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因果之瞳的真相

　　墨言指尖的麻还没散，话也卡在喉咙里。姜小芽没再追问，转身就往能源舱走，竹筒在她腰间晃得厉害，绿液顺着接口缝渗出来，滴在金属地上发出轻微的“滋”响。

　　白芷跟上来，铜镜贴在臂弯，右眼投影刚闪出半行数据又熄了。南宫翎尾巴甩了甩，第九条尾尖还粘着那片金属鳞，紫光一明一暗，像在呼吸。

　　“主控屏能亮一下。”姜小芽蹲在控制台前，把采样管里的星云露水倒进系统接口，又把阿哞脱落的鳞片按进凹槽。绿光顺着线路爬了一圈，屏幕闪了两下，跳出一行古符——“因断则道裂”。

　　她瞳孔猛地一缩。

　　翡翠绿的光从她眼底炸开，不是扩散，是爆发，像一道电流从识海直劈下来。她整个人僵住，手指还搭在接口上，可意识已经不在舱里了。

　　眼前是一片灰雾，中间悬着一根红线，从她掌心延伸出去，另一头连着个背影。那背影转过来，脸和她一模一样，连左耳上那颗小痣都分毫不差。唯一的区别是对方额间有半朵逆时之花的胎记，而她的在右额。

　　红线在她们之间绷得笔直，可中间突然出现一道裂口，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咬断了。断裂的瞬间，灰雾翻涌，裂口处冒出黑烟，一缕一缕钻进虚空。

　　她看见自己——那个对面的“她”——抬手，指尖燃起一点绿火，轻轻点在断口上。火光一跳，整根线彻底崩解。

　　“不……”姜小芽喉咙里挤出一个音。

　　可画面没停。那“她”闭上眼，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下一秒，天地塌陷，灰雾被撕开，无数符文从裂缝里涌出，像潮水般灌进断线的两端。

　　她猛地睁眼，呼吸粗重，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竹筒在她手里震动得快要脱手，系统光屏疯狂刷新：【因果之瞳·完全激活】【权限解锁：追溯级】【警告：记忆封印松动】

　　“你看到什么了？”白芷扶住她肩膀。

　　姜小芽没答，手指还在抖。她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压得极低：“我……斩了因果线。”

　　“什么线？”

　　“双生子的。”

　　白芷瞳孔一震。她立刻把铜镜贴向姜小芽眼睛，左镜面泛起血光，右眼投影却跳出“非法读取”四个字，镜面“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可那纹路没蔓延，反而凝住了。镜中浮现出和姜小芽所见一模一样的画面——红线断裂，灰雾翻涌，绿火燃起。

　　“不是幻觉。”白芷咬破指尖，血滴在镜背，裂纹瞬间被染红，“铜镜认得这记忆。”

　　血丝顺着镜面爬，左眼映出的画面开始加速回放。断线之后，黑烟钻进虚空，凝聚成一道模糊人影，披着残破的帝袍，手里握着半块轮回镜碎片。

　　“漏洞。”白芷声音发紧，“因果断了，天道出现裂缝。有人……趁机钻了进来。”

　　“洛清寒？”南宫翎凑近看。

　　“不止是他。”白芷摇头，“是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系统……也可能不是纯粹的工具。”

　　她话音刚落，镜面裂纹突然扭曲，拉成一个“∞”符号，一闪即逝。那形状，和系统界面底部那串没人注意过的编码一模一样。

　　姜小芽盯着那符号，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低头看竹筒，绿液在接口处缓缓流动，像在回应什么。

　　“所以团子……不是我带来的。”她喃喃，“是裂缝里长出来的。”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墨言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主控系统只亮了三秒，再不重启，战舰撑不过三天。”

　　姜小芽点头，抹了把脸，把竹筒重新接上。绿光再次爬过线路，主控屏闪了闪，这次跳出的是权限请求：【需高阶因果认证，是否调用宿主深层记忆？】

　　她没犹豫，直接点了“是”。

　　屏幕黑了一瞬，随即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南宫翎立刻甩出九条尾巴，紫光交织成网，罩住控制台。他把嵌着金属鳞的第九条尾巴插进数据端口，低喝一声：“接上了！”

　　系统光屏跳转，进度条开始加载：【正在下载——《分离协议·执行记录_编号001》】

　　“双生子认证？”南宫翎眯眼，“系统把我们当成了她俩？”

　　“因为能量波动对上了。”姜小芽盯着进度条，“阿哞的鳞片里有天帝符文，星云露水带因果残影，再加上我的瞳力……刚好模拟出双生子信号。”

　　进度走到98%，突然停住。剩余部分被一层灰雾覆盖，标注：【需因果之瞳解锁】

　　“差一点。”南宫翎尾巴一抖，把数据包导进随身玉简，“但已经够多了。”

　　他低头看文件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原来不是她被选中……是她亲手签了协议。”

　　姜小芽没听见，她正盯着系统光屏。种田模拟器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高密度因果波动，建议开启“心境修炼场”进行预演修复】

　　她点了进去。

　　识海里，那片小田园还在。逆时之花立在中央，花瓣全开了，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画面——她斩线、黑烟入虚、帝袍人影浮现、系统绿液流淌……

　　她伸手碰了碰花蕊。

　　一瞬间，所有画面开始重组。绿火点燃的那一刻，她看见自己额间的胎记突然发烫，逆时之花图案完整拼合，随即化作一道指令，打入虚空。

　　那指令的结尾，是一串编码。

　　和系统底部那串，一模一样。

　　她猛地退出界面，心跳快得不像话。系统不是她带来的，也不是天道给的。是她亲手，在因果断裂的瞬间，用逆时之花的力量，种下的。

　　“姜小芽？”白芷见她脸色不对，“怎么了？”

　　她没答，转头看铜镜。镜面裂纹还在，但“∞”符号又闪了一下。她忽然伸手，把竹筒里的绿液抹了一点在镜背上。

　　绿液顺着裂纹渗进去，瞬间被吸收。镜面嗡地一震，左眼映出的画面变了——不再是断裂的红线，而是两个婴儿躺在玉台上，一根金线连着她们的心口。一个穿素袍的女子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剪刀。

　　剪刀落下前，她看了眼窗外。天际有颗流星划过，形状像泡面包装纸叠的星星。

　　“那是……我娘？”姜小芽声音发颤。

　　白芷正要说话，南宫翎突然“啧”了一声。他盯着玉简，眉头皱成一团：“这文件里还有个附件。”

　　“什么？”

　　“《备用协议·执行者名单》。”他抬头，目光落在姜小芽身上，“第一个名字，是‘系统·团子’。”

　　姜小芽呼吸一滞。

　　竹筒突然震动，系统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启动情绪安抚模式】【播放背景音乐：《种田吧！咸鱼少女》】

　　她没理，手指死死抠住控制台边缘。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单纯的系统。团子不是助手，是执行者。而她，也不是意外觉醒，是被自己——那个斩断因果的“她”——提前安排好的棋子。

　　“所以……”她嗓音干涩，“我不是在逃命，是在走完一场早就写好的程序？”

　　南宫翎收尾，把玉简递过来：“名单最后有个批注。”

　　她接过，看清那行小字：

　　“当花芽看见逆时之花全开，重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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