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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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的水还在滴,井盖“笃、笃”地响,像有人在数拍。物流车的侧门半掩着,黑幕一样的夜靠在车厢壁上。小刘戴着耳机,目光落在一排接收屏的绿点上:“针眼稳定,‘挂接中’那一秒吃全了。”
迟望嗯了一声,手心摊开一个拇指大的灰色盒子:“到尾声,反搜要起。我把干扰包点一次——只打门禁和磁棒,不碰楼内医疗频段。”
“你确定?”
“抖一下节拍就够。”他把盒子扣在膝上,像扣一颗棋子,嘀的一声,灰盒的指示灯亮了又暗。
——
会所里,灯降了一格。走廊尽头,安保耳麦里“滋”地响了一下,紧跟着两条新指令落下:
“经理,磁棒扫频失准,重新校准。”
“后梯门磁偶发报警,正在查。”
鲍至在角落停了半秒,侧头:“谁动了门?”
“后厨说温度又起了一个尖峰,我们重启了。”值班技师在耳麦那头喘了口气。
鲍至看向前台,眼睛扫过一排托盘,又收回来:“安检按礼节,别闹大。”
包厢内,陆景深起身:“茶单我们带走。”
苏砚微微点头,把长发挽到耳后,发卡贴紧耳背。门一开,廊灯往里压了一层暖,声音涌进来又退回去。她不紧不慢地把桌上的茶具收拢,搭在托盘上——服务生的姿势,腰背直,步频轻。
走廊转角,一队“皮具保护”的侍者正例行请客人暂存金属件。磁棒扫过一枚戒指,嘀了一声。侍者笑:“先生,这枚磁性偏高,我们用布袋包一下。”
陆景深配合,把手递过去。鲍至站在三米外,眼风扫过,像一片薄冰挪动。
干扰开始起效:后梯的读卡器亮起又灭,耳麦里有人报“门磁故障”。廊道尾端的指示灯跳了两下,应急门的门锁缓慢吐针,金属“咔嚓”一声,像牙缝里弹出一粒核。
“从后厨走。”苏砚把托盘向上一顶,右手自然地把围裙带在腰后系紧,左手捏着餐巾,目光从人群里低低穿过去,像一条不惊动水面的鱼。
安保一个转身,恰好与她迎面,眼睛先落到托盘:“后厨?”
“经理说立刻补一套新杯。”苏砚声音压得柔,托盘上的杯沿叠得工整,最上面的杯盖微微震一下又停——紧张被托盘吃掉了。
安保点了点头,侧身让开半步。
她沿着服务通道往后走,门口挂着一串铜铃,风一动,叮的一声。刚踏出门槛,廊侧的一个包厢门猛地推开了,里面的笑声止住,有人的手从暗影里伸出,扣住外套袖口。“袖扣先生”站起来,那一截椭圆在灯里转了一下,短横折光。下一秒——袖扣从布料上滑落。
那小东西撞到地板,叮,叮,滚向踢脚线,像一颗跑偏的星。镜头特写落在地面:椭圆面的镜光里,廊灯嵌成一粒米白,短横稍稍偏上,刻线的边缘有一处钝角。
苏砚的脚尖往前一寸,鞋底轻轻挡住它再滚。那一刻,她没有弯腰,也没有停,只是让它安静。她的余光记住了刻线的位置和钝角的缺口,像把一个密码抄在心里。
袖扣先生低头,眉心的影子短短一压,手伸出去摸了一下空气。他没找到那枚袖扣,抬眼。鲍至已经看到了地面那一闪,腿脚不动,眼睛却向前台吩咐:“查一遍地毯缝。”
托盘在苏砚的手上很稳,像她的心脏把震颤藏进了瓷器。她跨过那颗小椭圆,进入后厨。
后厨里热气腾起,切菜板“突突”作响。她把托盘放下,拉开清洁间门,抄起一件服务生外套往陆景深身上套:“扣子齐,托盘往前。跟我走。”
应急门的红灯还在跳。迟望在车里目送指示灯从红到绿,手指从干扰包上松开:“窗口只有三十秒。”
服务走廊里,风把纸巾吹起半片。苏砚低头穿过,肩侧拂过一排挂着的围裙,布料发出轻轻的沙声。她拽开垃圾站旁那扇窄门——门后是装卸区,一股潮冷扑面。
陆景深转头看了一眼:“那枚袖扣——”
“别捡。”她压低声音,“我们只要看屏,不要人身的东西。记住它就够了。”
装卸区的卷帘门已经拉到半腰,外面的风像从瓶口挤过。物流车的尾灯在雨痕里反光。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从阴影里出来,一人扛一个折叠纸箱,挡住了视线。
“走。”苏砚背起空托盘,抬手,手腕一翻,服务生的那种“我在忙”的姿态让她整个人变得透明。
安保追到装卸区口,眼睛在她肩上掠过:“杯子?”
“后厨的。”她把托盘偏给他看,里面空空如也。安保的注意力在那一瞬被“空托盘”牵走——忙碌,就是最好的伪装。
三步,他们钻进车厢。侧门一合,橡胶的密封条把外头的声线切断。小刘把耳机摘下来,朝他们竖了竖大拇指:“出了。”
迟望把干扰包关掉,屏幕上的门磁恢复正常。他闭了一下眼睛,像把喉咙里那口热气咽回去:“后梯恢复了。鲍至会回查,但那颗袖扣……不会消失。”
“它就在踢脚线下。”苏砚把围裙脱下,扣好绒盒,“他找得到,我们也记得住。”
她在笔记本上画出一个椭圆,在右上的位置落了一笔短横,短横的尾端有一点钝:“他的袖扣,短横偏上,有缺口。”
车子发动,轮胎压过潮湿的地砖,溅起很轻的水花。车内的灯没开,几个人的呼吸在暗里平稳下来,像一条刚渡完急流的船。
外头,鲍至半蹲着,用手电照着踢脚线。那枚袖扣在阴影里安静发光,像一枚恰好从夜里掉出来的硬证。他伸手把它捡起来,指腹在那道钝角上停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他只是把袖扣握在掌心,把光关小,再关掉。
——
回程,城市往后退。江阮没说“成功”。她只把绒盒合上,叭的一声很轻:“今晚记两件——屏,和刻线。”
纪南川点头:“屏在盘里,刻线在心里。够了。”
车窗外,风把云压低了一寸。半个城在睡,半个城睁着眼。
“脱身。”迟望把干扰包收入箱底,“明天,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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