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替死鬼出场

　　上午十点零八，供应商裘大勇走进协作专班，双手抱着一沓纸，表情像已经提前把手铐戴好。

　　他把纸叠整齐，开口就是背诵调：“有关‘对照组换签’一事，系我本人擅自决定，出于加速流程之考虑，未及时报备伦理席，造成不良影响。与他人无关。我愿承担一切责任。”

　　霍峥没点头也没否认，他只把桌面拾音的频谱开在侧屏，眼神落在裘的喉结：“请对编号答复。

　　1）D74—D78之间，你与谁有短信往来？

　　2）“同批禁行线”是谁给你画的图？

　　3）补条是谁先拿笔签的第一个字母？”

　　裘大勇明显一愣，眼睛往右上角微抬——这是回忆提示位置，也是背词者常见的**“眼球上挑”**。

　　苏砚把**“背诵供词识别表”**推到他面前，上面写着：

　　语速匀整、停顿无关语义

　　“与他人无关”等免责套语过密

　　时序模糊但态度鲜明

　　细节不粘编号

　　“你不是来讲事实，你是来讲勇气。”她声音不高，“勇气我尊重，但我只收回执。”

　　裘喉结上下：“我……我一个人扛。”

　　霍峥把摄像头复原的**“补条第一笔”放到大屏——那是一个不是很标准的‘T’字母，笔顺从右向左，而裘惯用手是右手**，写字笔顺应为左到右。

　　“第一笔不是你写的。”霍峥平平地说，“你补签过，但你不是第一笔。”

　　裘的脸色一寸寸塌下去。迟望接着丢第二把锤：“账号位次”显示“外联R”在D74 14:10进入**“补条模块”，四分钟后“商用扫描仪”启动，两分钟后“补条”上传。裘的账号则出现在D74 17:20**，只有**“下载—打印—重签”痕迹。

　　苏砚第三刀：“声纹比对证实你对内示意词‘路子别走死’并非口头习惯词，你的语料里更常用‘别卡死’。”

　　“‘路子别走死’**是谁的口头禅？”霍峥问。

　　裘咬牙，还是那句：“与他人无关。”

　　“那我们上探。”霍峥把**“替死鬼四步”放在桌上：

　　1）供词与物证对齐；

　　2）第一笔与重签区分；

　　3）账号位次与声纹交叉；

　　4）链条上探：三问三不答→上提一级。

　　“现在开始第4步**：三问。”

　　“问一：‘路子别走死’是谁的词？”

　　“……我不记得。”

　　“问二：‘补条’模板的来源目录？”

　　“……不清楚。”

　　“问三：‘ECHO’字段你在哪学的？”

　　“……外包那边。”

　　三不答成立。霍峥盖章：“上探一级。对象：外联R与合规教育组。”

　　裴念把**“替死鬼剧本”做成长图**，标题还是八个字：“勇气可敬，剧本可疑。”

　　评论区第一波不是嘲笑，而是冷静：

　　【别再让“勇气”接管流程】

　　【看第一笔，不看豪言】

　　【‘与他人无关’是提词器】

　　下午三点，外联R被带入讯问室。他先是否认，后在**“账号位次 补条第一笔笔序 声纹库”三件套面前沉默，最终吐出一句：“口径先行，路子别走死。”

　　苏砚问：“谁教你的‘ECHO’？”

　　他闭了一秒眼：“培训PPT。上面写着‘午餐—城改—临床’的共振词库**。”

　　共振两个字落桌，屋里像被拔掉了一根钉。U盘半解里的ECHO，有了人教的来源。

　　傍晚，裘大勇提出补充供述，终于把“谁是第一笔”指向**“合规教育组”的一名讲师**——童瑶的同组同事L。

　　纪南川立即发出第三轮传票，并向法院申请**“补条模板非法性认定”的司法鉴定路径，第三方法务当场并签。

　　证据室上墙《替死鬼出场D1》**：

　　自首：裘大勇**“擅自换签”**（三不答成立）

　　物证：第一笔≠重签；账号位次、声纹对齐

　　上探：锁定外联R与合规教育组；ECHO培训PPT存在

　　后续：第三轮传票；**“模板非法性”**申请鉴定

　　尾注：

　　“背词不是实情，勇气不是回执。

　　第一笔在哪里，链条就往哪儿去。”

　　夜深，裘在协作室门口点了一根烟，没点着。他问霍峥：“我算不算坏？”

　　“你算不上坏，”霍峥说，“但你差点让真正的‘坏’逃掉。你要真扛，就把第一笔叫出来。”

　　裘沉默，把那根没点着的烟掰成两段，扔进了回收箱。

　　——

　　【互动】把**“替死鬼四步”做成取证流程卡**，你想把哪步放在中间大块？

　　A. 第一笔 vs 重签

　　B. 账号位次 声纹交叉

　　C. 三问三不答→上探

　　D. 供词与物证对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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