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与母亲并肩,说出我们不再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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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落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母亲按住裙摆那一下。那是她几十年养成的动作:坐正、压好、微笑。体面像一层看不见的壳,替她把凌乱收束成稳妥。可壳太久,会把人关在里面——今天,我要陪她把壳打开。“准备好了吗?”我压低声音问。
她点头,又摇头,像在与两个方向同时拔河:“我说得不好,你别——”
“妈妈。”我把她握住,手心发烫,“你只要说你自己的事。别人要的是故事,我要的是你。”
直播间外面安静得像没有人。推门进去,世界就变成了一个椭圆形的舞台:镜头、提词器、红灯,像一只只不眨眼的眼睛。主持人介绍很短,留给我们的,是一块被安静托住的时间。
“各位晚上好。”我开场,“今天这个镜头,我们不讲案子,不讲流程,不讲条款。我们讲体面。——也讲不再为体面背锅。”
母亲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我看见她喉头动了一下,然后把话筒举得和嘴唇平齐:“我是顾琴。年轻的时候,我相信体面能挡风。后来我明白,体面挡住的,是我女儿的声音。”
她的声音比我想象得更稳。稳,是她一生练就的礼貌;今天的稳,更多的是回忆被重新摆放的从容。
“我年轻的时候,怕邻里议论,怕亲戚指指点点。有人来家里敲门,我会先把窗帘拉一点,再把笑准备好。我以为只要笑得体面,事情就会过去。后来,体面变成一个井口,我把自己和女儿都绑在井里。她喊,我说:小点声,外面会听见。”
她停了一下。我能听见她吸气的声音,像在一块旧玻璃上慢慢擦拭积尘。主持人没有插话,镜头缓慢推近。我知道这一段要靠她自己走过去。
“十二年前那张照片,钉在墙上。邻居看,亲戚看,电视上也看。别人指,她不解释。我劝她:忍一忍,体面一点。那时我以为,忍是唯一的路。后来我知道,忍是别人的路,不是她的。”
我握紧她的手。她没有看我,目光从镜头穿过去,像在向多年以前的某个午后开窗。
“我今天来,是想和我自己说一声:对不起。我把‘体面’穿错了方向。”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体面不是用来挡孩子的,体面是你转过身去,替孩子把风挡住。——如果要选,我宁愿别人说我不体面,也不愿意让她在风里站十二年。”
我笑了,不是那种要传达信号的微笑,是被一句话击中后自然浮起来的那种弧度。我接过话筒:“妈妈说到这儿,我补一句,也是对镜头外的人说。我们不再为体面背锅。 这句话不是口号,它会写进我们明天的动作里。比如——在公开页里,我们把‘怕丢脸’也写成一个条目:‘怕丢脸→当面页先给家属一张椅子、给一杯水、把话听完再解释’。 让体面重新回到人的面上,不是留在墙上。”
主持人轻轻点头:“顾女士,您会担心今天说完,明天有人在背后说闲话吗?”
母亲笑了一下,那笑像冬天里晒到阳台上的被子:“会啊。可说就让他们说吧。以前我怕,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错。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我知道我们没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
“你抱我那次。”母亲看着我,“你说:‘我们一起把丢掉的说回来。’ 说那句话的时候,你眼睛很亮。我想,原来有一种体面,是把怕的事说出来。说出来,风就小了。”
直播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屏幕上出现了实时弹幕,有人说:“像我妈。”有人说:“像我。”也有人说:“我今天把窗帘拉开一点点了。”
我继续往前走,把话说得更直接:“这几年,我们把‘失败回执’、‘当面页’这些东西写进了制度。今天,我想把‘体面回执’也写进去。——以后凡是涉及到家庭的公开说明,必须有人对家属当面说一句:‘不是你的错。’ 别笑,这也是一种修复。受伤的是人,不是表格。”
母亲看着我笑,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像一条被风吹乱的小河。她伸手把我耳际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我忽然有一点想哭。不是悲伤,是一种迟到的、终于赶上的轻。
“还有一件小事。”我对镜头说,“我们准备在‘失败回执之夜’加一个角落,摆一张长桌,备一壶热水,写一块小牌子:‘说给妈妈听’。不一定非得是亲妈,也可以是你愿意说给她听的那个人。你坐下,我们听你讲。讲完一起把要做的写下来,第二天去做。”
主持人笑:“这听起来很温柔。”
“温柔也有硬度。”我说,“硬在不让人再被‘体面’堵住嘴。硬在把‘不好意思’翻译成‘可以做’。硬在——”我看了一眼母亲,“硬在我们并肩站着的时候,谁也不用再低头。”
直播结束,红灯灭掉,我抱了抱母亲。她在我怀里很轻,像年轻时照片里抱着我的那个样子,只是换了个方向。
“你累吗?”我问。
“累。”她笑,“但心不累了。”
走出直播间,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把走廊上那块“证据室·教材版”的小牌子轻轻吹得晃了一下。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站在学校操场上,风把我吹得往后退——那时候,没人站在我前面挡一下。现在有人了,是她,也是我,也是这座城市里越来越多伸出手的人。
电梯到达一层,门开,外面有人在等合影。母亲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这次笑,是因为真的想笑。不是因为体面。”
“那就笑。”我说,“笑给过去看,也笑给明天看。”
我们站到灯下。闪光一亮,我听见心里很小的一声闷响,像一枚旧钉子被拔出墙面。墙上的洞风会进来,但也能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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