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混沌归真，抉择时刻

　　皇宫那边冒出来的秩序威压，跟悬在头顶的刀子似的，凉飕飕扎得人难受。可楚曦这会儿哪儿顾得上这个？大半心思全沉进跟沈逸魂海连着的地儿了，外头那要命的危机，压根没往心里去。

　　她 “瞅见” 了 —— 沈逸的魂海早成了打硬仗的地儿！一边是红通通的浪头又凶又急，满脑子就想毁东西、吞干净，那是 “渊” 剩的气息跟他魔化的劲儿混在一块儿弄出来的；另一边呢，就一小团暖金色的火，看着弱不禁风，可烧得特结实，那是沈逸自己硬撑着的本我意识 —— 靠着惦记她的劲儿、护着家国的责任，还有当将军的傲气，在黑糊糊的魂海里硬烧着呢。

　　灵魂壁垒倒还在，可上面全是裂纹，跟快碎的玻璃似的。里头那系统标记闪得欢，一个劲儿往外放捣乱的波，想把沈逸的抵抗磨没了。

　　楚曦的混沌劲儿裹着她又急又疼的喊，还有俩人一块儿过的那些日子的影子，跟软乎乎的月光似的，又像缠人的藤蔓，钻过红浪的挡，绕上那团暖金火。

　　“沈逸！看着我！还记得那年冰窖里你偷偷给我留的糖葫芦不？北境战场上你替我挡那箭的时候，你说啥忘了？你说要带我把大永的江山看遍，还说永远不放开我的手！”

　　每喊一句，就有段活灵活现的事儿印在沈逸的本我意识上。那暖金火得了这些记忆的滋养，“噌” 地就旺了不少，把凑过来的红浪逼退了点儿。

　　“曦…… 儿……” 沈逸那疼得快散架的意念又传过来，比之前清楚多了，“…… 控不住…… 这股劲儿…… 它要把我吞了……”

　　“那就反过来吞了它啊！” 楚曦的声儿透着没商量的决绝，“记着你是谁！你是沈逸！是护着家国、护着我的将军！你的心思，就该比啥力量都横！用你杀惯了敌的狠劲儿，管着这毁东西的力量！用你想护人的念头，把这乱劲儿捋顺了！”

　　她不光给滋养了，还开始引着他 —— 引着沈逸那将军的硬气，引着他死都不撒手的护人念头，主动去撞、去融、去管那变了样的乱劲儿！

　　这不是赶出去，是…… 硬拿过来、自己说了算！

　　楚曦这话，跟被人兜头浇了碗醒酒汤似的，一下子就把快沉下去的沈逸点醒了。

　　可不是嘛！他是沈逸啊！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连死都不怕，还能被一股没主儿的力量管着？！

　　那红通通的、满脑子毁东西的力量，说到底不就是股特别猛的 “劲儿” 嘛！既然是劲儿，凭啥不能我用？！

　　一股能掀翻魂海的战意，还有没商量的霸道，“轰” 地就从那暖金火里冒出来了！不再光守着了，直接就冲上去了！

　　“我的魂海，我说了算！” 沈逸的本我意识在魂海里头吼得震天响，“想毁我在乎的人、想乱我守的家国 —— 就算是魔神的劲儿，也得成我手里的刀，把敌全砍了！”

　　暖金火 “唰” 地就涨大了，变成个顶天立地的将军影子，手里攥着把纯靠心思凑出来的金长枪，直接扎进红浪里！枪一出去就跟龙似的，每戳一下，都带着沈逸一辈子的信念和杀果断，不再是推开那乱劲儿，而是拿自己的心思当根儿，硬把那乱劲儿打散、吸进来、管起来！

　　红浪急得嗷嗷叫，拼命往回打，可在沈逸那拆不散的本我意识面前，只能往后退！越来越多的红劲儿被金长枪打碎、吸进去，融到将军影子里，影子慢慢就变成暗金色了，气息也变得又吓人又收着，毁东西和护人的俩种不一样的劲儿，居然怪兮兮地融一块儿了！

　　外头，那大坑里。

　　“沈逸” 抱着头吼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他身上那股暗红煞气不瞎闹腾了，跟水流往低处走似的，全往身子里钻！皮肤上那熔岩甲胄和骨刺慢慢收回去、融进身子里，手里那凶巴巴的大刃也一寸寸碎了，变成纯纯的劲儿被他吸进去。

　　他眼里那红血丝和冷冰冰的光跟退潮似的没了，换成了种深不见底的暗金色，跟见过千百年事儿似的。那眼里头，还有着沈逸惯有的温柔和坚定，可多了份管着毁东西力量的威严，还有点儿平静。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前面眼泪在眼圈儿里转、可眼神亮得很的楚曦，嘴角勾出个熟稔的笑，带着点儿歉疚和庆幸，声儿哑却清楚：

　　“曦儿…… 我回来了。”

　　魔刃收进心里，心思说了才算！他不光没被管着，还凭着自己没人能比的心思，硬把那变了样的乱劲儿拿过来，成了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差不多就在沈逸彻底管着自己的力量、眼神清明的那会儿，楚曦和他的灵魂契约 “唰” 地就亮了，晃得人眼晕，比以前任何时候都亮！

　　俩人之间那本来对着干、磨来磨去的混沌领域，这时候居然怪兮兮地有了共鸣，还融到一块儿了！楚曦那纯得很、又特别大的混沌领域，跟沈逸刚弄出来的、带着管着毁东西心思的混沌劲儿，跟牛奶兑开水似的，慢慢凑一块儿，最后压根没缝儿地叠上了！

　　一个新的、更结实、更宏大的混沌领域，裹着生灭轮回、护人和毁东西的真意思，以俩人当中心，“轰” 地就展开了！领域里头，灰乎乎的气儿慢慢转着，一会儿变出满是活气的东西影子，一会儿又显出星星碎了的样子，护人和毁东西俩种规矩好好地待在一块儿，还互相帮着。

　　这融在一块儿的领域刚成，俩人对混沌规矩的明白就跟泉水似的冒出来！以前看不懂的地儿，现在一下就懂了！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魂儿和力量，这会儿好得不能再好了，跟摸着了宇宙最根本的道理似的。

　　也就在这时候，悬在皇宫上空的、攒得特结实的秩序威压，好像被这新混沌领域刺激着了，开始更急、更凉地锁定他们！

　　“警报！警报！变量融一块儿了！规矩变样的程度超了！启动最高级净化协议！秩序之矛 —— 用最大的劲儿打出去！”

　　楚琰那被管着的、没点儿人情味儿的声儿，跟判死刑似的，在京城上空飘着，谁都听得见！

　　一道比之前粗好几倍、结实好几倍的秩序光柱，亮得连太阳都没了色儿，跟把天劈开的第一道光似的，带着把所有 “不一样” 的东西全抹了、重新弄 “平衡” 的绝对心思，朝着那融在一块儿的混沌领域，“轰” 地就砸下来了！

　　这回不是针对某个人了，是要把这超出 “观测者” 算计的 “怪东西”，连带着它们待的这片地儿，从世上彻底擦干净！

　　对着这比之前狠多了的要命一击，楚曦和沈逸对视着笑了笑，眼里半点儿怕的意思都没有，就剩俩人一起扛事儿的踏实和豁出去的劲儿。

　　他们的手，紧紧攥在一块儿。融在一块儿的混沌领域 “唰” 地就亮了，不再光守着了，而是主动迎着那秩序光柱，慢慢往上飘！领域里头，生和灭的样子变到了头，跟在说宇宙从有到没的道理似的。

　　“曦儿，怕不？” 沈逸低声问，暗金色的眼里映着楚曦的脸。

　　“有你在，不怕。” 楚曦笑着答，眼神温柔又坚定，“就是…… 咱们真得一直这样，在‘规矩’和‘乱劲儿’中间挤着活吗？被它们定好坏，被它们改过来，被它们抢来抢去？”

　　沈逸攥紧她的手，目光穿过那能毁天灭地的秩序光柱，好像瞅见了后头那凉飕飕的 “观测者” 和藏着的 “渊”。

　　“咱们的路，得自己走。” 他声儿沉又有力，带着刚弄明白的混沌威严，“这力量，这命，不该让它们说了算。”

　　楚曦眼里 “唰” 地就亮了：“对！既然混沌能装下所有东西，能弄出有和没，那为啥不能装下‘规矩’，也装下‘乱劲儿’？为啥不能…… 走出条咱们自己的、比俩边都高的路？”

　　就在秩序之矛要撞上融在一块儿的领域前一秒，俩人跟心里通了气似的，心思从来没这么齐过！

　　他们不光用领域硬扛了，还引着融了的混沌劲儿，学那秩序光柱的规矩、弄明白它，然后…… 装下它！同时，也勾动了自己跟 “渊” 那点儿没法彻底断了的根本联系！

　　他们要干件没人干过的事儿 —— 拿自己的混沌当根儿，硬装下、弄平衡这来自 “观测者” 的绝对规矩，和来自 “渊” 的极致乱劲儿！

　　这不是对着干，是…… 把所有道儿都放自己身上，弄出咱们自己的规矩！

　　俩人身子里的混沌核心 “嗡嗡” 响，跟快撑不住似的，魂儿好像要被两种极端规矩撞碎了。这比对着秩序之矛还险，成不成，谁都不知道。

　　可，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亮得人睁不开眼，一下子就把啥都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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