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光明与黑暗并非对立：灰色之力的完美平衡

　　魔王的第二只手从裂缝里伸出来。

　　洛羽瞪大眼睛，嘴角抽搐。

　　“我靠……这特么是要出来了？”

　　他想起幻象中看到的那一幕——五十年前，神启者拼尽全力才勉强封印这个怪物。而现在的自己，连那位前辈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

　　“草……老子该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十米高的身躯缓缓从裂缝中爬出，黑色鳞片在血月下泛着金属光泽，每一片都有脸盆大小，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背后六对黑翼猛然展开，遮天蔽日，如同末日降临。

　　轰——

　　恐怖的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席卷全场！

　　广场上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是生物本能对绝对强者的臣服。

　　莱恩咬牙支撑着，手中的断剑插在地上，防止自己被这股威压压倒。“这就是……魔王……”

　　哈利更是直接跪了下来,铁锤砸在地上发出闷响,眼中满是绝望。“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这种怪物……”

　　魔王眼眶里燃烧着地狱之火,缓缓扫视全场。

　　那眼神冷漠得像在看蚂蚁,又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五十年了……”

　　它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质感,震得整个广场都在颤抖,碎石簌簌落下。

　　“我又回来了……这个世界……终将笼罩在我的阴影之下……”

　　骷髅面具激动得浑身发抖,立刻跪下,整个人趴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石板。

　　“魔王大人！您的忠实仆人,恭迎您的降临！”

　　他的声音因为狂热而尖锐,带着一丝谄媚。

　　“这个世界终于要——啊啊啊,终于要重新感受您的恐怖了!所有胆敢反抗您的人,都将——”

　　啪！

　　一声闷响。

　　仿佛有人用力拍碎了一颗西瓜。

　　骷髅面具的话戛然而止。

　　洛羽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

　　刚才还跪在那儿的骷髅面具……消失了。

　　不对。

　　他看清楚了。

　　地上多了一摊肉泥,还有几块白骨碎片,以及那张标志性的骷髅面具——现在已经碎成了七八块。

　　鲜血像喷泉一样四溅,溅得周围黑袍人满脸都是,热乎乎的,还冒着热气。

　　“卧槽……”

　　洛羽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剧本不对啊!

　　按照套路,魔王不应该先夸奖一下忠诚的仆人,然后赏赐点力量什么的吗?

　　怎么上来就……把人拍成肉酱了?

　　魔王收回爪子,抖了抖上面的血迹,那动作就像在抖掉鞋底的泥土,随意至极。

　　“仆人?”

　　它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眼中燃烧的火焰跳动得更加剧烈。

　　“区区蝼蚁,也配自称本座的仆人?”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真以为复活本座,就能得到力量?可笑!”

　　它扫视剩下的黑袍人,声音冰冷如寒冬。

　　“本座从不需要仆人。只需要……养料。”

　　剩下的黑袍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有人身体开始颤抖,有人想要后退,还有人直接瘫软在地,裤裆都湿了。

　　骷髅面具可是他们的首领,A级巅峰甚至可能是S级的存在。

　　就这么被……一爪子拍死了?

　　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跑啊!”

　　不知道谁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黑袍人们瞬间作鸟兽散,往四面八方逃窜,再也顾不上什么邪教信仰,什么复活魔王的伟大使命。

　　活命要紧!

　　但魔王只是轻轻抬起右手,像是在驱赶苍蝇一样,随意挥了挥。

　　黑雾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吞没所有逃跑的黑袍人!

　　“啊——救命——”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魔王大人饶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黑雾如同拥有意识的活物,缠绕住每一个黑袍人,疯狂吞噬他们的血肉。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黑袍人的身体在黑雾中迅速干瘪,皮肤贴着骨头,眼睛凸出来,舌头伸得老长。

　　几秒钟后,黑雾散去。

　　广场上只剩下一地干尸,每一具都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恐惧。

　　洛羽咽了口唾沫,心脏狂跳。

　　“我去……这也太残忍了吧……”

　　刚才那些可都是b级以上的强者啊,还有十几个A级精英。

　　就这么……秒杀了?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这就是魔王的真正实力吗……和骷髅面具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胸口的神启者徽记疯狂跳动,仿佛在警告他:快跑!快跑!

　　但双腿像是灌了铅,根本动不了。

　　魔王转过头,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锁定了洛羽。

　　火焰突然旺盛起来,跳动得更加剧烈。

　　“神启者的继承人……”

　　它缓缓走来,每一步都震得大地颤抖,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轰隆——轰隆——

　　洛羽感觉自己就像站在地震中心。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魔王停在洛羽面前十米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仇恨,有怀念,还有一丝……欣赏?

　　“那个五十年前击败我的男人……”

　　它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他是个真正的战士。即使到最后一刻,眼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可惜。”

　　魔王看着洛羽,眼中的火焰黯淡了几分。

　　“你太弱了。”

　　“连他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

　　“甚至……你眼中有恐惧。”

　　洛羽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我是很弱。”

　　他抬头,死死盯着那双燃烧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但依然坚定。

　　“但老子不会放弃!”

　　“前辈能做到的事,老子也能做到!”

　　“就算老子现在只有他十分之一的实力,老子也要试试!”

　　魔王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

　　那笑声震耳欲聋,像打雷一样,震得周围的建筑物纷纷崩塌。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它眼中的火焰重新旺盛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不会放弃?这句话,当年那个男人也说过。”

　　“那么……就让本座看看!”

　　“你是否有资格,继承神启者之名!”

　　它抬起右爪,黑雾翻滚,凝聚成实质般的能量。

　　“接招吧!”

　　轰——

　　魔王猛地拍下!

　　那一爪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洛羽瞳孔骤缩。

　　快!

　　太快了!

　　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本能地双手交叉格挡,体内三种力量疯狂涌出。

　　“圣骑士技能——圣光守护!”

　　金色的护盾在他身前展开,散发着神圣的光芒,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

　　轰隆——

　　恐怖的冲击力瞬间将护盾击碎!

　　咔嚓咔嚓——

　　金色碎片在空中飘散,美得像星光,但却宣告了防御的失败。

　　洛羽整个人被拍飞!

　　如同一颗炮弹,狠狠砸进地面!

　　轰——

　　砸出一个三米深、五米宽的大坑!

　　碎石飞溅,烟尘滚滚!

　　“洛羽!”

　　莱恩嘶吼着想冲过去,但被哈利死死拉住。

　　“别去!你过去也是送死!”

　　哈利眼眶通红,但理智还在。

　　深坑里,洛羽躺在碎石中,浑身是血。

　　咔嚓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左臂……断了。

　　三根肋骨……断了。

　　右腿……骨折。

　　“噗——”

　　他吐出一大口血,鲜血混着内脏碎片。

　　视线瞬间模糊,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声。

　　“要死了吗……”

　　洛羽盯着血红的天空,意识开始涣散。

　　“就这样……死了吗……”

　　“老子还有好多事没做……”

　　“还没打败魔王……”

　　“还没拯救圣光城……”

　　“还没……还没看到莉娜的笑容……”

　　“还没跟莱恩他们好好喝一杯……”

　　“还没……”

　　意识越来越模糊。

　　眼前开始发黑。

　　但就在这时!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光明与黑暗并非对立……”

　　是神启者!

　　洛羽猛地一震,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它们本是一体……”

　　那声音继续在脑海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

　　“后继者……你看到了吗?”

　　“力量的本质……不在于强大……”

　　“而在于……平衡……”

　　“当光明与黑暗达到完美的平衡……”

　　“那就是……灰色之力的真谛……”

　　洛羽瞪大眼睛,脑海中灵光一闪!

　　“平衡……对了!不是融合!是平衡!”

　　“老子一直理解错了!”

　　“灰色之力不是简单地把金色和黑色混在一起!”

　　“而是让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达到完美的平衡状态!”

　　“就像……阴阳太极!”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调动体内所有力量。

　　金色的圣光从左边涌出,代表着光明、正义、守护。

　　黑色的暗影从右边涌出,代表着复仇、毁灭、力量。

　　两股力量开始疯狂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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