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此刻，没有人觉得白鹿的演唱有多少瑕疵，反而觉得那份略带生涩的真实感格外动人。

　　一曲终了，白鹿只觉双腿发软，几乎不听使唤，下台时甚至踉跄了一步。

　　直播间里顿时涌起一片善意的笑声，不过也有人觉得她的反应过于夸张：

　　“好歹是演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至于紧张成这样？”

　　“演的成分居多吧？能拿到M.Y的歌，肯定是早就准备好的。”

　　“垫音可以理解，毕竟不是专业歌手，但舞台失误总归是对观众不太负责。”

　　白鹿踉跄着回到座位区，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她尴尬地看向身旁的程潇，小声问道：“潇潇，我是不是演砸了？好丢人啊……”

　　程潇看着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表态，眼神却有些复杂。

　　白鹿自顾自地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唉，这首歌我练了都没两个小时，还是莫问临时教我唱的，能完整唱下来就不错了……”

　　这话让程潇猛地转过头，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这首歌必然是白鹿的公司动用了惊人资源，才请动隐退的M.Y为其量身打造的。

　　可听白鹿这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

　　白鹿压低声音，凑近解释：“就是下午回房后，我发现桌上放了这张歌谱和伴奏U盘，我还以为是节目组给我的惊喜呢。我问了工作人员，他们都说不知道。我看歌词特别适合我，就想着练练看。正好碰到莫问，他好像懂音乐，就简单指导了我一下发音和节奏……”

　　听完解释，程潇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几乎停止运转。

　　而此时，直播间里刚才还在批评白鹿的网友也瞬间安静了。

　　随即，弹幕风向彻底转变：

　　“刚刚那些喷子呢？出来走两步？”

　　“谁说我们家白鹿不敬业了？两个小时练一首新歌登台，这敬业度拉满了好吗！”

　　“卧槽！等等！重点错了！是莫问教白鹿唱的这首歌？！”

　　“莫问？？？他怎么教？他难道认识M.Y？还是他……”

　　越来越多人反应过来：如果这首歌是突然出现在白鹿房间的，那意味着什么？

　　M.Y就在现场？！

　　还是节目组特意为了白鹿，千辛万苦请动了M.Y，却连白鹿本人和工作人员都瞒着？

　　这个推测立即引起了其余嘉宾粉丝的不满，觉得节目组偏心太过明显。

　　转播室里，两位导演看到这些弹幕也懵了，异口同声互问：“你请的？”

　　随即又默契地同时摇头。

　　他们原本对M.Y一无所知，看到弹幕和张艺星的反应后，紧急让工作人员查了资料。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立刻明白了M.Y的分量。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震惊与不解。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白鹿公司或者是白鹿本人神通广大认识M.Y，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于是，严明导演赶忙通过画外音在直播间澄清：“郑重声明，白鹿今晚演唱的歌曲《你有没看见一只小鹿》，其词曲创作与提供均与《恋爱物语》节目组没有任何关系。特此说明。”

　　这番声明，将悬念推至顶峰！

　　白鹿在程潇的搀扶下，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座位上。

　　正准备喝一口饮料压压惊时，热巴就忍不住凑近小声问道：“白鹿，你和M.Y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他居然特意为你写歌！”

　　“M.Y?”

　　白鹿一脸茫然，不理解地反问：“是谁啊？”

　　她这本能的反问让所有嘉宾措手不及，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热巴不可置信地指着舞台方向：“那……你这首歌是……”

　　白鹿这才反应过来，想起歌谱上确实写着词曲作者M.Y，于是更加困惑：“我不认识啊M.Y啊……”

　　听到她的解释，众嘉宾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程潇忽然想到什么，紧紧盯着莫问问道：“你会教唱歌？”

　　话刚出口，她就想起他那专业的吉他水准，教唱歌似乎也不足为奇，便自行释然了几分。

　　张艺星的表情最为凝重，他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地向白鹿确认：“你说的是真的？这首歌真是突然出现的？真是莫问教你唱的？他……是怎么教的？”

　　他心跳加速，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个消失已久的传奇名字M.Y，与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莫问，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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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还在燃烧，晚会的气氛却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白鹿眨了眨那双清澈又无辜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是真的没明白张艺星为何如此激动，仿佛她刚刚唱的不是一首歌，而是开启某个尘封宝藏的咒语。

　　热巴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凑近她低声快速解释了几句。

　　几秒后，白鹿那双漂亮的眼睛猛地睁大，微张的嘴就再也没合拢过，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情况？”

　　不仅她不理解，在场嘉宾也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而最先爆炸的，是节目的直播间。

　　“我家白鹿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我刚查了，M.Y啊！六年前就封神退圈的那位！”

　　“不是节目组安排的？那这……”

　　“剧情反转得太快，我CPU干烧了！”

　　“有没有可能白鹿在演？她肯定认识M.Y，关系绝对不一般！”

　　“楼上慎言！别诋毁我女鹅！但……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不怪观众浮想联翩。

　　一个消失多年的半岛传奇制作人为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新生代女星量身打造一首歌。

　　若说两人素不相识，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然而，白鹿脸上那纯粹的震惊与无辜，实在不似伪装。

　　最终，众人也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

　　这姑娘的演技恐怕是出神入化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神秘的M.Y牢牢吸引，下意识地忽略了教白鹿唱歌的——莫问。

　　演出仍在继续。

　　轮到热巴准备登场时，现场却突发状况，伴奏音频竟诡异地出了问题。

　　音响师急得满头大汗，对着设备反复调试，嘴里不住地嘀咕：：“邪门了！演出前明明彻底检查过的，怎么突然就坏了？”

　　转播室内，两位总导演看着监控屏上的混乱场面，非但没有着急，反而默契地对视一笑，那笑容颇有几分“计划得逞”的意味。

　　当然，表面功夫依然要做足。

　　严明立刻抓起对讲机，故作严厉地低吼：“技术组怎么回事！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是直播！事故！赶紧给我想解决方案！”

　　舞台边缘等候的热巴听到工作人员的汇报，纤细的眉头微微蹙起。

　　一丝不悦掠过眼底，但很快被她专业的素养压下，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我来现场伴奏吧。”一个温和却突兀的声音悄然响起。

　　热巴蓦地转头，只见莫问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神色平静如常。

　　“莫问？”热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窜入她的脑海：伴奏刚坏，他就主动提出现场伴奏？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像是精心设计的剧本？

　　但转念一想，她又暗自摇头，挥散了这略显荒唐的猜想。

　　怎么可能？这未免也太刻意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正如她一闪而逝的直觉所想。

　　这一切，的确就是“商量”好的。

　　那看似拙劣的巧合，分明就是故意安排的痕迹。

　　但人性总是倾向于复杂的换位思考：如果是我设计剧本，肯定会做得更天衣无缝吧？怎么会如此明显？

　　于是，最终得出的结论往往是：这真的就只是个巧合。

　　原本只需要重新下载伴奏或者切换备份就能解决的小问题。

　　因为李君泰这“自告奋勇”的举动，瞬间变得不再简单。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而这，正是导演组所要的极致效果——

　　用话题发酵热度，用悬念博取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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