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位面裂缝的呼吸

　　姜小芽把那管“辣皮子”残液塞进炼器台的回收槽，指尖在操作面板上划了三下。系统光团团子刚冒个头，就被她一句压了回去：“别报能量值，也别提什么觉醒模块，我现在只问你——刚才那层膜自己动的时候，有没有往我经脉里钻？”

　　团子缩了半寸：“没……没检测到入侵，但它在模拟你的灵力频率，像在学你怎么呼吸。”

　　她没吭声，抬手把竹筒袋翻了个底朝天。那团残膜贴在袋内壁，微微起伏，像是睡着了。

　　南宫翎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点抖：“阿哞的直播断了！画面最后那句‘地球在我怀里像跳跳糖’，我录下来听了八遍，根本不是他平时说话的调子！”

　　姜小芽转身就走，袖口擦过桌角，把一瓶空的防晒霜碰到了地上。她没停，也没回头。

　　直播缓存还在家居炼器台里挂着。她调出来，画面定格在阿哞站在灵田边的那一刻——牛角上还挂着半截红辣椒，背景是南宫翎新搭的烤架。下一秒，画面边缘开始扭曲，像是被谁从外面捏着四角往里折。光线不对，不是灵力干扰，也不是阵法波动，更像是……空间本身被揉皱了。

　　她放大画面边缘，指节敲了两下屏幕：“这里，有折光。不是我们这个位面的折射角。”

　　团子飘过去：“检测到非自然空间折叠痕迹，误差率低于千分之一。”

　　“不是意外。”她退出界面，“阿哞不是被攻击，是被‘拿走’了。”

　　墨言这时候从墙头落下，剑匣拆了一半，正往地上插三根短剑。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笑声出现了。”

　　她皱眉：“什么笑声？”

　　“你的。”他声音压着，“六岁时候的，在虚空里飘了三圈，最后钻进种田模拟器的后台。我用剑气扫过，发现那声音带着许愿星的能量残渣。”

　　姜小芽愣了一瞬，随即冷笑：“我六岁那年还在啃辣条，谁给我发的许愿星？”

　　话没说完，她腰间的竹筒袋猛地一震。那团残膜像是醒了，贴着内壁游了一圈，忽然喷出一缕红丝，直冲系统接口。

　　“它在连后台！”团子惊叫。

　　她反手就把袋子拍在炼器台上，灵力一压，封锁接口。红丝断了，残膜缩回角落，不动了。

　　“别管它。”她盯着屏幕，“把刚才那笑声调出来，我要用‘辣皮子’残液做共振模拟。”

　　墨言走过来，手里多了一枚铜钱大小的轮盘，表面刻着星轨。他把它放在台边：“司命轮盘能锁定位面坐标，但需要媒介稳定通道。你那点残液……够吗？”

　　“不够也得用。”她打开种田模拟器，把残液滴进数据池，“辣味灵力上一回烧穿了猎味者的灰雾，说明它能穿透规则层。现在，我要它穿得更远。”

　　数据池开始旋转，残液化作一条红线，缠上模拟器中央的光点。那笑声再次响起，清脆，带着点奶音，确实是她小时候的。

　　红丝和笑声一碰，整个系统猛地一颤。

　　投影炸开。

　　画面里，一片灰白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微缩的星球模型，蓝白相间，轮廓熟悉得让她心口一紧——是地球。而一个半透明的小女孩正蹲在模型边上，手里抓着一串数据流，像搭积木一样往球体上贴。

　　那不是她。

　　但又确实是她。

　　小女孩抬起头，冲着虚空笑了一下，然后张嘴——笑声再次响起，和刚才一模一样。

　　“她在造什么？”南宫翎凑过来，声音发干。

　　“不知道。”姜小芽盯着那模型，“但她在用我的笑声当启动密钥。”

　　墨言的轮盘突然嗡鸣，指针狂转。他脸色一变：“坐标锁定了，但通道不稳定，需要生物密钥才能开启三秒以上的窗口。”

　　“什么密钥？”

　　“承载系统初始代码的生物瞳孔。”他看向她，“只有三花猫符合条件。”

　　话音刚落，洛清寒从屋檐下飘出来，怀里抱着那只三花猫，手指卡在猫后颈，不让它动：“不行。猫眼一摘，系统后台直接断线，你们连重启都做不到。”

　　姜小芽眯眼：“谁说要摘了？我用时间暂停剥离瞳孔数据，三秒后复原，不影响它看老鼠。”

　　“你以为系统是闹着玩的？”洛清寒冷笑，“初始代码和生物载体是绑定的，强行读取，轻则猫疯，重则代码崩解——到时候你连团子都留不住。”

　　团子缩成指甲盖大小：“他说的是真的……系统底层协议写着‘活体密钥不可复制’。”

　　屋子里静了几秒。

　　南宫翎搓了搓胳膊：“那怎么办？总不能让阿哞一直卡在裂缝里吧？”

　　姜小芽没说话，手指在炼器台边缘敲了三下。节奏很怪，像是某种暗号。

　　墨言忽然抬头：“王铁柱昨天敲锄头的节奏，和这个一样。”

　　她点头：“他能破解上古禁制，是因为节奏能触发灵力共振。现在，我要用同样的方式，骗过系统协议——让猫眼‘自愿’交出数据。”

　　洛清寒抱紧猫：“你疯了？这可不是炼器台的小程序，这是系统核心！”

　　“所以我才没直接动手。”她看向墨言，“司命轮盘能模拟因果链吧？你给我造个‘猫自愿献出瞳孔’的假因果，我用时间暂停卡在交出瞬间，提取数据。”

　　墨言沉默两秒，点头：“能做，但只有一次机会。轮盘只能骗系统三秒。”

　　“够了。”她抬手，灵力在掌心凝成一道细线，“开始。”

　　墨言将轮盘悬空，指尖划出三道符。轮盘转动，星轨倒流，一道虚影从猫眼投射而出，像是瞳孔被轻轻掀开一角。

　　就在那道光纹即将成型的刹那——

　　竹筒袋炸了。

　　那团残膜猛地冲出，像一张烧红的膜，瞬间裹住三花猫，然后——一口咬住它的后颈，腾空跃起，直扑屋角那道还未完全闭合的空间裂缝。

　　“它自己动了！”团子尖叫。

　　裂缝像是被惊醒，边缘猛地扩张，像一张嘴，吸了一口气。

　　残膜叼着猫，在裂缝前停了一瞬。

　　猫眼忽然亮起，一道密钥光纹射出，直插裂缝中央。

　　裂缝剧烈起伏，像在呼吸。

　　下一秒，光纹消失，裂缝闭合。

　　猫掉了下来，摔在屋顶瓦片上，打了个滚，喵了一声，爬起来抖了抖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小芽冲过去，一把捞起猫。瞳孔正常，体温正常，连后颈的毛都没少一根。

　　“数据……拿到了吗？”墨言问。

　　她没答，低头看手心——那里浮着一串极小的符文，红得发亮，像是用辣酱写的。

　　团子颤着声音：“检测到密钥已录入，位面坐标锁定……但开启权限不在我们手里。”

　　“在谁手里？”

　　她抬头，看向那道已经消失的裂缝位置。

　　竹筒袋贴着她的腰，轻轻动了一下。

　　里面那团残膜，正缓缓蜷成一团，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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