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桃落谁家,苗争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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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三竿时,苏惜棠蹲在灶前添柴火,铁锅里的红薯粥咕嘟冒泡。关凌飞掀帘进来,猎靴上沾着晨露:今日工牌发得比昨日还快,王二麻子天没亮就蹲在晒谷场,说要给病老婆换桃。
她舀了碗粥递过去,眼底浮起笑意:到底是见效了。前两日喝桃浆退烧的狗剩娘特意来谢,说娃夜里不咳了,这比什么都强。
可这笑没持续多久。
第三日夜里,桃林外的野蔷薇突然簌簌乱颤。
陈老参猫着腰扒开灌木,枯树皮似的脸上泛着贼光——他蹲守了七日,终于摸清关凌飞巡林的时辰。
就挖两捧根土。他攥紧怀里的粗布口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昨日镇上来了药商,愿出十两银子收灵桃叶,若能得灵土种点边角料,那钱还不跟流水似的?
铁锹刚碰到桃树根,一阵腥风从后颈扑来。
他本能后仰,银影擦着鼻尖掠过,爪尖刮过肩头,疼得他倒抽冷气。
月光下,那团银毛弓起背,琥珀色眼睛里燃着幽光,喉间滚出威胁的低吼。
大仙饶命!陈老参连滚带爬往后退,口袋早不知甩到哪去了。
他摸着肩头三道血痕,冷汗浸透夹袄——这哪是普通野物?
分明是那小媳妇养的守林兽!
同一晚,阿牛攥着锄头的手在抖。
吴大有给的二两银票还揣在怀里,边角磨得发毛。
妹妹小菊咳血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村医摇头说准备后事时,他跪在泥里给人磕了三个响头。
就毁三株。他咬着牙往桃林挪,露水打湿裤脚。
可刚凑近,清甜的桃香就裹着风灌进鼻腔。
月光下,一株幼桃泛着金纹,像坠了颗星星。
他鬼使神差伸手,指尖刚碰到桃皮,小菊苍白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她蜷在破被子里,咳得浑身发抖,血沫子沾在嘴角。
妹...哥给你摘桃。阿牛喉头发紧,锄头当啷落地。
他刚要折枝,身后突然传来低哑的咆哮。
银毛狐狸不知何时立在树后,前爪按地,尾巴绷成直线。
我不是坏人!阿牛扑通跪地,眼泪砸在泥里,我就是想救小菊...她才七岁啊...
晨雾未散时,苏惜棠在院门口看见了阿牛。
他蹲在青石板上,裤脚沾着泥,眼睛肿得像两颗桃。
进来吧。她端出茶盏,瓷碗里卧着枚金络桃,每日喂半钱果肉,余渣煮水洗肺。
阿牛猛地抬头,瞳孔地震:这...这得多少工?
我、我去垦荒,我能挑三担粪...
不用。苏惜棠指尖轻点桃身,但你要记住——她声音突然冷下来,若再动桃苗半分,这桃就是最后一枚。
阿牛喉头滚动,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银票,地撕成碎片。吴大有说毁苗能乱村,可我...他抹了把脸,我妹喝了桃浆,昨夜没咳血。
他走后,石伢子从院外的枣树上溜下来。
这孩子总能像松鼠似的藏在最隐蔽的枝桠里,此刻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惜棠姐,我看见陈老参蹲在村口,拿米换工牌呢!
张婶家的铁柱把工牌塞给他,换了半碗米。
苏惜棠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远处传来老吴头的咳嗽声,他拎着旱烟袋跨进院门,烟锅子在门槛上磕得咚咚响:惜棠啊...他欲言又止,目光扫过院角的桃枝,今日我去村头买盐,瞅见陈老参蹲在大槐树下...
风卷着晨露掠过,桃叶沙沙作响。
苏惜棠望着院外渐起的人声,忽然想起昨夜银毛狐狸留下的那撮银毛——它正静静躺在她的妆匣里,泛着淡淡的金光。
老吴头的旱烟袋在门槛上磕出火星子,烟丝碎屑落了满地:惜棠啊,陈老参那老货在大槐树下支了块破布,拿米换工牌呢。他浑浊的眼睛里浮着层雾,铁柱家婆娘今早把工牌塞给陈老参,换了半碗白米——说是娃三天没见油星子,实在熬不住。
苏惜棠正往竹筛里晾桃干,指尖的桃肉地落在筛子上。
晨雾里飘着甜香,她却觉得后槽牙发酸——工牌是她定的规矩,每日在桃林除草、施肥、守夜才能领,本是为了让村民用劳动换灵桃,如今竟有人为了眼前米粮弃了长远。
有多少人换了?她声音沉下来。
老吴头掰着手指头数,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张婶家、李瘸子家、王媒婆家...七户。
桃林今日上工的人比昨日少了三成,赵二他媳妇刚才还跟我吵,说工牌攥手里换不着桃,不如换米实在。
院外突然传来吵嚷声。
苏惜棠掀帘出去,正见陈老参蹲在大槐树下,怀里抱着个粗陶瓮,瓮里装着白生生的大米。
他见苏惜棠过来,干瘦的脖子猛地一缩,可眼睛还盯着王媒婆家小闺女攥着的工牌,那工牌是竹片削的,刻着字——是她让老吴头用各家姓氏刻的,想着能防转手。
婶子们都听着!苏惜棠拔高声音,布鞋碾过青石板,工牌是各家劳力的凭据,不是能换米的铜钱!
人群静了静,赵二媳妇挤到前头,嗓门比鸭叫还响:可你说拿工牌换桃,前日我家领了工牌,去换桃时说要等满十个工牌才能换!
我家娃等着桃浆退烧呢,总不能干熬着!
所以要改规矩。苏惜棠扫过人群,目光落在陈老参发白的鬓角上,从今日起,工牌刻上姓名,谁的工牌只能谁用,转卖的取消资格。她顿了顿,看赵二媳妇红了眼眶,软下声气,再设个病患专果池,家里有病人的,拿药铺开的单子找村老会,审核过了能提前换桃。
那要是偷懒不做工呢?人群里有人喊。
连续三日不做工,工牌作废。苏惜棠摸出块新削的竹片,在太阳下晃了晃,贪小利的,终会失大益——陈叔,您说是不是?
陈老参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瓮里的米撒了半地。
他弯腰去捡,却被石伢子抢先一步,小崽子抱着瓮跑得比兔子还快:惜棠姐说了,这米充公给病患吃!
人群先是哗然,接着响起零星的掌声。
张婶搓着围裙角笑:到底是惜棠想得周全,咱村就该有个明明白白的规矩。赵二媳妇抹了把脸,拽着自家男人往桃林走:还愣着干啥?
赶紧上工去,别让娃等急了!
陈老参灰溜溜地走了,裤脚沾着米粒子。
老吴头拍了拍苏惜棠的肩:你这招好,既堵了倒卖的路,又给急用钱的留了活口。他抽了口旱烟,烟圈飘向蓝天,人心稳了,这桃林才能长长久久。
月上柳梢时,苏惜棠坐在梳妆台前,妆匣里的银毛泛着幽光。
她捏起那撮毛,轻轻投进空间灵泉。
泉水本是清凌凌的,此刻突然翻起涟漪,银毛没往下沉,反而化作一团青光,像条活物似的钻进桃树根系。
她凑近看,发现原本附着在树根上的灰斑正簌簌脱落——那是前日暴雨后,桃树染上的病斑,她用了空间灵水都没全消。
这毛...有灵性?她喃喃自语。
话音刚落,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烫得她缩回手。
再看空间,桃树的影子竟投在了地面,影中是片暗河,河边长着七株赤叶草,叶片像火舌似的卷着。
可其中一株草尖发枯,蔫蔫地垂着。
她心头一紧——这是前日在空间地髓泉边发现的赤叶草,听古籍说,赤叶草生在地脉之源,草盛则地脉旺,草枯则地脉衰。
如今七株里枯了一株...
一声,门被推开。
关凌飞裹着夜露进来,猎刀上还沾着草屑。
他的墨影(那只通人性的猎犬)没跟来,往常总爱蹭她裤脚的,今日却蹲在院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虎跳崖的爪痕又多了。关凌飞解下兽皮腰带,声音沉得像块石头,比上次见的深三寸,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刨山。
昨夜我守在崖下,听见低鸣——像虎,又不像虎,倒像是...在唤谁。
苏惜棠想起空间里枯了的赤叶草,指尖攥得发白:墨影呢?
它焦躁得很,给肉不吃,水也不喝。关凌飞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磨得她发痒,我猜那大家伙在等谁...可能是你。他指了指她胸前的玉佩,自从你有了这空间,山里的动静就多了。
银毛狐狸守桃林,墨影不肯离你三步,许是这山灵认了你。
窗外,北山突然闪过一道青光,像谁在黑暗里眨了下眼睛。
苏惜棠望着那光,想起白日里村民领工牌时发亮的眼睛——他们的希望,她的责任,还有这山底下藏着的秘密。
明日...她轻声说,我要把垦荒的骨干们叫到晒谷场。
关凌飞没问为什么,只是把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影子,像两棵根须缠绕的树。
远处,北山的青光又闪了闪,像是应和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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