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违约风波与因果初显

　　林逍然的“逍然灵石贷”业务，随着他个人声望的提升和模式的优化，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不仅外门弟子，甚至一些混得不太如意的内门弟子，也开始悄悄找上门来。小胖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总是洋溢着幸福的肥肉——因为业务量扩大，他的分成也水涨船高。

　　林逍然则保持着冷静。他将大部分精力依旧投入在炼丹和修炼上，只是定期查看账目，把握大方向。回气丹的炼制他已经逐渐熟练，虽然上品成丹率还不高，但稳定产出中品回气丹已无问题。这让他有了更稳定的丹药来源，无论是自用还是出售，都底气十足。

　　修为方面，他稳扎稳打，在消耗了部分自留的回气丹和灵石后，终于触碰到了练气四层的壁垒，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练气五层。他感觉，突破的契机，或许就在近日。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会被打破。

　　这天下午，林逍然刚从丹房出来，准备回去修炼，却见小胖急匆匆地跑来，圆脸上满是焦急和汗水。

　　“林师兄！不好了！出事了！”小胖气喘吁吁，手里紧紧攥着几份借据。

　　林逍然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别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小胖深吸几口气，将事情道来。原来，有三笔在一个月前同时借出的、金额较大的灵石，今天统一到期了。借款人是三名平日里名声不显，但看起来还算老实的外门弟子，分别叫张三、李四、王五。借款理由也差不多，都是声称接了某个报酬丰厚的团队任务，需要购置特定法器或符箓作为前期投入。

　　当时小胖做过初步调查，确认那几个团队任务确实存在，而且报酬不菲，觉得风险可控，林逍然也审核通过，便每人贷予了五十块下品灵石，这在当时算是他们单笔最大的贷款了。

　　可今天到了还款日，这三人却齐齐失踪了！宿舍没人，常去的地方也找不到。小胖多方打听，才从一个与他们相熟的弟子那里隐约得知，他们所谓的“团队任务”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去参加！

　　“五十块下品灵石啊！三个人就是一百五十块！这几乎是咱们目前流动资金的一半了！”小胖哭丧着脸，“师兄，我们是不是被骗了？他们这是恶意逃债！”

　　林逍然眼神微冷。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对他现在而言，虽然不是承受不起的损失，但也绝对肉疼。更重要的是，这事透着蹊跷。

　　三个人，同时借款，同样理由，同时到期，同时失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赵干……”林逍然几乎瞬间就锁定了幕后黑手。这手段不算高明，却很恶心人。如果他处理不好，不仅会蒙受巨大损失，刚刚建立起来的信誉也会遭受重创。其他借贷者会怎么看？会不会有效仿者？

　　“师兄，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告执法堂？”小胖急道。

　　“报告执法堂？”林逍然冷笑一声，“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恶意逃债？借据上写明了借款用途吗？没有。他们完全可以狡辩说是任务失败了，暂时无力偿还。执法堂会为了这点‘经济纠纷’大动干戈？就算最后能追回，恐怕也是猴年马月了。而且，一旦闹大，其他借贷者会怎么想？会不会引起恐慌？”

　　小胖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

　　林逍然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芒：“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玩。小胖，你去把这张三、李四、王五三人所有的资料，包括他们入宗时间、修为、擅长什么、有哪些朋友、平时和谁交往密切……所有能找到的信息，都给我找来。”

　　“师兄，你是想……”

　　“找人，总要有点线索。”林逍然淡淡道，“另外，把我们放贷以来，所有逾期未还，哪怕只是逾期一天的记录，都调出来给我。”

　　小胖虽然不明白林逍然的用意，但还是立刻去办了。

　　林逍然回到宿舍，关上门，盘膝坐下。他并没有急于动用常规手段去寻找那三人，而是尝试调动体内那玄之又玄的逍遥灵力，同时心中观想那三张借据，以及张三、李四、王五这三个名字。

　　他回忆起之前安抚那名愤怒弟子时的感觉，尝试将灵力导向一种“感知”与“追溯”的状态。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些模糊的、断裂的丝线，与自己、与那三张借据、与未知的远方隐隐相连。

　　‘这就是……因果线？’林逍然心中明悟。虽然还无法清晰“看见”，更别提干涉，但这种模糊的感应已经足够惊人！

　　他感觉到，与那三人相关的因果线，其中代表“债务”与“承诺”的那一部分，变得极其黯淡，几乎断裂，这意味着他们背弃了契约。而同时，有几条来自不同方向、却带着相似恶意气息的“线”，缠绕在了这三条即将断裂的因果线上，如同幕后操纵的木偶线！

　　“果然是他！”林逍然心中冷笑，那相似的恶意气息，指向性太明显了。

　　就在这时，小胖带着整理好的资料回来了。林逍然接过玉简，神识沉入，快速浏览。

　　资料很杂，但林逍然结合刚才那模糊的因果感应，很快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这张三、李四、王五，虽然平日交往不深，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最近都和王莽（刀疤脸）手下的某个跟班有过接触！

　　而且，从一些零星的记录看，这三人似乎都嗜好宗门坊市里的一种名为“醉仙酿”的灵酒，价格不菲，以他们的正常收入，根本消费不起。

　　线索串联起来了！赵干通过王莽的人，找到这三个有不良嗜好且缺灵石的弟子，许以好处，让他们伪造理由借款，然后到期躲债。目的就是让林逍然资金链断裂，信誉受损！

　　“好算计。”林逍然眼中寒光一闪，“可惜，你们算漏了一点。”

　　他站起身，对小胖吩咐道：“放出消息，就说我们‘逍然灵石贷’因部分业务出现坏账，即日起暂停新的贷款发放，全力进行债务催收。语气要沉重一点，显得我们很困难。”

　　小胖一愣：“啊？师兄，这岂不是自毁名声？”

　　“这叫以退为进。”林逍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仅要放出消息，还要把我们‘艰难催收’的过程，稍微‘不经意’地透露出去。重点是，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全力追讨的是‘张三、李四、王五’这三人的欠款。”

　　小胖似乎有点明白了：“师兄是想打草惊蛇？或者……引蛇出洞？”

　　“聪明。”林逍然赞许地点点头，“他们躲起来，我们不好找。但如果让他们觉得我们焦头烂额、无计可施，甚至可能放弃追讨时，那些幕后的人，说不定会自己跳出来看笑话，或者那三个家伙自己也会放松警惕。”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小胖领命而去。

　　消息放出的效果立竿见影。外门中顿时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林逍然的灵石贷出事了！被人骗了一大笔灵石！”

　　“我就说这玩意不靠谱吧？这下好了，血本无归！”

　　“好像是张三他们几个借了灵石跑路了？真是人心叵测！”

　　“林师兄这次怕是难了，刚攒起来的名声和家底，都要赔进去了吧？”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看好戏，或者为林逍然惋惜。某些与赵干、王莽亲近的弟子，更是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林逍然对此充耳不闻，他每日依旧照常去丹堂，脸上看不出丝毫焦急，反而更加沉静。他甚至在一次“偶然”与赵干在任务堂门口相遇时，还主动点头打招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赵干看着林逍然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惊疑不定。这和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啊！林逍然不应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吗？他怎么还能这么镇定？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逍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时，转机出现了。

　　这天傍晚，小胖兴奋地跑回来，压低声音对林逍然道：“师兄！有消息了！有人在黑风峡附近看到过李四！他好像受了点伤，正在一个山洞里躲着疗伤！”

　　黑风峡是青云宗外围的一处险地，常有低阶妖兽出没，但也生长着一些值钱的草药，常有外门弟子去那里冒险。

　　“受伤？躲着疗伤？”林逍然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我们的‘艰难催收’消息起作用了。他们以为风头过了，或者觉得我们找不到他们，开始放松了。”

　　“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去黑风峡抓他？”小胖摩拳擦掌。

　　“不，我们不去。”林逍然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去执法堂。”

　　“啊？去执法堂？师兄你不是说……”

　　“此一时，彼一时。”林逍然解释道，“之前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去执法堂没用。但现在，我们有了李四的确切位置，而且他‘受伤躲藏’，行为可疑。我们可以向执法堂报告，怀疑有外门弟子在黑风峡遭遇不测，或从事违反门规的活动，请求执法堂派人前去探查‘救援’。”

　　小胖眼睛瞪得溜圆：“高啊！师兄！这样一来，就是执法堂公干，名正言顺！只要找到李四，当着执法弟子的面，他难道还敢不认账？就算他不认，执法堂也有的是手段查清真相！”

　　“没错。”林逍然点头，“而且，由执法堂出面，更能彰显我们的‘委屈’和‘守法’。同时，也能敲山震虎，让赵干知道，他的小把戏，上不了台面。”

　　说干就干。林逍然立刻带着小胖，前往执法堂，依计行事。

　　执法堂的弟子听闻有外门弟子可能在黑风峡遇险，虽然觉得可能是小题大做，但本着负责的态度，还是派出了两名弟子随林逍然前去查看。

　　结果毫无悬念。在黑风峡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他们找到了正在疗伤（其实只是轻微皮肉伤，更像是自己弄出来伪装）的李四。在执法弟子面前，李四吓得魂飞魄散，支支吾吾，没几下就交代了事情经过。

　　果然是王莽的一个手下找到他们，承诺只要他们借到灵石后躲起来，到期不还，事成之后每人再额外给他们十块灵石。他们贪图好处，便答应了。至于所谓的“团队任务”，自然是子虚乌有。

　　人证物证俱在！

　　执法堂当即扣下了李四，并表示会继续追查张三、王五，以及幕后指使者。

　　消息传回，外门再次哗然！

　　剧情惊天反转！原来林逍然不是被骗，而是被人设计陷害！

　　幕后黑手直指内门弟子赵干、王莽！

　　林逍然沉着冷静，巧妙利用规则，不仅追回了欠款（从李四身上搜出了部分赃款），还一举揭穿了阴谋，狠狠打了赵干等人的脸！

　　林逍然的声望，不仅没有因这次风波受损，反而因此事处理得漂亮，更加深入人心！他的“逍然灵石贷”信誉不降反升，被视为“有担当、有手段、值得信赖”的平台。

　　经此一役，再无人敢小觑这个看似懒散的外门弟子。所有人都意识到，林逍然不仅有实力，更有智慧和手腕！

　　深夜，宿舍内。

　　林逍然清点着执法堂刚刚送还的、从李四那里追缴回的四十块下品灵石（其余被李四花掉了一些），心中并无多少喜悦。

　　他回想起那模糊感应到的因果线，以及这次事件中环环相扣的应对。

　　“种其因，得其果。”他低声自语，“赵干种下恶因，终得恶果。我以善念起始，谨慎行事，虽遇风波，亦能化解。这，便是因果循环么？”

　　他感觉自己对“因果”的理解，更深了一层。同时，体内那停滞的瓶颈，也在这番明悟之后，轰然松动！

　　磅礴的灵力在体内奔涌，顺利冲破了那道关卡！

　　**练气五层，成！**

　　林逍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气息比之前浑厚了不止一筹。

　　他看向内门方向，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赵干，这份‘贺礼’，我收下了。我们的账，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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