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溃不成军

　　“轰隆隆——！”

　　又一轮霹雳弹的齐射，将陈仓北城墙上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连同残存的垛口和旗帜，一同炸得粉碎。

　　“主公，下令吧！”诸葛亮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曹军军心已溃，一鼓可下！”

　　“传我将令！”刘备猛地回过神，拔出腰间佩剑，直指陈仓，“全军攻城！”

　　“张飞！”

　　“末将在！”黑脸猛将早已按捺不住，闻声出列，声如洪钟。

　　“你亲自擂鼓！”

　　“得令！”

　　“马超！”

　　“在！”锦衣将军催马上前，银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率五千铁骑，待城门一破，给孤第一个冲进去！”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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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

　　张飞赤着膀子，抡起两只巨大的鼓槌，如同疯魔一般，狠狠砸在一人多高的牛皮大鼓上。

　　震天的鼓声，化作最原始的催战号角，传遍了整个战场。

　　“杀啊——！”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响起。

　　无数蜀军扛着云梯，推着简陋的撞车，从四面八方涌向陈仓城。

　　这一次，城墙上再没有滚木擂石，没有滚油火箭。

　　只有零星的箭矢，软弱无力地射下来，连蜀军前排的盾牌都无法穿透。

　　城墙上的曹军，早已被那“天雷”吓破了胆。

　　他们不理解那陶罐为何会爆炸，只当是刘备得了天助，是上天在用神雷惩罚他们这些“汉贼”。

　　两百多年前，光武帝刘秀在昆阳，就是靠着“陨石天降”，大破王莽的百万大军。

　　如今，刘皇叔也有“神雷天降”。

　　这不就是天命所归吗？

　　再打下去，怕不是更恐怖的神雷就要劈到自己头上了。

　　“我降了！别用雷劈我！”

　　“汉室当兴啊！我错了！”

　　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兵丢下武器。

　　西城门方向，许褚背着重伤的曹洪，带着残兵仓皇逃窜。

　　可蜀军的攻势太猛了。

　　南城门处，一支精悍的蜀军小队，抬着一个比寻常霹雳弹大了足足三圈的特制大陶罐，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冲到了吊桥边。

　　“点火！”校尉嘶吼着。

　　长长的引线被点燃，“滋滋”地冒着白烟。

　　几个士兵合力将那沉重的大陶罐滚进城门洞里。

　　“快跑！”

　　城楼上，几个还想挣扎的曹兵想放下千斤闸，可还没等他们跑到绞盘边上，头顶又传来了那熟悉的，死神般的呼啸声。

　　是霹雳弹！

　　他们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开。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从南城门洞里爆发出来。

　　坚固的包铁城门，连同后面的门栓和石条，被一股无匹的力量炸得四分五裂。

　　木屑和碎石向四面八方激射，整个城楼都在剧烈摇晃。

　　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城门，破了！

　　“将士们，随我杀！”

　　马超一马当先，虎头湛金枪向前一指，胯下战马如同一道白色闪电，率先冲过吊桥，踏入了陈仓城。

　　五千羌人铁骑紧随其后，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从那个被炸开的缺口处，狠狠地撞进了曹军混乱的阵型之中。

　　长枪捅刺，马刀挥砍，战马冲撞。

　　曹军的抵抗，在骑兵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顶住！给老子顶住！”

　　城内，曹洪被亲兵从许褚背上放下，他用长刀撑着地，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嘶声力竭地指挥着最后的抵抗。

　　他想组织巷战，用建筑和街道，来拖延汉军的脚步。

　　可军心已散，兵败如山倒。

　　“撤！往西门撤！”许褚双眼赤红，他知道抵抗已经没有意义。

　　他只想带着剩下的弟兄，突围出去，逃回长安，为魏王保留一点元气。

　　魏军的行动，彻底分裂了。

　　一部分人还想跟着曹洪打巷战，更多的人则跟着许褚，没命地向西门逃窜。

　　高坡上，诸葛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许褚想跑。”他平静地对刘备说道。

　　“孟起！”诸葛亮提高了音量，声音远远传出。

　　正在城中冲杀的马超听到了军师的呼喊，他勒住战马，回头望向高坡。

　　诸葛亮用令旗遥遥指向西边。

　　“追上许褚，全歼此獠！一个不留！”

　　彻底歼灭这两万曹军，那曹操在长安剩下的五万兵马，就成了孤军！

　　“末将领命！”

　　马超大喝一声，调转马头，不再理会城内四散的溃兵，带着五千骑兵，如同一阵狂风，卷向西门。

　　西城门外。

　　许褚带着数千残兵，终于逃出了陈仓城。

　　他回头望去，只见城中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

　　“将军，快走吧！蜀军的骑兵追上来了！”

　　许褚回头，果然看见远处烟尘滚滚，一面“马”字大旗，正急速逼近。

　　他知道，再这么拖下去，谁也走不了。

　　“你们先走！”许褚翻身下马，将曹洪交给亲兵，“往长安方向，能跑多远跑多远！”

　　“将军！”

　　“滚！”许褚怒吼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决绝。

　　“留下五百人，随我断后！”

　　他要用自己的命，为大军换取一线生机。

　　马蹄声越来越近。

　　马超的身影，出现在许褚的视野里。

　　“许褚匹夫，哪里走！”马超厉声喝道。

　　“马超小儿，你爷爷我在此！”许褚横握长锤，站在路中央，一人当关。

　　“找死！”

　　马超不再废话，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加速，人枪合一，如游龙出海，直刺许褚胸膛。

　　“来得好！”

　　许褚不退反进，手中那柄威盛长锤，带着破风的呼啸，自下而上，猛地砸向马超的枪杆。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火星四溅。

　　马超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枪杆上传来，虎口发麻，胯下战马都悲鸣一声，连退数步。

　　许褚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好大的力气！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再来！”

　　马超战意更盛，催马再上。

　　许褚怡然不惧，挥锤迎击。

　　枪来锤往，两人战作一团。

　　一时间，飞沙走石，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两人从马上打到马下，虎头湛金枪灵动如龙，威盛长锤势大力沉。

　　许褚一心只想拖延时间，掩护袍泽撤退，招式大开大合，只攻不守。

　　马超则是杀心大起，枪法愈发狠厉，招招不离对方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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