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家庭修复

　　【POV：江阮｜午后·市图书馆报告厅】

　　舞台正中是一张长桌，两侧各摆一杯水。屏幕上滚动着今日主题：“体面与恐惧：一代人的语言，一座城的痛点”。

　　我把试讲稿放进抽屉——今天不讲稿。我只在白板写下三行：

　　对象：家庭修复

　　编号：道歉—解释—共同计划

　　期限：D 0 启动／D 30 复盘

　　母亲顾琴穿一件干净白衬衣，衣角烫得笔直。父亲江正霄领带收了两分松，像把锋芒藏进鞘。第一排坐着宋静、温庭和几位受助者家属；第二排是学生；最后一排，媒体镜头安静。

　　【POV：顾琴｜公开课开场】

　　麦克风离我太近，嗓子里那个带沙的音一出来，我自己先怔了一下。

　　“我叫顾琴，”我说，“我来讲体面和恐惧。”

　　“我年轻的时候以为体面是不讲，后来才知道，体面其实是讲清楚。我女儿小的时候，我怕她受伤，就把‘说’塞回去。今天我把那句**‘对不起’**说完。”

　　我转身，在白板的“编号：道歉”后面画了个对勾。

　　“对象：道歉完成。期限：即刻。”

　　台下静极了，安静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心跳不像以前那样慌，它像一面缓慢展开的旗。

　　【POV：江正霄｜他这一代的语言】

　　我把话筒握紧，尽量让声音稳：“我这一代人，从厂房里往外走，靠的是一个‘体面’——好听点叫门面，不好听叫脸。”

　　“我年轻时的成功，来自忍；后来以为，忍就是所有问题的最优解。十二年前，我选了忍，结果是——我的孩子被留在恐惧里。”

　　我看见屏幕上“对象：解释”四个字，嗓子哑了一瞬，“我解释：我错把体面当成保护。我承认：那是恐惧。”

　　我抬起头，对着江阮：“以后需要我出面的时候，不要替我决定，我自己来。”

　　白板上“编号：解释”被画了第二个对勾。

　　【POV：江阮｜女儿的回话】

　　“我小的时候以为妈妈不爱我，长大一点以为爸爸只爱公司。”我笑了一下，“现在我知道，他们其实都在爱，只是爱得不懂流程。”

　　我转向台下：“我们今天把爱放回流程里。”

　　我在白板写第三行：

　　对象：共同计划

　　编号：家庭会议—冲突说明—失败回执

　　期限：每月一次／失败亦公示（家庭版）

　　“以后我们家吵架，”我举起一张小卡，“写‘冲突说明’：我为什么生气，我要什么，我接受什么。再写‘失败回执’：这次没说通，下次什么时候再说。”

　　台下有笑声，有人低声说“这家人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我们把家也纳入治理。

　　【POV：温庭（心理）｜“母女合讲”现场引导】

　　我把“体面—恐惧—修复”做成三个可移动磁贴，让江母与江父自己把它们排列在“过去—现在—未来”三条时间轴上。

　　顾琴把“体面”贴在“过去”，把“修复”贴在“未来”，手却在“恐惧”上犹豫。

　　“恐惧是要留在现在提醒我们，还是放到过去？”我问。

　　她想了想，贴在“现在”的边缘：“让它在门口站岗。”

　　全场笑了。笑声是松动的信号。

　　【POV：宋静｜受助者视角】

　　我代表监督委员会发言：“当一个家庭把失败回执也写上墙，它就不再靠道德高光支撑，而是靠可执行的灯泡。我们孩子需要的不是一句‘家丑不可外扬’，而是哪一天能把窗户打开。”

　　我看向江父母：“谢谢你们把窗户打开给这么多人看。”

　　【POV：岑初｜特稿《体面的回执》】

　　我记下三个瞬间：江母把“对不起”落在白板；江父说“以后我自己来”；江阮说“把爱放回流程”。

　　我写：“体面不是遮羞布，是承诺书；恐惧不是沉默，是门口的岗。”

　　文末三张“家庭工具卡”：

　　冲突说明卡（我为何生气／我想要什么／我能接受什么）

　　失败回执卡（没说通的原因／改怎样说／下次约定时间）

　　角色对调卡（我扮演你三分钟）

　　后台很多人下载。有人留言：“今天回家试一次。”

　　【POV：江母顾琴】

　　散场时，一个小姑娘把一本作业本递给我：“阿姨，你讲话跟我妈妈有点像。”

　　我笑：“那你回去跟妈妈讲失败回执。”

　　她认真点头。我忽然觉得，那些年我们不敢动的缝，正在被一点点缝合。针脚不齐，却在向前。

　　互动问句｜你最想把哪张家庭工具卡带回去试一试：冲突说明卡、失败回执卡，还是角色对调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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