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大型拷打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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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工阁自成立初始,便实行着贡献度升品的制度,那一整套详细的细则就那么老厚。

  矩子为首,再往下就是首席,首席的席位最多有三位。

  大首席叶天班一骑绝尘,贡献度远超其他二位首席,若不是在飞行机关兽的改造上没有比过关小关他师父,这一任的矩子就该是他的。

  值得一提的是,酒剑尊给的青玉葫芦,就是他敲晕了尾席,把人家关在小黑屋里令其用芥子鹿皮制作的。

  因为这事,天工阁尾席驾驶着机关兽撵了他整整半年!!!

  但凡是个天工客,那他必定以手头上的研究为最重,就是爹妈死了,也搞不好就是去哭几声料理完后事,就继续回去搞研究。

  你想想,这尾席得气成啥样啊,连研究都不顾了,愣是追了酒剑尊半年之久,而且还没追到...

  秦枫此时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天工阁,这栋楼阁一如既往的高大,站在跟前想要望到顶,就得把脖子扬成九十度。

  一到地方秦枫就傻了眼,只见一个巨大无比且栩栩如生的玄鸟机关兽,像个大怪物一般的趴在路面上。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叶天班的“坐骑”,怪不得能提前这么多天突然杀过来。

  听说天工阁的最顶级的玄鸟机关兽,能日行千里。

  就在秦枫和小五哥蹲在灌木丛边上偷看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影突然将两人覆盖。

  秦枫浑身一哆嗦,木讷的回过头,只见两名天工客驾驶着迅豹机关兽把他俩给前后堵住。

  “什么人,不知道今日天工阁封阁?”

  “你俩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秦枫刚要解释:“嗯?”

  下一秒,他跟小五哥就被机关兽叼着飞奔了起来。

  凉风刮在脸上,让人忍不住流泪。

  他俩就这样被叼出去老远,最后被丢在这条街的牌坊门楼下。

  “今天不要再来了,否则后果自负。”

  秦枫被小五哥搀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跳脚道:“早晚让你们这些心比天高的天工客毕恭毕敬。”

  小五哥瞪着死鱼眼道:“姑爷,俺觉得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秦枫翻白眼踹了他一脚:“你家姑爷从来不吹牛。”

  “那姑爷,咱们现在咋办?”

  秦枫翻了个白眼:“到旁边茶摊等着吧,你信不信他们待会就会亲自来接我们,还得是客客气气的来接。”

  “俺不信,姑爷吹牛。”

  说实在的秦枫心里也挺没底的,因为他不知道大首席叶天班能不能领会到他在牛皮宣纸上写的东西。

  天工客是牛逼,但是...你让这群还处于封建王朝制度生活下的人,去理解什么叫“磁力”,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候,秦枫反倒希望大首席的水准是跨时代的...

  就在秦枫悬心的时候。

  天工阁顶楼的露天天台上,所有的天工客都换上统一的黑色对襟服装,仪式感满满,且都规规矩矩的跪坐在蒲团上。

  每一个天工客身前是一张黑木窄桌,就像是什么考试现场似的。

  “狗屁!写的什么狗屁玩意!”

  “这也种垃圾,也好意思拿给我看?!”

  “这篇精密器具水能长久造势,是哪个狗玩意写的,给老夫滚过来领罚!”

  一个胸前绣着八颗精美齿轮的天工客颤颤巍巍的小跑过去:“先生,是,是我写的。”

  刺绣着玄鸟机关兽的屏风前,白发苍苍头顶白玉冠,身穿紫袍的叶天班将手中的册子直接丢向了那八品天工客。

  册子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人身上。

  叶天班刚过天命之年,却华发早生,消瘦的脸,锐利如鹰的双眸,给人一种赫赫威严之感。

  他胸前,那代表着身份地位,以及在研究领域荣耀的金龙刺绣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叶天班声音如惊雷炸响:“一个八品,居然连水能的基本造势原理都没闹明白,居然往长久造势,还是往大势能跟前凑,你学的东西都喂狗了是不是?”

  “一个机关兽,除去繁重的外壳和内部精密零件,我问问你,哪里还有地方去放...好好好,老夫不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讲,你这组的讲师是谁,给老夫滚过来!”

  站在两侧听候的天工客讲师里,一个肥头大耳的天工客露出了痛苦面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大首席在上,晚辈六品讲师刘轩,这,这人是我带的。”

  刘轩微微抬头间,正好对上叶天班那吃人般惊悚的眸子,吓得他急忙匍匐在地:“首席恩师,这,这孩子很有天赋,他这研究只是初步...”

  “放你娘的屁,来来,老夫问问你,就他那论章里写的情况,你算过需要多少水能才能达到完全取代齿轮传动的效果吗?”叶天班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你难不成要让所有的机关兽背上都驮着一片大湖行走?”

  “就你这样的还带徒弟,降品!”

  “至于写了这狗屁论章的,回炉重造。”

  刘轩急的都快掉眼泪了:“首席恩师,首席恩师,我的研究马上就要...”

  “闭嘴,拖下去!”

  “您不能啊首席恩师,您不能啊,我的研究,我的研究啊!!”

  在场所有的天工客都咽了咽口水,一些承受能力差,第一次见到叶天班的,那真是汗如雨下,吧嗒吧嗒的落在桌面上。

  在叶天班跟前,血脉压制算个屁啊。

  这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胜过一切。

  “嗯...这篇还不错,虽新意不足,但一看就是稳扎稳打的在研究,但老夫还是要罚,这写什么狗屁字,蝎子爬一样!”

  “若是你哪天不小心嗝屁了,后边的人想接着研究,连字都认不出来,还怎么接手。”

  “谁写的?”

  一身材佝偻,略有些驼背一看就是有旧疾的天工客小跑上前:“先生,是我写的。”

  叶天班捻着山羊胡瞥了一眼,起身走下来。

  那人吓的想死,但当叶天班走到跟前的时候,却将有力的大手却突然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声调还是依旧威严压人。

  “梅花若不经风雪吹打,岂能在万花凋零的隆隆冬日独自芬芳,从这篇论章里能瞧得出你下的苦工夫。”

  “拿着吧,把这份心态保持下去,下次要拿出更好的论章给老夫瞧瞧。”

  那人眼角湿润,双手接过自己的论章,拜了个大礼。

  “慢!”叶天班突然叫住他。

  只见他回神取来蘸了墨的狼毫笔,在那人的论章的最后一页署名。

  “付出的辛苦,该有个见证。”

  天工署名,意为收在门下。

  那人激动到三拜九叩。

  “好了,去吧。”

  这一上午,基本上有七成的人,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要说最慌的,还是这凉州城天工阁的分阁主。

  早知道师叔的脾气,对自己门下的人更为严苛。

  他心想这次算是完蛋了,撤去分阁阁主的职位都算是小事,搞不好就得连降好几品,从头来过。

  分阁阁主陈三文,朝着同样是一身紫色对襟袍服的关小关投去求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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