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桃核化晶,万家共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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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青竹村的狗就开始狂吠。苏惜棠推窗时,正看见王二婶裹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往桃林跑,发髻上的银簪子歪在耳后,活像只扑棱翅膀的老母鸡。都来看呐!
狐仙土长银线啦!她的大嗓门撞碎晨雾,接着是老吴头的咳嗽声:慢着慢着,别踩坏了新翻的垄!
关凌飞系着布腰带从灶间转出来,手里还沾着玉米面糊:我去看看。他刚要抬腿,苏惜棠却按住他手背:等等,我先去。她摸了摸发烫的玉佩——自昨夜空间震动后,那枚未及触碰的晶石总在她心口跳,像有根线牵着往北山走。
桃林外早围了二十多号人。
石伢子挤在最前头,踮着脚扒着篱笆,后颈沾着草屑:婶子您让让!
我昨儿还在这儿撒了把野豌豆呢!他突然倒抽口气,看!
看那土!
苏惜棠挤到最前。
那圈老狐送来的黑土上,不知何时爬满细密的银纹,像老人手背的血管,从中心往四周蔓延,在初升的日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
她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银纹突然像活了似的缩了缩,又缓缓舒展,竟裹住她的食指尖,传来一丝温热,像婴儿的呼吸。
阿棠?关凌飞的手掌覆在她后颈,冷不冷?
她摇头,站起身时裙摆扫过篱笆。我去空间看看。她低声道,等我。
空间里的变化让她险些栽倒。
灵泉不再是昨日的浑浊灰黄,清冽的水流撞着鹅卵石叮咚作响,水面浮着层淡蓝色的光,像撒了把碎星子。
老桃树的根系从泥土里钻出来,金丝般的根须缠着泉眼,每根须子都在轻轻颤动,仿佛在呼吸。
最让她心跳如擂的是那六株赤叶草——原本蔫巴巴的茎叶现在泛着翡翠绿,叶片上的焦痕全褪了,每片叶尖都挂着颗露珠,坠得茎秆微微弯着,像给她行鞠躬礼。
地髓泉中央,那枚桃核形的晶石正缓缓下沉。
它经过赤叶草时,每株草都轻轻摇晃,像是在送别;触到泉底的瞬间,整汪泉水突然翻涌,蓝色灵光顺着桃树根系往上窜,在半空中凝成一行古字:守山者承脉,共富者得昌。
苏惜棠突然想起陈老参挖桃核时的哽咽,想起老狐说此山等了三百年时的目光,想起空间初现时自己攥着玉佩的颤抖——原来这不是什么金手指,是远古守山人留给这片土地的脐带,要靠仁心养护,才能让地脉与活人共生共荣。
她退出空间时,掌心全是汗。
都静一静!老吴头用烟杆敲了敲篱笆,福女有话要说!
人群霎时安静。
苏惜棠摸出怀里的金络桃苗——这是最后一株,枝桠上还凝着晨露。这棵树种在晒谷场中央。她提高声音,它属青竹村公有,以后谁出工谁摘果,偷懒的、偷果的,咱们村不养闲人!
石伢子举着一摞桃木牌挤过来,工牌上刻着歪歪扭扭的二字和各人姓名:婶子们看!
福女说这牌三天不戴就褪色,比我娘的头油还金贵!
老吴头颤巍巍摸出块黑炭,在新立的青石碑上画道道:北山三十里分三区!
头区育灵种,二区种豆麦养地,三区栽苜蓿肥田!
三年一轮换,违令的罚银一两!他抹了把眼角,我活了六十岁,头回见能养地的规矩!
福女仁德!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应和。
王二婶抹着眼泪往桃苗边搬石头:我家那口子昨儿还说要偷工牌,看我不撕了他的嘴!几个月前倒卖工牌的刘三缩在人群最后,脖子红得像煮熟的虾,突然冲出来:我家有竹篱笆!
我去扛来围树!
赵金花蹲在院角的身影被人群挤到边上。
她怀里揣着三张旧工牌——是她趁夜从灶膛里扒拉出来的,边角还沾着焦黑。
此刻她盯着晒谷场中央的桃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一声撕开第一张工牌。
第二张、第三张,碎纸片飘进灶膛,火苗地窜高,映得她眼眶发红。
夜里,苏惜棠在灶屋研磨枯苗。
药杵砸在石臼里的声音很轻,却惊得推门的人顿住脚。阿棠。赵金花端着的热粥晃出几滴,我……我煮了南瓜粥。
苏惜棠抬头。
婆婆的白发没梳,乱蓬蓬堆在头顶,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白天的草屑。
她把药杵放下,接过碗时碰到赵金花粗糙的手背——这双手曾揪着她的头发要卖去青楼,此刻却在微微发抖。
我年轻时也想做个好媳妇。赵金花突然开口,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旧棉絮,那会儿你公爹走得早,我背着你小叔子去要饭,人家拿狗撵我……日子太苦,心就硬了。她抹了把脸,你别学我。
这村好了,我家也好了,你……你得活着看下去。
苏惜棠的指尖轻轻覆上那双手。
灶火噼啪作响,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棵挨在一起的树。
半月后的清晨,苏惜棠蹲在晒谷场边。
新栽的金络桃苗抽出了第一片嫩叶,叶尖泛着若有若无的金色。
她伸手碰了碰,叶片突然抖了抖,一滴清露落下来,在她手背上滚成颗小珍珠,里面竟映着个极小的、带着金纹的桃。
阿棠!关凌飞的声音从村口传来,老吴头说北山的苜蓿芽冒尖了!
她站起身,阳光正穿透桃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某种还未成熟的、却已在酝酿的喜悦,正顺着地脉,往每一寸泥土里钻。
晒谷场中央的金络桃苗抽出第七片嫩叶那日,苏惜棠在院门口支起了红布棚。
竹匾里码着三十六枚灵桃,果身泛着蜜蜡似的金光,凑近了能闻见清冽的草木香——这是首批轮作成熟的金络桃,每一枚都裹着层若有若无的金丝。
都排好队!老吴头举着铜铃铛敲得叮当响,病弱的站前头,石伢子记好名!他眼尾的皱纹里堆着笑,烟杆早换成了根红绸缠的木牌,是专门记工分用的。
苏惜棠站在竹匾前,指尖轻轻抚过最上面那枚桃。
果肉下的脉络清晰可见,像极了空间里地髓泉的银纹。
她能感觉到玉佩在发烫,那是晶石在共鸣——昨夜空间里的老桃树又抽了新枝,根须扎进地脉更深处,连带着她的心跳都和群山同频了。
阿棠姐!春杏扶着陈老参挤到最前。
小丫头的脸还泛着病容,可眼尾的青黑淡了不少:我娘说我能走半里路了!陈老参攥着药葫芦直咳嗽,咳得腰都弯了,却还是把春杏往前面推:先紧着孩子,我这把老骨头……
苏惜棠没说话,直接挑了枚最大的桃,用银刀剖成两半。
半枚塞进春杏手心时,小姑娘的指尖在抖,桃肉上的金纹突然亮了亮,像活过来似的往她指缝里钻。慢些吃。苏惜棠按住她手背,含着津液咽。
春杏刚咬下一口,晒谷场突然静了。
小丫头的睫毛颤得像蝴蝶,眼泪砸在桃肉上:甜的,是……是我娘腌的蜜枣味。她声音越来越轻,却越说越急,阿姐你看!
我能直起腰了!她松开陈老参的手,竟真的挺直了脊梁,虽然还晃了晃,可那股子病歪歪的蔫劲儿,肉眼可见地散了。
陈老参的药葫芦掉在地上。
他颤抖着捡起半枚桃,塞进嘴里时连核都没吐。
苏惜棠盯着他的喉结滚动,见他脖颈处的青筋慢慢平复,咳了二十年的老毛病,竟真的没再咳一声。
神了!王二婶挤到前面,手里攥着三个工牌,我家那口子挖了四十天荒,该得一枚!人群霎时骚动起来,刘三举着工牌喊:我扛了二十车篱笆!连赵金花都从后头挤出来,怀里抱着小孙子:我喂了三十只下蛋鸡,工分册上记着呢!
苏惜棠抬手压了压,晒谷场又静了。
她摸出块染了蓝靛的木牌,是青竹村的工分印:每枚桃都记在公账上,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里几个缩着脖子的——是从前偷工减料的懒汉,偷奸耍滑的,明年工分扣半。
话音刚落,村口突然传来喧哗。
石伢子踮脚望了眼,撒腿跑回来:阿姐!
邻村的人挑着粮来了!
晒谷场的人潮地转向。
二十多个外村人挤在村口,挑着新收的麦子、晒好的干菜,最前头的汉子举着块破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换工牌青竹村的福女!那汉子嗓门比王二婶还大,我家婆娘咳血,听说吃了桃能好!
苏惜棠还没说话,老吴头先急了:咱们村的工牌只给垦荒的!他抄起烟杆要赶人,却被苏惜棠拦住。
她望着那些人眼里的光——和半年前青竹村人看她时的光,一模一样。让他们进来。她对石伢子道,记好姓名,外村人垦荒双倍工分。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
邻村汉子跪下,额头砸在青石板上:福女大恩!他身后的人跟着跪了一片,王二婶抹着眼泪去拉:快起来快起来,咱们青竹村不兴这个!
变故发生在晌午。
永安县令的官轿碾着新修的青石板路进了村,红缨帽上的珠子晃得人眼晕。
苏惜棠迎出去时,县令正站在晒谷场边,盯着满树抽芽的金络桃发愣。好个世外桃源!他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荒山变果园,村有药庐学塾——本县治下二十年,头回见这样的村子!
关凌飞从桃林里钻出来,手里还沾着泥:大人要看的账册在老吴头那儿。他往苏惜棠身边一站,像堵结实的墙。
县令却没看他,直勾勾盯着苏惜棠腕间的玉佩——那枚桃核晶石的虚影,正若隐若现地浮在她心口。
免三年赋税!县令突然拔高声音,随从立刻展开黄绢,大齐第一富裕村人群炸了锅,老吴头捧着黄绢直抹泪,赵金花抱着孙子挤到最前,把孙子的胖手往黄绢上按:咱孙子也算见过圣旨的!
当夜,关凌飞牵着苏惜棠往虎跳崖走。
山风卷着桃香,他的手掌暖得烫人:老狐在崖顶等你。
崖顶的月光很亮。
老狐蹲在石台上,身后跟着十余只野兽——花斑豹、灰毛狼、红尾雉,全低着脑袋,连最凶的野猪都耷拉着耳朵。
老狐见了苏惜棠,喉间发出咕噜声,像是在笑。
它突然仰天长啸,声音撞碎山雾,惊得群兽齐鸣。
苏惜棠的玉佩烫得灼人。
她望着北山方向,整座山的青光连成一片,像棵巨树的脉络在地下亮起。
地髓泉的轰鸣从脚底传来,灵气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窜,在胸口凝成桃核晶石的虚影。
守山者,承业者,归位。
古老的回音撞进耳朵时,苏惜棠的眼泪掉了下来。
关凌飞揽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发顶:怕么?
不怕。她仰起脸,月光落进眼睛里,我等这天,等了好久。
三年后的春日来得早。
苏惜棠抱着新生的小女儿站在村口,桃林的香气裹着孩子的奶味,甜得人心尖发颤。
关凌飞扛着锄头从地头回来,裤脚沾着新泥,身后跟着牵牛的刘三、背着书篓的石伢子,还有提着酱缸的王二婶。
当年谁信?老吴头拄着拐凑过来,拐杖头包着红布——是他新娶的老伴儿缝的,一个被卖的媳妇,能带咱们活出人样?
赵金花挤过来,往小女儿的襁褓里塞了枚金络桃干,手背上的老年斑都泛着光:孙女要像娘一样,当咱们村的福星。
晚风拂过桃林,千亩花浪沙沙作响。
苏惜棠望着晒谷场中央的公有金络桃——它比三年前粗了一倍,枝头缀着米粒大的芽苞,在暮色里泛着淡金。
北山的青光不知何时淡了,像团将熄的火,却仍有细弱的光丝,顺着地脉往桃芽里钻。
(北山桃林的青光在深夜里最后亮了一次,晒谷场那株金络桃的芽苞地裂开道细缝,露出点月牙似的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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