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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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叶公子此来，是要助苏某一臂之力？”他轻声问道。
叶行微微一笑，道：我此行正是为罗摩**而来。若得此内功，愿与阁下共享，不过...
听闻二字，杨无邪与苏梦枕反倒松了口气。
不过，我要先得到黄昏细雨红袖刀法，以及金风细雨楼在我北宋行事时的全力相助。
只要楼主应允，待我取得罗摩**，定当与你分享。
苏梦枕与杨无邪相视一眼，陷入沉思。
杨无邪暗自盘算：这笔交易看似划算。
关键在于——
叶行真能取得罗摩**？
若将刀法交予他，如何确保他不会食言？
苏梦枕同样明白其中利害。
问题的核心在于，叶行是否值得信任。
沉吟片刻，苏梦枕朗声道：我答应你！
杨无邪急道：楼主！
苏梦枕抬手制止：黄昏细雨红袖刀法对叶少侠而言或许不算珍贵。叶少侠千里迢迢来访，这份诚意，我信得过！
随即吩咐道：取笔墨来。
杨无邪只得领命而去。
【新契约成立...】
【内容：叶行获得罗摩内功后与苏梦枕共享】
【回报：苏梦枕提供刀法及金风细雨楼支持】
叶行赞道：楼主果然爽快！
...
苏梦枕写完刀法，径直交给杨无邪。
事已至此，杨无邪不再多言，将秘籍递与叶行。
叶行收好刀法，拱手道：二位静候佳音。
说罢转身欲行。
苏梦枕示意杨无邪相送。
杨无邪点头跟上。
苏梦枕目送二人远去，眼神深邃难测。
杨无邪推门而入，反手合上房门。
楼主此举未免轻率，叶行未必可靠，纵使守信，也未必能取到罗摩弟子 。杨无邪语带责备。
苏梦枕轻叹：论实力，我最不担心的就是叶行。能诛杀朱无视者岂是庸才？你素来慧眼如炬，这回怎会看走眼？
杨无邪回忆着叶行的模样：他太过年轻，嘴上弟子 办事不牢，这话你也常说。
苏梦枕笑道：方才交谈间，他哪似少年郎？分明老成持重。况且我看得出，他对我的黄昏细雨红袖刀法并无贪念。
那他为何索要？杨无邪不解。
其中缘由唯有他知晓。不是猛龙不过江，既已托付，便该信任。
苏梦枕微阖双目：即便他未能及时取得罗摩弟子 ，也可借他之力牵制白愁飞。只要撑到三弟归来继任楼主之位，我便无憾......
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声再度响起......
汴京城北的客栈里，掌柜百无聊赖地倚着柜台。
近日生意萧条，皆因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局势诡谲，江湖中人纷纷避走汴京。
没了这些豪客，客栈收入锐减，这般光景也不知要持续多久。
正忧心时，忽闻店小二招呼声：
公子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好嘞！您先进去歇着，马匹交给小的照料。这几位姑......弟子 是仙女下凡吗？
小二的声音戛然而止。
掌柜纳闷为何迟迟不引客入门，起身查看。
刚到门口，也不由怔在当场。
叶行见此情景，只能摇头失笑。
这一路上，类似的场面已不知遇到多少回了。
他在想，是否该让几位姑娘平日都蒙上面纱才好。
薛冰蹦蹦跳跳地往店里走，经过呆若木鸡的店小二和掌柜时，还顽皮地拍了下他们。
掌柜的，快上些好菜，本姑娘肚子饿了。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进店张罗起来。
席间，叶行将在金风细雨楼的见闻娓娓道来。
众人听完，皆露出惊讶之色。
世上真有这般神奇之物？莫非那罗摩已成仙了？薛冰瞪大眼睛问道。
叶行沉吟道：具体不得而知，但罗摩至少是一品境界的高手，至于是否飞升，就难以断言了。
薛冰惋惜道：可惜我没早生八百年，无缘得见这位高僧。
叶行打趣道：待我寻到罗摩遗物，定让你好好弟子 ，沾些仙气！
薛冰扬起拳头：讨打！
王语嫣掩嘴轻笑，颊边梨涡浅浅，煞是动人。
王夫人关切地问道：此事尚无头绪，你有把握吗？
叶行自信一笑：且看便是。
这时店小二前来上菜，偷瞄了几位姑娘一眼，顿时面红耳赤，差点打翻菜碟，惹得众女又是一阵娇笑。
客栈里欢声笑语不断，那店小二躲在角落许久才平复心情，倒让叶行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夜深时分，叶行悄然离开客栈，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他出现在一家布庄门前。
身形一闪，已进入布庄内部。
夜风中，悬挂的布匹轻轻摇曳。
叶行驻足，刻意释放出自身剑意。
夜风骤然转寒。
屋内，素衣妇人猛然警觉。
她迅速抽出多年未用的佩剑，握剑瞬间，周身气势陡变。
平静岁月并未磨灭她骨子里的锋芒。
无声移至门边，瞥见月下那道修长身影。
来者意图为何，她并不关心。
唯有一个念头：绝不容许任何人打破这份安宁。
足尖轻点，软剑如灵蛇出洞。
剑锋激荡出绵密气劲。
对面青年倏然抬眸，青锋乍现，一剑划破夜幕。
铮然脆响中，她的剑招尽数溃散。
未及变招，森冷剑尖已抵至眉睫。
周遭晾晒的布匹被剑气撕成碎片。
她瞳孔骤缩，寒意彻骨。
是久疏战阵？
亦或对方剑术远超想象？
竟能如此轻易弟子 细雨剑法？
这门绝学向来所向披靡，即便转轮王亲临也难这般从容弟子 。
曾静，或者该称你细雨。青年嗓音清冷。
剑锋所指之处，她感到退路尽封。
我如今只是曾静。她沉声应答，暗自盘算脱身之策。
我非黑石中人。
月光下，青年双眸如星。
既非黑石，为何寻我？她冷声质问。
“我来做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曾静闻言一怔，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罗摩**。”
……
叶行收剑入鞘，这个距离下，曾静若再出手必死无疑。
“你到底是谁？”曾静沉声追问。
“我是谁不重要。”叶行淡淡道，“把罗摩**交出来，我立刻就走。你在这里很安全，我也不会向黑石透露你的行踪。”
曾静呼吸微滞。罗摩**是她最后的底牌，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然而下一秒，凌厉的剑势再度笼罩而来。
身为剑客，曾静却从未感受过如此霸道的剑气——仿佛睥睨天下的君王，令人窒息。
“杀了你，我照样能拿到罗摩**。”叶行剑锋轻抬，“你说呢？”
曾静猛然清醒，自知不敌。
沉默片刻后，她咬牙道：“你保证？”
叶行颔首。
曾静转身进屋，很快捧出个布包递给他：“只有半部。找不到另外半部，终究是徒劳。”
“这就不劳费心了。”
话音未落，人影已融入夜色。
……
客栈内，叶行刚将罗摩**放在桌上，忽然开口：“出来吧。”
进屋时他便察觉有人。
王语嫣绞着手指从屏风后挪出来——她本想求叶行保密那日之事，尤其别让母亲知晓。谁知撞见他不在，正要离开却听见脚步声，情急之下竟躲了起来。
“哟，语嫣妹妹。”叶行挑眉一笑，“半夜摸进我房里，莫非是想我了？”
夜色朦胧，王语嫣支吾着开口：其实...我是有正经事找你...
什么事？叶行走近几步，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打量她。
昏暗的房间里，他能看清王语嫣闪烁的眼神和不安的神情。
她忽然扑进叶行怀中，仰起脸问：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叶行一怔。
他抚着她的发丝轻笑：傻丫头，不然为何带你来汴京？
王语嫣心头泛起甜意，指尖在他衣襟上画着圆圈：但这事不能告诉娘亲，谁都不许说...
都依你。
她绽开笑颜正要抽身，却被叶行拦腰抱起。
这么晚还想走？
王语嫣又羞又慌地缩进锦被，叶行跟着躺下：就聊聊天，我保证。
窸窣声过后，他轻咳：衣裳硌得慌...
被窝里又是一阵动静。
能抱着你睡吗？
假装熟睡的王语嫣被他揽入怀中。
片刻寂静后，叶行叹息：还是睡不着...
王语嫣忽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低声道：“给我。”
……
晨光微露时，叶行睁开眼，枕边已空。
他撑起身子，搓了搓脸。
梳洗完毕，他走到桌前，掀开那块布帛，露出半截罗摩的弟子 。
乍看之下，那不过是一具干枯发黑的弟子 ，并无特别之处。
叶行凝神细察。
这一看，倒真瞧出了些名堂。
罗摩虽已逝去近八百年，但这弟子 竟未腐朽。
连血管纹路都清晰可辨。
更奇的是，部分经络泛着暗金色泽。
叶行盯着看了许久，猛然醒悟——
这些暗金纹路，定是生前内力流转留下的痕迹。
深厚功力，已将其经脉彻底改造。
循着金纹望去，仿佛能窥见当年内力运行的轨迹。
可惜这只是半截弟子 ，若想参透全貌，非得寻到另半截不可。
“另一半弟子 ，记得是在张大鲸手中。”
“此人执掌通宝钱庄。”
叶行摩挲着下巴，单凭这点线索，怕是不易寻人。
何况那张大鲸非寻常商贾，素来谨慎，极少露面。
自己在汴京毫无根基，要找到他绝非易事。
叶行不打算亲自搜寻。
出门与几女寒暄几句，便直奔金风细雨楼。
……
金风细雨楼内。
杨无邪闻讯赶来，匆匆迎出门外。
昨日才刚会面，叶行今日再度登门，必有要事相托。
“叶公子，快请进！”
杨无邪抱拳行礼。
叶行含笑还礼。
二人并肩而行，旁人眼中谈笑风生，气氛和睦。
杨无邪随口问起他的住处和昨夜安眠。
叶行含笑应答。
行至主楼时，叶行忽觉一道凌厉气机锁定自身。
他侧首望去。
只见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冷眼相视，周身威压如潮水般涌来。
杨无邪一时无措。
叶行却冷笑一声，目光如利剑直刺对方。
那人骤然皱眉，身躯微颤，寒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他惊退半步，面露骇色。
叶行淡然收回视线。
杨无邪惊疑不定，低声道：“此乃我金风细雨楼副楼主，白愁飞。”
叶行未置一词，径直迈向主楼。
杨无邪瞥了眼神弟子 备的白愁飞，若有所思地跟上。
……
苏梦枕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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