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灵宠的异动

　　姜小芽盯着竹筒袋里那行歪歪扭扭的“姐姐，快跑”，手指猛地收紧。袋口金属环被她捏出一道凹痕，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感，像是系统在抽搐。她没动，也没喊人，只是把袋子贴在耳后，那里刺青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铁片压在皮肤上。

　　三只灵宠几乎同时炸了毛。

　　火尾貂从屋檐跳下来，爪子在青石板上划出四道焦痕，尾巴炸成扫帚；岩甲龟直接翻了个身，背甲咔咔作响，硬是用脖子顶着地面原地转圈；风羽雀更离谱，翅膀没张开就往下坠，砸在院中晾衣绳上，羽毛乱飞，绳子绷得笔直。

　　姜小芽蹲下，指尖按在火尾貂脑门。它没躲，瞳孔缩成一条线，眼白泛起金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点亮。她立刻调出灵兽图鉴库，光屏刚展开，三只灵宠的契约符纹全在震，频率一模一样，和刚才那行手写字的笔画抖动完全重合。

　　“不是巧合。”她低声说，把图鉴切到波谱分析页。数据流刚跑出一半，光屏突然黑了三秒，再亮时多出一行小字：“图鉴权限……升级中”。她没管，继续拖动时间轴，发现灵流牵引的源头在东北方，和司命轮盘标记的“未登录者·洛”星点方向一致。

　　墨言从庙里走出来，剑匣还没拆完，听见动静停在门槛。他袖口那道纹路一闪，没说话，只盯着风羽雀——那鸟正用喙啄自己翅膀，每啄一下，羽毛底下就透出一道淡金光，像是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熔化的符文。

　　“它们被种了东西。”白芷靠在门框，右眼还在渗血，但没去擦。她盯着岩甲龟，那龟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脚边，脑袋一拱一拱，像是在认主。她蹲下，指尖刚碰上龟壳，右眼突然抽搐，瞳孔里闪过一串和灵宠金纹一样的波纹。

　　南宫翎靠在庙柱上，第八条尾巴垂着，金纹暗了一半。他没看灵宠，而是盯着姜小芽手里的竹筒袋，“系统在升级？”

　　“不是系统。”姜小芽摇头，“是图鉴在被动响应什么。这股灵流……带轮回法则的味儿。”

　　“那就不能碰。”墨言终于开口，“上一次沾这东西的人，魂都没全回来。”

　　姜小芽没理他，转身从乾坤袋里掏出洋葱喷雾，对空按了三下。雾气散开，火尾貂抽了抽鼻子，没躲；岩甲龟干脆把脑袋埋进壳里，壳底渗出金光；风羽雀翅膀一抖，把喷雾罐打翻了。

　　“不是邪气。”她捡起罐子，“它们没被控，是被引。”

　　“引去哪？”白芷抹了把右眼的血，声音有点飘，“我刚才……好像听见了。”

　　“听见什么？”

　　“归巢。”白芷顿了顿，“还有……双生之引。”

　　南宫翎猛地抬头，第八条尾巴一绷，尾尖红光闪了一下。姜小芽瞥他一眼，没多问，转身把电磁炉残片塞进家居炼器台的接口。电路板咔地卡住，她拧了两圈螺丝，接上从麻将桌拆下来的信号线，临时拼出个灵流追踪仪。

　　探头刚搭上火尾貂的背，数据屏就跳了。灵流频率和轮回法则残息匹配度87%，稀释过，但纯度高得离谱。她切到三维投影，三只灵宠体内都有细线般的光路，从脊椎直通大脑，终点指向同一个方向——东北方四十里外的灰雾林地。

　　“它们知道路。”她说。

　　“不能去。”墨言直接拦在院门口，“灵宠能被种引，人也能。你们忘了上一个被‘引’走的是谁？”

　　没人接话。上一个被引走的是合欢宗长老，三天后被人发现挂在树上，全身经脉被抽干，脸上还带着笑。

　　姜小芽把追踪仪塞回乾坤袋，顺手摸出一块辣条，撕开咬了一口。油渍沾在嘴角，她没擦，只盯着三只灵宠。火尾貂已经开始往东北方向挪，爪子在地上划出浅痕，形如残瓣；岩甲龟慢吞吞跟上，壳底金光一明一暗；风羽雀扑腾两下，飞到她肩上，喙轻轻啄她耳朵。

　　“它们不是去送死。”她说，“是去认门。”

　　“门？”白芷眯眼，“什么门？”

　　“不知道。”姜小芽把辣条包装纸揉成团，扔进乾坤袋，“但它们体内的灵流，和我耳后的刺青是同源。系统能升级图鉴，说明这东西不完全是外力。更像是……唤醒。”

　　南宫翎忽然抬手，第八条尾巴缓缓抬起，尾尖金纹开始重组，拼出一个微型符阵，和司命轮盘曾显示的“规则模板”有一半重合。他没解释，只说：“我能护住小队三秒。-Fi阵列还能充能。”

　　“你伤还没好。”墨言皱眉。

　　“所以只护三秒。”南宫翎冷笑，“又不是让你冲头阵。”

　　姜小芽没看他们争，而是把竹筒袋贴回耳后刺青。系统还在升级，但“因果预视”的冷却余波还能用一次。她闭眼，指尖掐住眉心，强行调出残影——两条路线在灰雾林地交汇，中央有光点脉动，一明一暗，像心跳。

　　睁开眼时，她直接下令：“走东线。”

　　“为什么？”白芷问。

　　“北线一片死地。”姜小芽指了指火尾貂爪下的残瓣痕迹，“东线有树影，说明还有生机。死地不会长树。”

　　墨言还想说什么，南宫翎已经抬脚跟上火尾貂。白芷咬牙，撕下最后一层假睫毛塞进乾坤袋，快步跟上。姜小芽最后看了眼竹筒袋，光屏上的“升级中”还在闪，她把袋子挂回腰间，抬脚迈出院门。

　　队伍刚出庙口，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野兔状小灵兽，灰毛，耳朵缺了一角，脖间挂着半块玉牌，上刻一个“洛”字。它没跑，反而直奔姜小芽，把玉牌往她手里塞，转身就钻进草丛。

　　姜小芽捏着玉牌，指尖传来一阵温热，像是刚被人焐过。她没说话，把玉牌塞进乾坤袋，快步追上队伍。

　　灰雾林地越来越近，灵宠的步伐也越来越稳。火尾貂走在最前，爪下金纹每踩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发光的残瓣印；岩甲龟跟在侧后，壳底金光连成一条线；风羽雀盘旋在头顶，翅膀划出的轨迹全是淡金色的弧。

　　南宫翎第八条尾巴始终绷着，尾尖符阵微微发亮。墨言走在最后，袖口纹路一闪一闪，像是在记录什么。白芷右眼又开始渗血，但她没停，手指一直按在铜镜边缘。

　　姜小芽走在中间，手始终贴在竹筒袋上。系统升级进度条卡在97%，光屏偶尔闪一下，跳出几个乱码字。她没管，只盯着前方。灰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到三丈，但灵宠走得毫不犹豫。

　　直到火尾貂突然停步。

　　它前爪抬起，指向雾中一棵歪脖子树。树干上刻着一朵花——逆时之花，和她耳后的刺青一模一样。

　　姜小芽刚要上前，南宫翎第八条尾巴猛地横扫，把她拽到身后。树影晃了晃，树皮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一道裂缝，裂缝里渗出淡金色的光。

　　风羽雀突然尖叫，一头撞向姜小芽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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