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金城之战（四）

　　金城西门的城楼之上，马巨的开山斧正滴着滚烫的鲜血。他一脚将韩军校尉踹倒在地，厉声喝道：“快开城门！否则这城楼便是你的坟墓！” 校尉浑身筛糠，连滚带爬地扑向绞盘，在陇山营士兵的刀斧威逼下，颤抖着摇动把手。

　　沉重的城门在 “嘎吱” 声中缓缓打开，露出城外黑压压的庄氏大军。马巨站在城头，挥舞着染血的巨斧嘶吼：“兄弟们！进城！”

　　“杀！” 五千陇山营士兵如潮水般涌入西门，他们踩着残砖断瓦，沿着街道向城内推进。失去指挥的韩军士兵如同无头苍蝇，有的跪地投降，有的四散奔逃，更多的则被庄氏大军的锋芒吓得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敌军占领街巷。

　　就在西门告破的同时，东门的攻防也迎来了终结。姜冏见西门得手，眼中闪过锐光，对身边的梁宽道：“梁都尉，随我破城！” 他率先催马，轩辕营玄甲骑兵如黑色铁流，撞向早已残破的东门。

　　“轰隆！” 本就摇摇欲坠的城门在玄甲铁骑的冲击下轰然倒塌，木屑与砖石飞溅。姜冏的轩辕刀横扫而出，将试图阻拦的韩军士兵连人带枪劈成两段，身后的郡兵与骑兵紧随其后，涌入城内，与西门杀来的陇山营形成夹击之势。

　　东西两门同时失守的消息如瘟疫般传遍金城，城内的韩军彻底陷入混乱。士兵们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有的扔下兵器跪地求饶，有的则向着太守府的方向溃逃，街道上到处是丢弃的盔甲、兵器与奔逃的身影，昔日繁华的金城已沦为人间炼狱。

　　城南的战场之上，阎行正与庞德杀得难解难分。他的长刀带着疯狂的杀意，招招狠辣，却渐渐力不从心。当 “西门失守” 的惊呼传入耳中时，阎行心神剧震，手中长刀险些脱手。他眼角余光瞥见城内升起的庄氏旗帜，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阎行匹夫！还不束手就擒！” 庞德的大刀愈发凌厉，刀风卷起尘土，逼得阎行连连后退。

　　阎行知道大势已去，再斗下去只是徒增伤亡。他猛地虚晃一刀，避开庞德的锋芒，调转马头便向西门狂奔：“撤！” 剩余的死士见状，也纷纷脱离战团，跟着他向城内逃窜 —— 他们想冲回西门，做最后的抵抗，或是为韩遂争取逃亡的时间。

　　庞德本想追击，却听到庄凯的传令声从高坡传来：“庞德！不必追阎行！率五百亲卫速去北门，防止韩遂逃窜！”

　　“末将领命！” 庞德勒住战马，眼中闪过一丝遗憾，随即调转马头，大刀一挥，五百亲卫立刻跟上，向着北门疾驰而去。他知道，擒拿韩遂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任务。

　　太守府内，已是一片狼藉。韩遂正焦躁地踱步，案上的舆图被踩得破烂不堪，当 “东西两门皆破” 的消息传来时，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主公！快走！” 成公英匆匆闯入，战袍上沾着血迹，显然刚从乱军之中杀出，“东门、西门已失，庄凯大军正在向府衙推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韩遂面如死灰，声音颤抖：“往哪走？四门皆被围困，我们已成瓮中之鳖！”

　　“北门！” 成公英指向北方，语气急促，“北门地处偏僻，防御薄弱，庄凯大军未必能立刻合围！主公可从北门突围，先去武威投奔马腾，保住性命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韩遂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欲望，他死死抓住成公英的手臂：“公英，你……”

　　“主公放心！” 成公英挣脱他的手，抽出腰间长剑，眼中闪过决绝，“末将愿率府衙亲卫留下殿后，为主公争取时间！主公快走！”

　　韩遂看着成公英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却也顾不上多言，转身冲向内院：“备马！快备马！” 数百名府衙护卫迅速集结，簇拥着韩遂，向着北门的方向狂奔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却不知等待他们的，是生路还是死路。

　　成公英望着韩遂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对剩余的亲卫道：“兄弟们，为主公分忧的时候到了！随我守住府门，拖住敌军！” 他手持长剑，率先冲向府门，身后的亲卫们虽知必死，却也呐喊着跟上，准备用生命践行最后的忠诚。

　　金城北门，城墙简陋，守卫稀疏。韩遂带着数百护卫一路狂奔，终于抵达北门下。看着紧闭的城门，韩遂急道：“快开门！快开门！”

　　守城的士兵认出韩遂，不敢怠慢，连忙摇动绞盘。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露出门外漆黑的夜色 —— 此时夕阳已落，夜幕开始降临，北门之外静悄悄的，仿佛无人防守。

　　“快！出城！” 韩遂催马冲出城门，心中涌起一丝侥幸。只要逃出金城，进入荒野，或许就能摆脱追兵。

　　然而，他的战马刚冲出城门数丈，一声暴喝突然从黑暗中响起：“韩遂老贼！哪里逃！庞德在此等候多时！”

　　火把骤然亮起，将北门之外照得如同白昼。庞德率领五百亲卫列成整齐的方阵，玄甲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手中的长刀直指韩遂，堵住了所有去路。

　　“庞德？！” 韩遂如遭雷击，浑身冰凉。他万万没想到，庄凯竟早已料到他会从北门突围，派了庞德在此设伏！

　　“主公快走！我们挡住他们！” 韩遂的护卫统领嘶吼着，率领数十名亲卫冲向庞德方阵，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不知死活！” 庞德冷哼一声，大刀挥舞间，血光飞溅。冲在最前面的护卫瞬间被劈成两半，后续的亲卫如同撞上铜墙铁壁，纷纷倒在血泊之中。庞德的五百亲卫配合默契，盾牌手在前抵挡，刀斧手在后劈砍，将韩遂的护卫死死困在城门附近。

　　韩遂看着亲信一个个倒下，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想退回城内，却发现身后的城门早已被溃逃的士兵堵死，城内传来庄氏大军的呐喊声，显然府衙已被攻破。

　　前有庞德的铜墙铁壁，后有城内的追兵，韩遂彻底陷入了绝境。他瘫坐在马背上，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护卫，听着越来越近的厮杀声，眼中充满了绝望 —— 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夜幕中的北门，火光熊熊，厮杀声、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宣告着金城之战的终结。而远在城南的阎行，看着北门方向的火光，知道韩遂已落入重围，他望着城内飘扬的庄氏旗帜，手中的长刀无力地垂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http://www.hlys.cc/50621/4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