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班级小暖流——意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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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批改作业发现张晓把日期错写成生日。他冲到小卖部买下最后一块“学习进步”巧克力。
午休时,礼物和卡片静静躺在讲台上。
陈小雨撕下速写本一角,画了只抱坚果的松鼠塞进张晓笔袋。
李浩叼着辣条嗤笑:“肉麻!”却也没把起哄的跟班赶走。
稀稀拉拉的生日歌响起时,张晓捏皱衣角,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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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中学的午休,通常弥漫着一种介于“困兽犹斗”和“彻底躺平”之间的混沌气息。高二(7)班的教室里,泡面味、辣条香、还有青春期男生运动鞋那不可言说的微妙气息,在暖烘烘的空气里交织发酵。林远坐在讲台后面,脑袋一点一点,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手里还捏着一份字迹歪扭如蚯蚓找妈妈的数学作业。批改作业,尤其批改7班的作业,其催眠效果堪比十篇教导主任王主任的训话稿连播。
他强撑着精神,目光艰难地在张晓那份卷子上爬行。一道关于水池进水放水的经典应用题下面,张晓同学用颤抖的笔触,试图列出方程。林远皱着眉,努力辨认那串数字。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
卷子左上角,学生信息栏里,姓名“张晓”写得还算端正。问题出在日期上。今天的日期明明是“2025年10月22日”,张晓却在“日期”后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个——
“2005年10月22日”。
林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又使劲眨了两下。20年?张晓这小子是把公元纪年当密码本在用吗?他下意识地拿起红笔,准备无情地圈出这个离谱的时间错乱,顺便在旁边批注“穿越需谨慎”。
笔尖即将落下的一刹那,一个微小的念头像电流一样窜过林远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驱散了所有瞌睡虫。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像铜铃。
日期……2005年10月22日?今天……2025年10月22日?
林远迅速掏出自己那个屏幕裂得像蜘蛛网的山寨手机,点亮屏幕。没错,锁屏上清晰地显示着:2025年10月22日,星期二。
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谬的猜测在他心里炸开。他猛地抬头,目光穿过讲台下东倒西歪、形态各异的学生们,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缩在教室最角落、几乎要和墙壁融为一体的身影——张晓。
张晓正低着头,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着橡皮上的一个小黑点,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肩膀微微内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只是空气”的气场。
林远的心跳莫名快了两拍。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如同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张晓,”他开口。
声音不大,但在午休相对安静的教室里,还是像丢进池塘的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微澜。几个半梦半醒的脑袋抬了起来,茫然四顾。连角落里的吴明都从手机屏幕上撩了下眼皮,虽然那眼神空洞得如同在看一团空气。
张晓的肩膀明显一缩,像只受惊的兔子。他慢吞吞地、极其不情愿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但总是带着点惶恐不安的脸,黑框眼镜滑到了鼻尖。他看着林远,眼神里充满了“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但我不知道错哪了”的经典混合情绪。
“你卷子上写的日期,”林远扬了扬手里那份作业,“2005年10月22日,怎么回事?”
张晓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从额头一直红到脖子根,仿佛被人当场戳破了什么惊天秘密。他手忙脚乱地扶正眼镜,嘴唇嗫嚅着,声音细若蚊蝇,几乎要被窗外麻雀的叽喳声盖过:“对、对不起老师……我……我写错了……是……是2025……”
他越说越小声,头也越埋越低,恨不得立刻钻到桌子底下去。
“写错了?”林远故意拖长了尾音,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点“坦白从宽”的探究表情,“我看你姓名写得挺对嘛。怎么就日期写错了?还一下错了二十年?张晓同学,你这时间观念有点跳跃啊。”
“我……我……”张晓急得快哭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憋了半天,终于在林远“鼓励”的目光(在林远自己看来是鼓励,在张晓看来可能是严刑逼供)下,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挤牙膏似的挤出几个字:“……今天……是我生日……写日期的时候……不小心……写成……出生日期了……”
轰!
林远心里的小烟花炸开了!猜对了!果然!
表面上,他维持着人民教师的严肃,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哦,生日啊。行,知道了。下次注意点,年份别写串了。卷子拿回去订正。”他把卷子递还给旁边一个正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同学,示意他传过去。
张晓接过卷子,脸依然红得像熟透的番茄,飞快地重新埋下头,只露出一个通红的耳朵尖。教室里短暂的关注很快消散,大家重新回到泡面、辣条、手机游戏或者梦乡的怀抱。
林远的心却静不下来了。生日?张晓的生日?这个像影子一样安静、成绩永远在及格线边缘挣扎、在班级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男生,今天生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林远心里涌动。积分制在磕磕绊绊中运行,纪律好了些,作业交了多点,吴明甚至贡献了个小程序,李浩……嗯,至少没再跟他动手。但这些东西,像冰冷的齿轮在转动。张晓呢?那个在“吐槽大会”上写下“老师今天没拖堂”的纸条,那个在“小老师”互助中鼓起勇气提问的男孩?他仿佛一直是背景板,是积分榜上一个不起眼的名字。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点傻气和不容置疑的冲动,占据了林远的大脑:得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行动派林老师立刻付诸实践。他假装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然后极其自然地站起身,溜溜达达地踱出了教室门,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去走廊透口气。
教室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林远立刻从“悠闲踱步”模式切换成“百米冲刺”状态!他撒开腿,如同身后有教导主任王主任拿着考勤表在追,朝着学校深处那个散发着零食诱惑的小卖部狂奔而去!
小卖部的王大爷正靠着柜台打盹,脑袋一点一点。货架上琳琅满目,薯片、可乐、辣条、棒棒糖……林远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飞快扫过。
买什么?生日礼物?太隆重了不合适。吃的?太普通。要有点意义,又不能太刻意……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货架上。
那里孤零零地躺着一块……巧克力。
不是进口的,不是花里胡哨的,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国产长方形巧克力,包装纸是土气的金黄色,上面印着几个硕大的、充满年代感的红字——“学习进步”!旁边还画着一个龇着大白牙、戴着厚厚眼镜的书呆子卡通形象,手里高高举着……一张满分卷子?
林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审美,这寓意……简直是为张晓量身定做的(或者说,是为所有挣扎在及格线上的学渣量身定做的)!更妙的是,它是货架上最后一块!带着一种“卖不出去就等着过期”的悲壮感。
“王大爷!这个!结账!”林远一把抓起那块散发着“努力吧少年”气息的巧克力,拍在柜台上,语气带着点拯救滞销品的豪迈。
王大爷被惊醒,迷迷瞪瞪地看了眼巧克力,又看了眼林远,慢悠悠地扫码:“林老师?犒劳自己啊?批作业辛苦了?”
林远含糊地应了一声,飞快扫码付钱。刚把巧克力揣进兜里,一转身,差点撞上一堵肉墙。
教导主任王主任!他背着手,像个移动的纪律标杆,正好巡视到小卖部门口,狐疑的目光在林远脸上和鼓囊囊的口袋之间来回扫射。
“林老师?跑这么急?买什么好东西了?”王主任的语气带着惯常的审视。
林远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堆起无比真诚(且略带谄媚)的笑容:“王主任!没,没啥!就……就买块糖,提提神!下午还有课,怕犯困!”他边说边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仿佛里面揣的是考场小抄。
王主任“哦”了一声,那眼神分明写着“年轻人就是嘴馋,意志力薄弱”,但也没再多问,背着手,迈着方步踱开了。
林远长舒一口气,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给一个学生买生日礼物搞得跟地下交易似的,这班主任当得……真他喵的刺激!
他溜回教室,午休时间已经过半。大部分学生趴在桌上,教室里一片安宁祥和的……鼾声与口水齐飞景象。张晓依旧缩在他的角落,安静得像一幅静态素描。
林远悄无声息地走上讲台。他掏出那块“学习进步”巧克力,又从备课本上撕下一小条空白纸。握着笔,他顿住了。写点啥?张晓同学,生日快乐,祝你学习进步,天天向上?太官方了,像批改作业评语。写点掏心窝子的?好像又太肉麻,不符合他“铁血班主任”(自封的)人设。
纠结了大概有十秒钟,林远心一横,刷刷写下几个字:
张晓,生日快乐!
——林老师
简洁,有力,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班主任关怀!他把纸条仔细地折好,用透明胶带粘在那块散发着“知识就是力量”(油脂和糖分)气息的巧克力上,然后,像安放一枚神圣的勋章,轻轻地、郑重其事地把它放在了讲台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林远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讲台后面,拿起另一份作业,假装批改。心脏却在胸腔里不争气地“咚咚”直跳,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教室里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没过多久,几个吃完饭溜达回来的男生推门进来。其中一个眼尖,立刻发现了讲台上那抹突兀的金黄色。
“哎?谁把巧克力放讲台上了?‘学习进步’?哈哈,这什么土味包装?”一个男生指着巧克力,声音不大不小,带着点调侃。
“咦?还有纸条?”另一个凑过去看,“张晓,生日快乐?——林老师?”
“张晓?今天你生日啊?”几个男生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角落。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教室里残余的睡意瞬间被驱散了不少。越来越多好奇的目光聚焦到讲台,又转向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张晓。
张晓的脸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他慌乱地摆手,语无伦次:“不……不是……那个……老师……” 他求助似的看向林远,眼神里充满了“老师救命啊好尴尬”的哀嚎。
林远强装镇定,头也不抬,用红笔在作业本上用力划了个叉,仿佛在批改一个罪大恶极的错题,嘴里含糊地应道:“嗯,张晓生日。一点小心意。” 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值日生记得擦黑板”。
就在这时,一个更细微的动作吸引了林远的注意。
一直安静坐在靠窗位置的陈小雨,微微侧头看了看讲台上的巧克力,又看了看窘迫得快要原地蒸发的张晓。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低下头,翻开了她那个从不离身的速写本。她拿起铅笔,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了几下。然后,她极其自然地撕下窄窄的一小条纸,对折了一下。
没人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她轻轻站起身,像一片羽毛飘过教室。她没有走向讲台,也没有走向张晓,而是极其自然地经过张晓的课桌,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林远清晰地看到,她那只握着纸条的手,以快得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轻轻一松。
那张折叠的小纸条,像一片轻盈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飘落,精准地滑进了张晓敞开的笔袋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陈小雨已经走到了教室后面去扔废纸,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得仿佛只是去扔了个纸团。只有林远这个“有心人”,捕捉到了这电光火石间的“作案”过程。
张晓还沉浸在成为焦点的巨大尴尬中,对自己笔袋里多出来的“不明飞行物”毫无察觉。
“哇哦!林老师请客啊!”一个平时比较活跃、在“小老师”互助中尝到积分甜头的女生王莉莉,笑嘻嘻地站起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胆子大,直接提议:“哎,要不咱们给张晓唱个生日歌呗?就唱一句‘祝你生日快乐’,意思意思?”
这个提议一出,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
大部分同学面面相觑,脸上写着“啊?要唱歌?好尴尬啊!”、“唱不唱?不唱会不会显得不合群?”、“张晓看起来快哭了放过他吧!”的复杂弹幕。
李浩正叼着一根辣条,闻言差点被呛到。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发出一声极具个人特色的、充满灵魂的——“啧!” 那声音里充满了“无聊”、“幼稚”、“肉麻死了”的嫌弃,同时还伴随着一个极其不耐烦地抖腿动作。不过,他这次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出声反对或者把起哄的人轰出去,只是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他那几个跃跃欲试想跟着起哄的小弟。小弟们接收到老大“别惹事”的信号,缩了缩脖子,把到嘴边的怪叫咽了回去。
吴明呢?他依旧戴着那副仿佛长在耳朵上的耳机,手指在桌下飞快地操作着手机屏幕,对这场生日闹剧似乎完全屏蔽,置身事外。只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屏幕上的游戏角色,好像有那么一两秒钟,处于一种“站着不动被人打”的诡异静止状态。
王莉莉有点下不来台,脸也有点红,但还是梗着脖子,清了清嗓子,勇敢地起了个头,声音有点发颤:“祝你……生日快乐……”
稀稀拉拉的声音开始加入,像接触不良的电流。几个女生小声跟唱,几个男生憋着笑用怪腔怪调附和,更多的人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或者只动了动口型。
“祝你生日快乐……”
声音参差不齐,跑调的,抢拍的,慢半拍的,混杂在一起。没有伴奏,没有掌声,只有午休教室里特有的背景噪音。歌声微弱,甚至有点滑稽,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鸭子大合唱。
但就是这稀稀拉拉、五音不全的短短一句歌,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张晓彻底懵了。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头低得快要埋进胸口,双手死死地捏着校服外套的下摆,把那片布料揉搓得皱巴巴不成样子。他的耳尖红得惊人,像两颗熟透的小樱桃,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他不敢看任何人,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那里开出了一朵绝世奇葩。他想说“别唱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一种巨大的、从未体验过的窘迫和一种同样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撞得他鼻子发酸。
林远站在讲台旁,看着这混乱又无比真实的一幕。看着那块孤零零躺在讲台上的土味巧克力,看着张晓红透的耳尖和紧攥衣角的手,看着陈小雨扔完废纸后若无其事走回座位、嘴角却似乎有一丝极淡极淡的弧度,看着李浩虽然一脸嫌弃但终究没有掀桌子的忍耐,看着吴明屏幕上那短暂卡顿的游戏角色,看着王莉莉和那几个鼓起勇气跟唱的学生脸上那点小小的、带着点傻气的真诚……
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积分榜上的数字是冰冷的,规则是刚性的。但眼前这笨拙的、尴尬的、甚至有点好笑的短短一句生日歌,这角落里无声飘落的画,这强忍嫌弃的默许,这鼓起勇气的起哄……这些计划外的、不受控制的微小火苗,却像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微风,猝不及防地吹进了这间总是充斥着对抗、挫败和鸡飞狗跳的教室,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
这点滴的、笨拙的温暖,能汇聚成改变的力量吗?林远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一刻,他看着眼前这群依旧毛病一大堆、前途未卜的家伙们,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像被那块“学习进步”巧克力捂了一下,悄然无声地,融化了一小块。
歌声停了。教室里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带着点唱完歌后特有的、不知该干嘛的余韵。张晓依旧像个煮熟的虾米杵在那里。
“行了行了,”林远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打破了这尴尬又温暖的沉默,他指了指讲台,“张晓,你的‘学习进步’,拿走。别杵着了,准备下午课。”
张晓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上讲台,抓起那块仿佛烫手的巧克力,又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飞快地窜回自己的角落,全程没敢抬头。
他坐回座位,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手指无意中碰到笔袋,感觉里面似乎多了点东西。他疑惑地拉开拉链。
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安静地躺在里面。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纸上没有字。只有一只用铅笔简单勾勒的、胖乎乎的小松鼠。小松鼠怀里紧紧抱着一颗硕大的坚果,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好奇,一点点怯生生的欢喜,还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张晓愣住了。他看着那只小松鼠,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块印着“学习进步”的巧克力。他猛地低下头,把那块巧克力和那张小小的画,紧紧地、紧紧地攥在了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教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低垂的脑袋和通红的耳朵上,也落在他紧握的拳头上,仿佛握住了两枚小小的、却无比滚烫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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