凌飞指节捏得发白,井壁有新土,应该是昨夜我们守祠堂时埋的。他掌心血契突然灼痛,低头一看,红痕竟渗出细密血珠,这钉子在引血契?
所以昨夜血符会烧得那么快。苏惜棠猛然醒悟,孙不寿想先耗光我们的血契灵气,再用引魂钉锁死分契。
若不是老秤头及时封了玉,今日......她没说下去,目光落在陶罐上,赵府。
关凌飞一怔:你是说?
我让阿巧去镇里买药材,看见赵府的马车往东南坡方向去了。程七娘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手里攥着张染了药香的帕子,这味道,和半年前叛逃的赵府婢女身上的熏香一样。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引魂钉上,银针表面浮起层黑气。
苏惜棠突然转身往屋内跑,从妆匣里取出个锦盒——里面是三片碎玉,正是昨夜被血针击碎的分契残片。
拿灵泉水。她对小桃说。
小桃忙捧来青瓷碗,灵泉水刚沾到碎玉,黑气就滋滋作响着消散。
苏惜棠咬破指尖,一滴鲜血落在玉面,那血珠竟像活了似的,沿着玉纹游走成环,发出细微的嗡鸣。
原来如此。她望着血环轻声道,血契不是死物,要日日以气血温养。
就像庄稼要浇水,不养就会枯,被邪术钻空子。她抬头看向围过来的村民,从今日起,凡持分契者,辰时必须来我这里滴血养契。
滴够七日,契纹就稳了;要是漏滴......她捏碎片未温养的残玉,自动失效。
小桃攥着自己的分契玉佩,眼睛亮起来:那要是按时养契,是不是......
能存更多东西。苏惜棠眨眨眼,比如鲜笋。
小桃的脸腾地红了,低头用帕子裹紧玉佩。
晨风吹过,她袖中露出半截笋尖——是今早去后山挖的,还沾着新泥。
祠堂外传来公鸡打鸣声,苏惜棠望着院中的分契碑,见上面新刻的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远处传来程七娘的吆喝:老李家的,辰时三刻前别忘了来滴血!
关凌飞走过来,将引魂钉扔进灵泉。
黑针刚触到水面就冒起青烟,转眼化为乌有。
他伸手替苏惜棠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昨夜你说不是一个人,现在我信了。
苏惜棠笑着握住他沾了泥的手,掌心血契与他的血契同时发烫,像两团小火焰,在晨雾里融成一片。
小桃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玉佩,又摸了摸袖中的鲜笋。
她想起苏惜棠说的存更多东西,悄悄把笋往袖里塞了塞——等明日辰时滴完血,说不定......
她没敢往下想,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小桃蹲在灶房门槛上,指尖捏着半筐带泥的鲜笋,指节泛白。
昨夜苏惜棠说存更多东西时,她悄悄把挖来的笋塞进袖中,可攥了半宿没敢动。
此刻日头刚过正午,灶膛里的火映得她耳尖通红——这是辰时滴完血契的第三日,也是她头回试着用分契储物。
就、就放一片。她咬着下唇,将最嫩的那根笋尖对准掌心玉佩。
灵田空间的清凉突然涌上来,笋尖地消失,连带着半筐笋都跟着晃了晃。
小桃猛地跳起来,撞得灶台边的陶瓮叮当响:阿娘!
阿娘你看——
看什么看?桃娘端着木盆从井边回来,裤脚沾着水渍,你苏娘子说过存物要心平气和,你这毛躁样......话音未落,小桃已经把笋从玉佩里掏了出来。
晨露般的水珠正顺着笋衣往下淌,连最外层的薄皮都带着山涧的清冽。
三、三日了!小桃举着笋往桃娘鼻尖送,前日晌午挖的,现在还嫩得能掐出水!
桃娘掰开笋衣,露出里面鹅黄的笋肉,凑近一闻,竟有股淡淡的参香:这......这比刚挖的还鲜?
消息像长了翅膀。
程七娘抱着竹篮冲进灶房时,小桃正被七八个婶子围着,有人捏着笋尖直咂嘴,有人翻着小桃的分契玉佩找机关。
程七娘抄起根笋,从袖中摸出银针轻轻一挑,笋肉立刻渗出晶莹的汁水:老秤头,拿量气尺来!
老秤头颤巍巍跑来,怀里揣着他宝贝的青铜量气尺——这是苏惜棠从空间里翻出的古物,能测物件里的。
当尺尖触到笋肉时,刻度线地跳到了七分:寻常鲜笋存三日,生气最多剩三分。
这......他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竟有七分!
还带药香。程七娘把笋凑到鼻尖,像苏娘子配的补气汤。她转头看向小桃,你存笋的时候,玉佩是不是发烫了?
小桃用力点头:像泡在灵泉水里,暖融融的。
院外突然炸开一片嚷嚷声。
阿柱媳妇扒着门框喊:程娘子!
苏娘子!
我家那口子说,五分工分换一日保鲜,他愿意!
我家要存腌菜坛子!
我家老母鸡下的蛋,存到过年行不?
苏惜棠刚从田里回来,裤脚沾着泥,就被围在中间。
她看着小桃手里的笋,又摸了摸自己掌心发烫的血契——灵田空间的灵气,竟真顺着分契渗了出去。
她低头对小桃笑:你立大功了。
话音未落,村口警铃叮铃铃响了两声。
这不是敌袭的长鸣,是求援信号。
苏惜棠的瞳孔骤然收紧——青竹村和周边村落约好,一声警铃是求救,两声是重伤。
她抓过关凌飞留在院里的猎刀就要往外跑,却被程七娘拽住:先问清楚!
阿柱从村口狂奔而来,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柳叶屯的运货队!
山匪劫道,押车的是小桃她叔父,胸口挨了一刀,血都止不住......
小桃地哭出声,攥着分契玉佩直发抖:苏娘子,我、我能......
闭眼。苏惜棠按住她手背,你记得前日我让你存的药瓶吗?
小桃猛点头。
三日前她去苏惜棠屋里抄契书,见案头摆着个青瓷瓶,苏惜棠说:这是回春散,存进你玉佩里。当时她还纳闷,现在突然明白——苏娘子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小桃闭紧眼,脑海里浮现出那抹青釉的光泽。
掌心一凉,药瓶地落在手心里。
她跌跌撞撞往外跑,发辫上的红头绳被风吹得乱晃:叔!
叔你撑住!
柳叶屯的马车停在村口老槐树下。
小桃叔父躺在草席上,胸口的粗布浸着黑红的血,嘴唇白得像纸。
小桃掰他的嘴,把药粉倒进去,又用竹筒喂了口水。
众人屏住呼吸,连风都停了——
咳咳......老人突然呛了一声,眼皮颤巍巍掀开,水......水凉......
活了!阿柱媳妇尖叫着扑过去,真活了!
人群炸开欢呼。
小桃瘫坐在地,手里还攥着空药瓶,眼泪砸在瓶底:苏娘子,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山匪何时来。苏惜棠蹲下来,替她擦泪,但我知这世道,总有人要走险路。她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影,分契不是锁,是伞。
要替青竹村的人,挡所有风雨。
当夜,孙不寿蜷缩在青竹村外的老松树上,水晶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他亲眼看见小桃从玉佩里取出药瓶,看见那垂死的老人缓过气来,喉结动了动,像被人掐住脖子。
她们不是分了我的术......他撕毁手中的《夺契图谱》,碎纸片打着旋儿落进草丛,是超出了我的道!
枯枝突然在脚下断裂。
孙不寿惊得差点摔下去,扶住树干时,袖口的血符蹭掉一块——那是他用自己指尖血画的追踪符,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
山岗上,关凌飞正替大黑犬换药。
掌心血契突然灼痛,像被针尖挑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看向松林方向——空间里那只刚养的幼鹿,正缩在灵泉边发抖,鹿角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大黑。他摸出猎刀,刀鞘磕了磕猎犬的脑袋,有人在窥探我们的。
猎犬齐吠着冲进松林。
孙不寿连滚带爬往林外跑,腰间的药囊撞在石头上,撒出半把带血的针。
他回头望了眼,见几盏火把正朝这边涌来,咬着牙撕下衣襟,在最后一张符纸上写下七日之期,尚余五,扔进火里。
符纸燃尽时,东方泛起鱼肚白。
青竹村的晨雾里,灵市的摊子已经支了起来。
卖山货的、换针线的,都凑在小桃家灶房外打听的规矩。
这时,一个穿靛青直裰的陌生人挤进人群,手里攥着块刻着王家坪的木牌,目光在分契玉佩上扫来扫去。
这位娘子。他拦住挑着菜筐的阿巧,听说青竹村的分契能存物?
我家主子想......
阿巧警惕地后退半步:等苏娘子来了再说。
陌生人笑了笑,退到树影里。
晨光照在他腰间的木牌上,代管员三个字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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