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龙中文网 > 农家小福星带领全村致富 >第213章 灯灰埋种时,心田自生根
加入书架 开始阅读

第213章 灯灰埋种时,心田自生根

最新网址:http://www.hlys.cc
  晨雾未散时,老杨头的破布鞋已经浸了露水。

  他握着半截竹片当巡田杖,沿着心田区的田埂一步步挪——自打雷劫那晚替全村守了半宿田,这把老骨头倒像被灌了热酒,天没亮就爬起来。

  哎哟!竹片戳到块焦黑土块,老杨头踉跄两步,弯下腰时,眼角的皱纹突然绷直了。

  焦土里泛着星点嫩绿。

  他慌忙蹲下去,枯枝似的手指扒开灰烬,三株细弱的信麦幼苗正从焦土缝里钻出来,茎秆上还沾着黑灰,却颤巍巍直起腰,叶片上的水珠滚下来,在泥里砸出小坑。

  苏娘子!

  苏娘子!老杨头扯着嗓子喊,巡田杖扔在一边,双手撑着田埂要站起来,却被露水滑了脚,一屁股坐在湿泥里也顾不上,只指着那片焦土,快来瞧!

  这雷劈过的土,活了!

  苏惜棠正端着陶碗给灶房送新腌的酸黄瓜,听见喊声碗差点摔了。

  她撩起靛青裙角往田埂跑,发间的木簪晃得叮当响,赶到时老杨头正用袖口小心翼翼擦着幼苗上的灰,浑浊的眼睛亮得吓人。

  婶子你看!老人颤巍巍托起一株苗,昨儿还焦得能硌牙,今儿就冒芽了。

  这火没烧死田,倒像......像给它炖了锅肥汤!

  苏惜棠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焦土。

  泥土不再是前日的冷硬,反而带着温温的跳动,像有人在地下轻轻敲鼓。

  颈间玉佩突然发烫,识心草的低语顺着血脉漫上来:灰中有种,愿未绝则生不息。

  她猛地抬头。

  雷劫那晚炸开的紫雾、全村福灯织成的金网、老杨头说稻子在喊不疼的模样,忽然全在眼前叠成一片——原来雷不是灾,是淬;灯灰落处,原是新愿要扎根的地方。

  老杨伯,去喊七娘和小桃。苏惜棠站起身,裙摆沾了泥也不在意,再让柱子家小子敲铜盆,就说......就说有要紧事商量。

  程七娘来得最快,青布裙角还沾着酱菜坊的酸气。

  她扶老杨头起来时瞥了眼焦土,凤目微挑:雷火炼过的土,倒比粪肥还金贵?

  小桃攥着算盘跑过来,发辫上沾着麦粒——显然是从晒谷场直接赶过来的。

  她蹲在焦土边扒拉两下,忽然了声:婶子你看,这苗根须上缠着金线!

  和那晚福灯的光丝儿一个样!

  苏惜棠摸出怀里用红布包着的信麦种子,三粒金黄的种子在掌心里滚了滚:不能再靠我一个人催种。

  得让大家伙儿明白,不是玉佩里的灵田养着咱们,是咱们自己的良心,在养这片能活人吃的地。

  程七娘从腰间解下算盘,噼啪拨了两下:要让善举能进土里,得有个能看、能算、能攒的法子。她指节敲了敲焦土,不如设个愿种窖——收稻子的壳、麦秆的穗,还有各家写过的灯纸,全封进陶瓮,埋在地脉冲的地儿。

  等春耕时挖出来当底肥,让每粒米都带着大伙儿的心意。

  苏惜棠眼睛亮起来,就像老杨伯守夜的汗,李嫂子给瞎眼阿婆送的粥,小豆子敲盆的声儿——这些都不该白流,得让它们变成土里的劲儿,再长回饭锅里!

  小桃已经摸出刻刀和木牌,刀刃在木头上划出沙沙响:那记愿的法子也得变。

  明着做的善事记在《行愿录》上,让大伙儿学;暗着帮人的......她顿了顿,刻刀在木牌上挑出朵小花,可以投暗匣。

  每月开匣核验,属实的就加倍记愿——就像老话说的,做好事不留名,可地记得,天记得。

  程七娘突然冷笑:玄尘子那老东西靠假忏悔骗香火,咱们就用真善举堆座信山。

  等他的破观塌了,咱们的田埂能长出会唱歌的稻子。

  日头爬到树顶时,三个人的影子在田埂上叠成一片。

  小桃刻好的木牌靠在田边,新漆的字在阳光下发亮:你不知我是谁,但我知道你在做好事。

  老杨头摸着木牌上的字,忽然弯腰把巡田杖往土里一插:我这把老骨头,明儿就去后山寻合适的窖地。

  要埋就埋最深的坑,让咱们的愿,在地下暖着,等来年开春......

  他的话被一阵风卷走了。

  风里飘着灶房的饭香,混着新翻泥土的腥甜。

  不知谁家的娃娃在晒谷场跑过,银铃似的笑声撞在老槐树上,惊起一串麻雀。

  当晚,青竹村的夜比往日更静。

  关凌飞巡完山回来时,看见田边的木牌下多了个布包。

  他蹲下身掀开布角,里头是把新纳的棉袜,针脚歪歪扭扭——像是哪家新媳妇的手艺。

  布包底下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给守夜的老杨伯,别让他冻着脚。

  月光漫过木牌上的字,有细碎的光从字缝里漏出来,像极了那晚福灯连成的金线。

  晨雾未散时,王大栓的扫帚已经扫过三遍西头巷。

  他哈着白气,竹扫帚在青石板上划出沙沙响,连墙根的冰碴子都被扫得干干净净。

  这是他连续第七天早起,可当小桃举着《行愿录》凑过来时,他却把扫帚往怀里一藏,脖颈涨得通红:不、不记名字!

  小桃蹲下身,见他鞋尖沾着泥——那是后山脚的红土,分明是绕远路去挑的新土,垫在独居的瞎眼张阿婆门口。大栓哥,你昨儿给张阿婆换的棉门帘,针脚是李二嫂的手艺吧?她故意逗他,二嫂说那是你拿半袋麦麸换的,对吧?

  王大栓的耳尖瞬间红透,扫帚掉在地上。

  他蹲身去捡,声音闷在膝盖间:我娘走时......攥着我手说,她听见我在赌坊骂人,夜里都睡不踏实。他突然抬头,眼里闪着水光,我扫干净巷子,阿婆不用磕着;换门帘,她屋里暖乎些——我想让我娘在那边听见,她儿子......能走正路了。

  小桃的笔尖在《行愿录》上顿了顿,最终在栏画了朵小梅花。

  她起身时,见巷口墙根多了个蓝布包,打开是半块灶糖,还沾着灶灰——准是哪个小娃偷偷塞的。

  消息像春草般在村里窜。

  夜里守灯棚的老杨头添柴时,总发现灶膛里已经塞了半捆干松枝;张猎户家病了半月的小儿子,今早床头多了包熬好的草药,药渣子还带着温乎气;就连村东头最抠门的赵四婶,都把攒了三年的鸡蛋埋在孤坟前,只留张纸条:给没娘的娃。

  关凌飞巡夜时,皮靴踩碎了满地月光。

  他走到村西暖晶节点——那是苏惜棠用空间灵泉标记的愿种窖埋藏点,十二口陶瓮整整齐齐埋在冻土下。

  忽然,他脚步一顿:最中间那口瓮的陶盖边缘,正凝着层薄雾,像有人对着冷玻璃哈了口气。

  他抽出腰间短刀,轻轻撬开条缝。

  雾气地涌出来,裹着股清甜的草木香。

  关凌飞伸手接住些微雾气,指尖刚触到,那团雾竟凝成细小的金纹,像活物般在他掌心里游移。

  凌飞!

  苏惜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披着关凌飞的皮氅,发间还沾着空间里的晨露——显然是他敲窗唤她时,她刚从灵田收完新麦。

  关凌飞把掌心的雾气拢给她看,苏惜棠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纹路......和《地母愿经·残卷》里的契印一模一样!

  她从怀里摸出卷了边的残卷,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

  此刻掌心里的金纹正沿着残卷的纹路游走,像在填补断裂的笔画。原来不是灵田养着咱们,是咱们的愿力在养灵田。苏惜棠的指尖发颤,每一份善举,都是在和天地签契约——咱们用良心做种子,土地拿收成当利息。

  关凌飞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粗粝的指腹蹭过她腕间的红绳:所以雷劫不是灾,是验。他望着远处零星的灯火,就像筛子筛米,把真心筛出来,剩下的......

  会变成养地的肥。苏惜棠接口,眼睛亮得像星子,七娘说要堆座信山,原来这山不是石头垒的,是人心攒的。

  话音未落,村东头突然传来惊呼。百音树第六次发光了!

  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此刻通体透亮,每片叶子都泛着银白的光,震动的频率慢得像古钟。

  小满跪在树底下,双手按在树干上,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它说......九锁将断,心田补缺。

  还说......白鹤守的是门,你们种的是钥匙

  众人提着灯笼涌过来时,苏惜棠已经攥紧了颈间的玉佩。

  灵田空间里,第五朵青莲正缓缓垂首,莲心的光膜上凝着滴金露,圆滚滚的,像要坠下来。

  去泉心。她拉住关凌飞的手,带所有人去灵田泉心。

  当二十三人的脚印踏在灵田的青石板上时,金露地坠入心田区中央。

  整片土地突然像活了般搏动起来——第一下,冻土裂开蛛网状的细纹;第二下,去年枯在土里的麦根冒出鹅黄的芽;第三下,淡金色的波纹从中心扩散,所过之处,连田埂边的野棘都抽出了新枝。

  老杨头跪下来,捧起一把土贴在脸上。暖的。他声音发颤,这土像刚晒过日头,还带着娃娃的体温。

  程七娘摸着田埂上新冒的信麦,叶尖的金纹在月光下流转:看来咱们的愿,真的种进地心里去了。

  小桃的算盘突然响起来,她盯着算珠上跳动的金点,抬头笑:婶子你看!

  每株麦秆的金纹,刚好对应《行愿录》里的善举数目——多做一件好事,麦叶就多一道光。

  夜更深了,众人散去时,苏惜棠留在田边。

  她望着愿种窖的方向,那里的薄雾更浓了,陶瓮表面隐约能看见金纹流转,像在等待什么。

  关凌飞走过来,把皮氅给她裹紧:在想什么?

  想春耕。苏惜棠摸着发烫的玉佩,第一座愿种窖该开了。她望着远处泛着金光的新苗,嘴角扬起,到时候......

  她没说完,因为风里飘来了若有若无的清香——那是新麦抽穗的味道,混着泥土的腥甜,像在预告一场盛大的苏醒。
  http://www.hlys.cc/50055/21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