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赵敏离开

　　张翠山对自己如今的身家，其实也没有准确的概念，不过若说是富可敌国，却是有些低估了。

　　这十几年来，得沈万三这位商界奇才操盘，再辅以他前世的诸多商业理念、经营模式与先进技艺，财富便如滚雪球般疯长。

　　如今，国内贸易已渗透中原每一个角落，其丰厚程度远超想象。

　　更别提他掌控着日本石见银矿及诸多矿产，每日流入的白银便如江海奔涌。这些财富又被转投海外诸国，换取稀缺香料、宝石与粮食。

　　海外贸易之利，竟达国内十倍之巨。

　　若非世界意志以张无忌为掣肘，逼得他不得不收手，张翠山本可凭此巨富，彻底改写中原的格局。

　　即便如今他已放下与世界意志抗衡的念头，这份家底仍是应对变局的底气与后手。他暗下决定，若世界意志只执着于维持中原的历史走向，他便不妨将布局投向海外。

　　日本、南洋、北美皆是可选之地，如今因波斯明教一事，波斯也成了备选。

　　或许等张无忌与小昭有了子嗣，便可让这孩子执掌波斯明教，在异域续写一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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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蛇岛诸事已了，众人便筹备启程返回中原。

　　波斯明教的船只已毁去大半，已然无力归乡。张翠山让他们暂住岛上，后续会派人送船送粮，直让波斯明教上下感激涕零，对他愈发敬服。

　　至于黛绮丝，她终究不敢久留岛上，生怕波斯明教众人反悔，将她处以火刑。

　　小昭自然要追随张无忌，黛绮丝无处可去，只得跟着女儿登上张翠山的船。范遥如今已然脱离明教，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黛绮丝身侧。

　　殷离此刻仍未想好如何面对张无忌，她终究无法释怀他的用情不专。

　　张翠山见状劝道：“你姑母殷素素一直念着你，想见你一面，不如先随我们回中原。”

　　殷离虽对殷家人心存芥蒂，但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姑母，心中却存了几分期待与好奇 —— 她曾听母亲说过，这位姑姑与母亲情谊深厚，只是后来失踪海外，再无音讯。

　　沉吟良久，她终究点了点头。

　　一行人登船启程，待踏上那艘大船，众人才惊觉此船竟如此宏伟。

　　甲板宽阔如广场，数根巨桅高耸入云；全速航行时快如离弦之箭，较来时的大船快了近一倍，破浪而行却稳如平地。

　　“张伯父，可否让我瞧瞧船上的火炮？” 赵敏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彩，快步找到张翠山问道。

　　其余人闻言也纷纷侧目，面露好奇。张翠山微微一笑，点头应允。

　　众人随他来到甲板下的火炮舱室，只见一尊尊黝黑的铁铸火炮整齐列阵，宛如蛰伏的猛兽。

　　赵敏自小随汝阳王在军中长大，见过不少火炮，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巧威猛之物。此炮较军中所用更为小巧，结构却愈发复杂精密。

　　“能试射一炮瞧瞧吗？” 赵敏眼中光彩更盛。张翠山笑着颔首，随即下令停船试炮。

　　兵士取来一枚形制怪异的炮弹，从炮尾装填入宫膛，随即点燃引信。“轰” 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炮弹如流星赶月般射出，在海面炸起数丈高的水柱，随即轰然爆开，火光、浓烟与海水交织升腾，惊得海鸟四散飞逃。

　　众人皆被这雷霆之威震慑得屏息凝神，赵敏眼中更是闪烁着异样神采，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张翠山心中了然，赵敏绝非单纯好奇，或许是想将这火炮之术带回大都。但他并不担心。

　　这套火炮背后，藏着精密的铸造图纸、特殊材料与火药配方等核心机密，即便将完整火炮摆在眼前，没有这些关键技艺，也绝难复制。

　　数日后，船只抵岸，众人顺利返回中原。殷素素早已提前闻讯赶来，张无忌一家才算真正团聚。

　　为了防止露馅，张翠山的女儿张无忧与谢逊还在张无忌面前演了一出 “初次相见” 的戏码。

　　殷离也与殷素素相认，殷素素对这位侄女疼惜不已，口中不住埋怨哥哥鹰野王无情，许诺日后定要为她出气。

　　当晚，张无忌一家、她的几位红颜知己，再加上黛绮丝、范遥，齐聚一堂把酒言欢。

　　张翠山望着满堂笑语，心中感慨万千。若日日皆是这般岁月静好，他倒真的不必再与世界意志相争了。

　　张无忌私下也已与他商议过，待明教各路起义军战局稳定，便将教主之位传于杨逍，自己则隐退江湖。

　　至于朱元璋是否还会循着历史轨迹建立大明，张翠山与张无忌都已然不在乎了。

　　宴席散尽，众人各自回房安歇。夜深人静之际，张无忌正在房中静坐，忽闻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张无忌，我有话与你说。”

　　是赵敏。

　　张无忌心中一惊，急忙披衣起身，推门而出。只见赵敏俏立月色下的庭院中，白衣胜雪，容光皎洁，美不可言。

　　“敏妹。” 张无忌心中泛起一丝不安，隐约觉得她深夜到访，必有要事。

　　如今四位女子中，除了殷离，便只有赵敏，也始终无法接受与别的女子共处的局面。

　　“张无忌，能陪我走走吗？” 赵敏轻声道。

　　“自然可以。”

　　二人缓步踏上月光洒落的庭院小径，清风拂面，带着庭院中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

　　赵敏望着身前交错的月影，轻声呢喃：“若是咱们两人，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

　　“敏妹，咱们本就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张无忌连忙道。

　　“我想说的重点，不是‘一直’，而是‘两人’。”

　　赵敏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执拗。

　　“敏妹……” 张无忌语塞，心中满是愧疚，“是我对不起你。”

　　“既知对不起我，便该放下芷若、小昭与殷离，只对我一人专情才是。”赵敏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期盼。

　　“我…… 我做不到。” 张无忌艰难地开口。

　　赵敏闻言脸色一暗，却又强打精神：“张无忌，告诉我，我们四人之中，你最爱谁？”

　　“你！” 张无忌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赵敏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噗嗤一笑：“你莫不是对我们每个人，都这般说吧？”

　　“绝非如此！我对你的爱，与对她们三人不同。”

　　“那你为何不能只守着我一人？”

　　张无忌沉默良久，心中翻江倒海，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绝不能让历史重演，让其他三女郁郁而终。

　　赵敏见他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心中已然明了几分，轻叹道：“我近来常做一个梦，梦见你最终选择了我，咱们携手归隐，白头偕老。那梦真实得不像话，可醒来后，只剩满心空落。”

　　张无忌闻言浑身一震，眼中满是惊愕。他望着赵敏真挚的眼眸，内心纠结万分，终究下定了决心：“敏妹，我说出来你或许不信 —— 那并非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咱们早已携手走过一辈子，你梦中的一切，都是前世真实发生的过往。我也是在前段时间从梦中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

　　“你是说，咱们已然活过一世，在那一世里，你最终选择了我，与我白首不离？”

　　“正是。此事虽难以置信，却千真万确。”

　　“我信。” 赵敏语气笃定，眼中闪烁着了然的光彩，“我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说，那些片段并非虚幻。你给我讲讲，咱们上一世的故事吧。”

　　“好。” 张无忌缓缓道来，“上一世与此刻虽有诸多不同，但最终你还是放弃了郡主之位，选择与我相守。后来我将明教教主之位传于杨逍，便携你归隐蒙古草原。”

　　“那之后呢？” 赵敏眼中满是憧憬。

　　“之后，每日我为你画眉，你陪我牧马放羊。我们在落日下看遍黄沙漫天，在篝火旁听风吟唱，日子过得简单而畅快。”

　　赵敏听得嫣然一笑，眼中却又泛起水汽：“听起来确实美好。可为何这一世，你却不能对我一心一意？难道重生一世，你便变心了吗？”

　　“绝无此事！我对你的爱，从未有过半分改变。” 张无忌急忙辩解，“只是上一世，我虽与你相守，却负了另外三人。”

　　“殷离最后郁郁而终，英年早逝；周芷若孤苦一生，成了第二个灭绝师太；小昭远赴波斯，终生未能再见一面。这一世，我只想弥补所有遗憾，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也包括你。上一世，你我被蒙古与中原朝廷同时视作眼中钉，终生颠沛流离，我不愿这一世，你再受那般苦楚。”

　　张无忌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敏轻轻捂住了嘴唇。她缓缓收回手，眼中泪水滑落，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意：“无忌哥哥，你肯将实情告知于我，我已十分开心。至少我知道，在你心中，我仍是最爱。”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不过，这并不代表我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让我做最后一次尝试，或许能让你改变心意。若是我失败了，便彻底死心，与她们一同陪在你身边。”

　　“敏妹，你要做什么？” 张无忌心中一紧，生怕以她的性子做出极端之事。

　　“放心，我要做的是一件好事，绝不会伤害她们三人。” 赵敏松开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该走了，下次再见，我定要你只选我一人。”

　　说罢，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张无忌急忙想追。

　　“你不要追了，让我走吧。”

　　“此刻夜深，路途凶险，不如我明日送你？” 张无忌急忙喊道。

　　赵敏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清脆的回应：“不必了。你忘了吗？我可是汝阳王之女，这天下之大，我赵敏哪里去不得？”

　　夜色如墨，月光皎洁，赵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深处，只留下张无忌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满是忐忑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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