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灰斑退散,金丝初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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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棠是被腕间玉佩灼醒的。冷汗浸透了中衣,她掀开被子坐起时,床板响了一声。
窗外的月光正往窗纸上淌,像泼了半盆银水。
她摸向枕头下的帕子,指尖刚碰到玉佩,掌心就传来细密的灼痛——那热度不似寻常,倒像是玉佩在发烫,又像是...在灼烧她的血肉。
这不对劲。她咬着唇掀开蚊帐,赤足踩在青砖地上。
后半夜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凉得她打了个寒颤,可腕间的灼痛却越来越清晰,像有条火蛇顺着血管往心口爬。
空间出事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已经动作利落地套上外衣。
推开门时,院角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抓挠地面。
她甚至没顾得上穿鞋,踩着露水往柴房后的桃林跑——那是她与空间相连的秘密通道,只有在月到中天时,桃树的枝桠才会让出半尺宽的缝隙,露出藏在树洞里的翡翠玉佩机关。
指尖刚触到树洞深处的玉佩,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
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灰。
原本油亮的黑土东角,此刻爬满了蛛网似的灰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中间蔓延。
地髓泉的细流只剩一线,像条垂死的银蛇,在石缝里艰难地淌着。
最让她心悸的是那六株桃树——原本油绿的叶片全卷成了焦黄的纸,最靠近灰斑的那株,枝桠上甚至开始往下掉枯枝,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像极了垂危老人的叹息。
怎么会这样?她踉跄着跪到桃树前,指尖抚过一片萎黄的叶子。
叶尖的灰斑顺着她的指腹往上爬,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淡灰色的痕迹。
她猛地缩回手,这才发现原本清澈的灵泉水面,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灰雾,连带着空气里的灵气都稀薄得几乎要散了。
是前日给陈老参的药圃送了三批灵肥?她咬着唇回想,还是给春杏熬药时用了太浓的灵泉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襟,突然想起枕头下那本从空间石屋里翻出的《本草纲目》残卷——那是她前月在泉底发现的,纸页泛黄却字迹清晰,或许能找到答案。
她跌跌撞撞跑回石屋,从木箱里翻出那本书。
书页在她颤抖的指尖下快速翻动,直到某一页突然落下张泛黄的笺纸。
她捡起时,笺纸上的小字突然泛出金光:地母有息,灵根有律。
强催者,反噬其主。
反噬...她喃喃念着,喉头发紧。
原来空间的灵脉并非取之不尽,她这些日子为了让村民尽快有收成,每日往空间外送灵稻、灵菜、灵果,甚至用灵泉水给全村人熬药治春瘟,早已经超出了空间的承受极限。
就像人被抽干了血,灵脉也要枯竭了。
可若停育苗...她望着石窗外的灰斑,心口发闷。
青竹村的老人们刚熬过春荒,孩子们的肚子才刚填了几天饱饭,酱菜坊的腌菜还没攒够去县城的货,药庐里陈老参刚收了五个徒弟,连春杏的痨病都刚见好...若是现在断了灵物供应,这些刚有起色的活路,要怎么维持?
腕间的灼痛突然加剧,她低头一看,玉佩上的翡翠纹路竟泛起了淡青色的裂纹。
空间里的风卷着灰雾往她脸上扑,她听见桃树的枯枝在头顶发出的断裂声,像极了命运在敲丧钟。
必须救。她咬着牙翻出随身的银针包。
这是她当中医学生时用的,穿越时跟着玉佩一起带了过来。
银针刺破指尖的瞬间,鲜血珠地落进灵泉,原本细弱的泉流突然翻涌起来,像煮沸的水。
灰斑接触到血珠的地方,地一声冒起青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棠棠!
破门声惊得她手一抖,银针掉在地上。
关凌飞的身影撞进空间,粗布外衣被夜露打湿,发梢还滴着水。
他眼底全是血丝,一把攥住她流血的手:大半夜不睡觉往这儿跑?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屋里的灯突然灭了,我隔着墙都能听见你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他的声音发颤,握着她的手却在发抖。
苏惜棠想笑,却见他盯着她指尖的血,突然红了眼。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胡茬扎得她手背发痒:你疯了?
拿命换这些破地?
不是破地。她抽回手,又扎了第二针。
鲜血滴进灵泉,原本萎黄的桃叶突然抖了抖,最靠近泉眼的那株,枝桠上竟冒出了一点嫩绿。是命脉。她轻声说,青竹村的命脉,也是我们的命脉。
关凌飞突然抄起她的银针盒砸在地上。
铜盒撞在石墙上,银针撒了一地,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他红着眼眶把她抱起来,大步往空间外走:要换命也轮不到你!
我关凌飞打猎时被熊瞎子拍断过肋骨,被山风卷下过悬崖,命硬得很——
够了!她突然呛咳起来,眼前发黑。
关凌飞的声音突然远了,她听见他喊她名字,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赵金花端着药碗进来,碗里的参汤飘着热气,可婆婆的眼神却像在看什么稀罕物——既怕她死了坏了的名声,又贪着她带来的酱坊、药庐。
你...歇两日吧。赵金花的声音发抖,把药碗放在床头,我来盯着桃林。
苏惜棠想笑,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她感觉腕间的玉佩还在发烫,却比刚才轻了些。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窗外的桃树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枝桠往上爬,沙沙的,像极了...新芽抽枝的声音。
七日后的晨雾里,关凌飞给她端药时,突然愣住了。
他望着窗外的桃林,伸手揉了揉眼睛——原本只剩枯枝的桃树,竟冒出了十三簇花骨朵。
最顶端的那朵,花萼上还泛着细细的金纹,在晨雾里闪着微光。
晨雾未散时,苏惜棠正倚在廊下竹椅上喝小米粥。
关凌飞蹲在她脚边,用铜剪仔细修剪桃枝——七日前那十三簇金纹花骨朵,此刻已全部绽放,粉白花瓣上缠着金丝,像被匠人用金箔丝绣上去的,在晨雾里泛着润光。
这花比往年香。她捧着粗陶碗,鼻尖萦绕着清甜的果香,比寻常桃花多了几分甘冽。
腕间玉佩温温的,不再发烫,却也没了从前的清凉,像块捂在手心的暖玉。
关凌飞剪枝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大夫说你还得养半个月,偏要起这么早。他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哑,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眼下的青影,昨儿后半夜又翻来覆去的,是不是空间里...
灵脉稳了。苏惜棠握住他的手,指甲盖还泛着淡青——那是前日给春杏煎药时,为补灵泉又偷偷扎了指尖。
她望着桃树上的花,喉间发紧,但...可能伤了根基。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小娘子!苏小娘子!
是陈老参的大孙子柱子,跑得额角冒汗,裤脚沾着泥:我爷爷在村外老槐树下,说有要紧事见你!
关凌飞立即起身挡在苏惜棠身前。
这老头前日还来讨过灵泉水,说是要给县太爷的姨太太治风湿,被苏惜棠以泉水要留着救村里娃回绝了,此刻突然神神秘秘躲在村外,不知安的什么心。
苏惜棠却摆了摆手:去看看。她扶着关凌飞的胳膊起身,青布裙角扫过廊下的石墩——那是她前月教孩子们做的捣蒜石,此刻还沾着半片碎蒜叶。
村外老槐树下,陈老参正蹲在草窠里。
他那件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沾着露水,手里攥着个缺了口的陶瓶,见苏惜棠走近,突然跪了下去。
金络桃!
百年未见的金络桃!他声音发颤,浑浊的老眼盯着苏惜棠身后的桃林,小娘子可知这果子的妙处?
通经活络,能吊半口气的命!
当年我在太医院当杂役,见过老院首用金络桃救过濒死的将军!
苏惜棠心头一跳。
她前日在空间石屋翻到的残卷里,确实有金络桃,金纹缠络,天地灵种的记载,却没料到这果子竟有起死回生之效。
老丈想换?她扶陈老参起身,目光落在他怀里鼓鼓的布包上——那是他常背的药篓,此刻鼓囊囊的,隐约能看见野参的红绳。
陈老参忙解下布包:百年野参,三株!
换你一株桃苗!他掀开布角,三株拇指粗的野参露出来,参须上还沾着黑土,我知道小娘子心善,可这桃苗种在我药园里,能救多少达官贵人?
到时候...
不卖。苏惜棠打断他,语气轻却笃定,只换工。
陈老参愣住了:换工?
一人垦荒一日,得果半枚。苏惜棠望着远处的荒山——那是青竹村最头疼的穷山,石头比土多,种什么都不长,病者优先,但若连续三日不工,便取消资格。
关凌飞在旁捏了捏她的手。
他知道她的心思:青竹村刚吃饱饭,最怕生出等靠要的懒骨头。
用果子换垦荒,既救了病人,又能把荒山变成熟地,两全其美。
陈老参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小娘子这法子,比我那三株野参金贵。他重新系好药篓,转身时又回头,但小娘子记着,这金络桃招眼,往后...
我有数。苏惜棠望着他佝偻的背影,指甲轻轻掐进掌心——她何尝不知这果子会引来贪心人?
可青竹村要富,总要有个由头。
变故发生在午后。
春杏端着竹篮来送新腌的酸黄瓜,路过桃林时,半颗掉在地上的金络桃滚进了她的鞋尖。
那果子小如豆粒,金纹却亮得扎眼,她鬼使神差捡起来,放进了嘴里。
阿姐!那是...柱子的惊呼晚了一步。
春杏嚼了两下,眼睛突然瞪得溜圆。
她扶着桃树的手松开,整个人慢慢滑坐在地。
柱子吓得直哭,跑去找苏惜棠时,裤腰带都系歪了。
等苏惜棠赶到桃林,春杏正扶着树干站起来。
她原本苍白的脸泛着粉,眼尾的青灰褪得干干净净,连咳了三年的痨病,此刻都没了半分动静。
棠...棠姐。她声音清亮,我...我能喘气了!
围观的村民地炸开了锅。
王二婶抹着眼泪拍大腿:我家娃他爷咳血都半月了,明儿我就去垦荒!刘铁柱搓着粗糙的手掌:我力气大,一天能垦半亩!连最懒的张狗剩都挤到前面:我明儿就上山!
我娘的腿疼得睡不着...
苏惜棠望着骚动的人群,突然想起七日前空间里那株枯萎的赤叶草。
她借故回屋,指尖刚触到玉佩,便被吸进了空间。
地髓泉边,七株赤叶草仍在摇曳。
最靠近灰斑的那株,叶子已经枯成了褐色,像被抽干了所有灵气。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株枯草,心里突然发慌——这是空间地脉的,草枯一株,脉弱一分。
棠棠?关凌飞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村民都在院外等着领工牌呢。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时瞥见桃林边缘的雾里,有团银影闪过。
等她走近,只看见一片银毛落在桃树下,在阳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是老狐留下的。
北山方向,突然闪过一道青光,像星星在眨眼。
苏惜棠望着那光,想起陈老参说的二字,又想起空间里枯萎的赤叶草。
她摸了摸腕间的玉佩,轻声道:该立规矩了。
院外,村民举着磨得发亮的锄头,挤在篱笆外。
关凌飞举着刻好的工牌,大声喊:一个一个来!
工牌刻名字,转让的取消资格!王二婶举着破碗当号:我排第一!
我家老头子能喝上参汤了!
苏惜棠站在廊下,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嘴角终于扬起了笑。
她知道,从今天起,青竹村的荒山要变了——但更重要的是,这些举着锄头的手,往后不会再伸着讨饭了。
月上柳梢时,最后一块工牌被刘铁柱攥在手里。
他摸着木牌上刻的刘铁柱三个字,像摸着什么宝贝:明儿我天不亮就上山!
苏惜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时看见关凌飞正在桃树下系红绳——那是他说的,红绳在风里飘着,像一团跳动的火。
她知道,往后的日子,大概会比这红绳更热闹,也更难。
但难又如何?
她摸了摸腕间的玉佩,想起空间里那十三株金络桃,果子已经有拇指大了,金纹在月光下流转,像撒了把金粉。
青竹村的富,才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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