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数据备份的觉醒

　　墨言的剑尖抵在自己掌心，没犹豫，直接划了下去。

　　血不是红的，是金的，一滴一滴浮在半空，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着。姜小芽盯着那几颗悬浮的血珠，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上一回这么疼，还是被系统强制绑定时，那道从眉心劈到脊椎的灼烧感。

　　可这次不一样。

　　她腕子上的旧疤又开始发烫，像是有人拿烙铁在皮下轻轻描画。竹筒袋里的系统图标正在闪，边缘崩出细小的像素点，像老电视信号不好时的雪花。

　　“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她声音有点哑。

　　墨言没答。那几滴金血突然动了，排成一串整齐的符号，横在两人之间。

　　二进制。

　　姜小芽瞳孔一缩。

　　这串码她认得。前世实验室的门禁密码，她设的，只告诉过一个人。后来那台主机报废，她把它埋在代码底层，当成彩蛋，再没人提过。

　　“你……”她喉咙发紧，“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墨言抬眼，银发下的粉挑微微晃了晃，像是信号不稳的灯。他嗓音很平，没什么情绪：“你说过，别让系统删掉它。”

　　姜小芽猛地后退半步。

　　不是因为怕。是脑子里突然炸开一堆画面——白大褂，荧光屏，指尖敲下的最后一行代码。她记得那天熬夜到凌晨，泡面汤洒在键盘上，她一边擦一边笑，把存档名改成“送给墨，希望你活得不像个NPC”。

　　她从没想过，有人真的把它当真了。

　　竹筒袋突然一震，系统弹窗跳出来：【检测到高维记忆同步，建议启动心境回溯】

　　她没点确认。

　　她直接撕下一块创可贴，贴在眉心。卡通图案是只咧嘴笑的柴犬，系统识别到指令，立刻激活“情绪读取”。

　　视野变了。

　　墨言的意识像两层叠在一起的胶片。上面一层是司命星君，银甲执令，规矩得像程序设定；下面那层……是乱码，是残影，是她熟悉的、那个总在凌晨三点上线陪她调bug的ID——“玩家_墨言_已在线”。

　　她呼吸一滞。

　　原来不是备份错了人。

　　是她当年随手写进去的那串数据，自己活了。

　　金血缓缓落下，一滴砸进土里，勾出半截机甲轮廓，尾部还刻着模糊的车牌号。姜小芽没看清，南宫翎的尾巴突然抽了抽，低骂一句：“沪A？这号能上天界？”

　　没人笑。

　　姜小芽抬手，把辣条碎混进灵泉，滴进剑匣裂缝。液体渗进去的瞬间，系统界面抖得更厉害，像素块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一行小字：【备份体意识稳定度99.8%，是否执行融合协议？】

　　她没选。

　　她抬头看墨言：“如果我是代码，那你为什么还要护着我？”

　　墨言低头看剑。剑身映出他的脸，可那张脸在闪，像信号不良的屏幕，一会儿是星君，一会儿是穿卫衣的年轻人，戴着耳机，指节敲着键盘。

　　“因为你说过，”他声音低下来，“活得舒服，比活得久重要。”

　　姜小芽鼻子一酸。

　　她猛地从乾坤袋里掏出驻颜丹，仰头吞了下去。丹药滚过喉咙时有点涩，像是压住某种快要冲出来的哽咽。

　　她转身，冲着试炼场大喊：“都给我画！画你们想要的修真界！要带WiFi条，要能点外卖，要灵田自动浇水，要剑修骑共享单车上班！”

　　弟子们愣住。

　　没人动。

　　南宫翎尾巴一甩：“她疯了？”

　　“我没疯。”姜小芽一脚踩上石台，指着天上还在闪的轮回门残影，“他们说我们是低等文明，不配记住过去。那我们就自己造个新世界——用你们脑子里想的，用灵气，用代码，用辣条泡出来的灵感！”

　　还是没人动。

　　直到一个瘦小的女弟子颤着手撕了张符纸，开始画。

　　她画了间小屋，屋顶装着太阳能板，门口停着飞行扫帚，屋后是自动翻土的灵田机器人。灵气从她笔尖溢出，升到空中，凝成一粒粒发光的点。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有人画了宗门大殿顶上的5G基站，有人画了符箓打印机，还有人画了自动炒菜的灶台，锅铲是飞剑改的。

　　灵气越来越稠，那些光点开始流动，像数据流，在空中拼出立体沙盘。沙盘中央，一缕金雨从天而降——是墨言流失的意识，在被一点点拉回来。

　　系统界面突然安静了。

　　像素崩解停了。

　　姜小芽看着那串重组的数据流，低声说：“原来不是我在用系统。是系统，一直想让我想起你。”

　　南宫翎尾巴尖抖了抖：“你俩能不能别在公共场合发情？”

　　没人理他。

　　花想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沙盘边上，手里捏着块奥利奥，正一粒一粒碾成粉。她扬手，粉末飘向空中，遇光折射出七彩光晕。

　　光里浮着一行字：

　　【系统服务期剩余：97天12小时03分】

　　姜小芽眯起眼。

　　花想容笑得无辜：“合欢宗新研的‘记忆显影粉’，要不要试试？”

　　她没答。

　　她盯着那串倒计时，忽然笑了。

　　笑完，她从竹筒袋里摸出平板，连上系统，把沙盘数据一键导出，命名：“修真界2.0内测版”。

　　“既然要到期，”她点下分享键，“那就拉所有人入伙。”

　　平板屏幕亮着，进度条飞快上涨。

　　第一秒，三百人加载成功。

　　第三秒，沙盘开始自动生成新模块——灵兽托管中心、符咒外卖站、心魔心理咨询室。

　　第五秒，墨言的金血突然加速重组，数据环流闭合，剑匣裂缝微微收拢。

　　系统弹出新提示：【检测到集体意识共振，解锁‘共创模式’】

　　姜小芽把平板塞进袋里，抬头看天。

　　十六道轮回门的虚影还在，可其中一扇，边缘开始泛蓝光，像老式显示器开机时的辉光。

　　门缝里，闪过一个便利店的招牌。

　　她正要细看，墨言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还在流血，可温度是热的。

　　“别靠太近。”他说，“那扇门后面，可能有你不想见的人。”

　　姜小芽没动。

　　她盯着那扇泛蓝光的门，轻声问：“如果门后面是你呢？”

　　墨言没答。

　　南宫翎突然低吼：“小心——！”

　　沙盘最中心的数据流猛地一颤，一粒量子光点脱离轨道，直冲姜小芽眉心。

　　她瞳孔骤缩。

　　那一瞬间，她看见自己站在实验室里，背后是巨大的全息屏，上面滚动着一行字：

　　【《宅女的前世种田系统》v1.0——开发者：姜小芽，协作人：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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