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关前鏖战

　　齐寿山下的关隘前，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超的五千西凉铁骑列成整齐的方阵，黑甲黑马，如同一片涌动的乌云。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沉闷的轰鸣，震得关隘的石墙都微微发颤。马超勒马立于阵前，亮银甲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斜指地面，枪尖的寒芒直射关隘城头。

　　“庄凯匹夫！缩在关里当缩头乌龟吗？！” 马超的吼声如同惊雷，在山谷间回荡，“有种的，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关隘城头，赵虎握着两柄轩辕大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着下方黑压压的铁骑，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传令兵喝道：“投石台准备！听我号令！”

　　关隘两侧的投石台上，早已装填好了数十斤重的巨石。十几个壮硕的士兵死死按住绞盘，肌肉贲张，只待一声令下。

　　西凉铁骑缓缓向前推进，马蹄声越来越近，前锋已进入投石台的射程。

　　“放！” 赵虎猛地挥下手臂。

　　“吱呀 —— 轰隆！”

　　绞盘转动的刺耳声响过后，十几块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天外飞来的陨石，狠狠砸向铁骑方阵！

　　“散开！” 马超瞳孔骤缩，厉声喝道。

　　西凉铁骑训练有素，闻言立刻向两侧散开，但巨石的覆盖面太广，仍有几块砸中了密集的人群。只听几声惨叫，十几名骑兵连人带马被砸得血肉模糊，方阵瞬间出现一个缺口。

　　“再放！” 赵虎不待敌军稳住阵脚，再次下令。

　　又是一轮巨石呼啸而至，这一次，西凉铁骑有了防备，损失稍减，但仍有数十人落马。

　　“妈的！” 马超怒喝一声，“加速冲锋！靠近关隘，让他们的投石没用！”

　　五千铁骑如潮水般加速，马蹄扬起的尘土几乎遮蔽了天空。他们知道，只要冲到关隘下，投石台便失去了作用，接下来就是骑兵擅长的攻城战。

　　“弓弩手准备！” 赵虎切换指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城头的数百名弓弩手早已张弓搭箭，箭头对准了越来越近的铁骑。这些弓弩手使用的都是轩辕谷特制的神臂弓与神臂弩，射程远，力道足，足以穿透普通铁甲。

　　“放箭！”

　　“咻咻咻 ——！”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从城头倾泻而下，覆盖了整个冲锋的铁骑方阵。弩箭穿透力极强，往往一箭能洞穿两名士兵；箭矢则带着弧度，精准地落在骑兵的暴露处。

　　惨叫声此起彼伏，西凉铁骑的冲锋势头被硬生生遏制。前排的骑兵纷纷落马，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撞在一起，阵型顿时大乱。

　　一轮箭雨过后，关前的空地上留下了三四百具尸体与伤兵，鲜血染红了碎石，与扬起的尘土混在一起，形成触目惊心的红泥。

　　“啊 ——！” 马超看着麾下精锐竟在关前折损如此之多，怒火直冲头顶。他猛地勒住战马，独自一人冲到关隘前，虎头湛金枪往地上一顿，枪尖深深刺入泥土。

　　“城上的无名小辈！” 马超的吼声震得城头的士兵耳膜发麻，“敢用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有种的，出关一战！我马超不斩无名之鬼！”

　　城头上，赵虎听得面红耳赤。他本就性子憨直，最受不得这般挑衅，更何况他自持力大无穷，两柄轩辕大刀舞得风雨不透，自认不输任何人。

　　“匹夫休狂！” 赵虎大吼一声，提着两柄大刀大步走下城头，对守关的士兵道，“看好关口！待我斩了这小白脸，再回来痛饮！”

　　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勇猛，齐声呐喊助威。城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赵虎手持双刀，大步冲了出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马超见有人出关，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轩辕营百夫长赵虎！” 赵虎双手各持一柄轩辕大刀，刀身黝黑，刃口泛着寒光，“看我今日劈了你这狂妄之徒！”

　　话音未落，赵虎已率先发难。他左脚猛地跺地，身形如猛虎扑食，双刀交叉着劈向马超，刀风呼啸，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

　　“来得好！” 马超毫不畏惧，虎头湛金枪一抖，枪尖如灵蛇出洞，精准地刺向双刀的交叉点。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赵虎只觉双臂一麻，双刀竟被震得微微分开。他心中一惊，这小白脸的力气竟也如此惊人！

　　马超同样暗自讶异。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却没想到这一刀的力道如此沉猛，震得他虎口都有些发烫。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赵虎的双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仿佛要将马超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马超的枪法却灵动迅捷，枪尖如同流星赶月，时而刺向赵虎的要害，时而缠绕格挡，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对方的攻势。

　　双刀与金枪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火星在两人之间不断炸开。赵虎越杀越勇，双刀舞得如同两团黑色的旋风，将马超的身影完全笼罩；马超则凭借着精湛的枪法和战马的机动性，在刀影中穿梭，丝毫不落下风。

　　关隘城头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场中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不断交错，刀光枪影织成一片，根本看不清招式变化，只能听到震耳的金铁声和两人的怒吼。

　　“三十回合了！” 有老兵低声计数，眼中满是惊叹。

　　“赵百夫长加油！”

　　“劈了那西凉蛮子！”

　　呐喊声中，赵虎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的力气本就比常人耗费更快，四十回合下来，双臂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双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马超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疲态，眼中精光一闪。他猛地虚晃一枪，引得赵虎横刀格挡，随即枪尖一沉，避开刀锋，顺势刺向赵虎的肋下！

　　“不好！” 赵虎暗道不妙，急忙侧身闪避，但终究慢了一步，枪尖擦着他的铠甲划过，带起一串火星，震得他气血翻涌。

　　赵虎知道自己已难以为继，再打下去必败无疑。他虚晃一刀逼退马超，调转方向，朝着关隘狂奔：“小子有种！今日爷爷力乏，改日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马超见状大笑：“哪里跑！” 催马便追。

　　“放箭！” 城头的士兵见状，立刻射出一排弩箭，逼得马超不得不勒住战马。

　　赵虎趁机冲入关内，城门 “轰隆” 一声关闭。他靠在门后，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却仍嘴硬道：“妈的…… 那小白脸枪法倒是不错…… 下次定要劈了他！”

　　关隘外，马超见城门紧闭，怒喝道：“缩头乌龟！有种再出来！” 喊了几声不见回应，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人！取折叠梯！给我攻关！”

　　早已准备好的西凉士兵立刻搬出数十架简易木制折叠梯。这些梯子轻便易携，展开后足有三丈高，正好够到城头。

　　“下马！随我攻关！” 马超翻身下马，手提金枪，率先冲向关隘。

　　数千西凉士兵纷纷下马，扛着折叠梯，如同蚁群般涌向关隘，呐喊声震天动地。

　　“放滚木！礌石！” 赵虎顾不得喘息，立刻下令。

　　城头上，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砸在人群中，顿时惨叫声一片。轩辕营的士兵手持钢盾，不断用轩辕刀劈砍搭上来的折叠梯，弩箭也持续不断地射向攀爬的敌军。

　　西凉士兵悍不畏死，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立刻补上，折叠梯一次次被砍断，又一次次被重新架起。马超亲自在城下指挥，金枪舞动，将砸向他的滚石一一挑开，不断激励着士兵：“加把劲！破了关隘，人人有赏！”

　　战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关隘下的尸体堆积如山，西凉军的攻城士兵已换了三拨，损失超过千人，却始终未能踏上城头一步。轩辕营的士兵凭借着精良的装备（钢盾防御箭矢，轩辕刀锋利易劈砍）和有利的地势，损失不到百人，但滚木礌石、弩箭也已消耗殆尽。

　　赵虎看着空荡荡的储备区，又看了看城下仍在疯狂进攻的西凉军，咬了咬牙：“兄弟们！准备撤！按原计划，引他们去鹰嘴谷！”

　　士兵们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守不住了，纷纷开始收拾残余的兵器，准备撤离。

　　赵虎最后看了一眼关隘外的马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小白脸…… 有本事，就跟爷爷进谷里玩玩！”

　　他转身下令：“打开后门！撤！”

　　轩辕营的士兵有序地从关隘后方的小道撤离，只留下一座空关和满地的守关器械。关隘外的马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们撤了！快！随我入关！”

　　数千西凉士兵蜂拥而入，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鹰嘴谷中更致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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