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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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金城的断壁残垣染成一片猩红。从黎明到日暮,整整一日的厮杀终于停歇,城墙上的箭簇仍在微风中轻颤,护城河的水面漂着断矛与浮尸,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唯有城头新换的 “庄” 字大旗在暮色里猎猎作响,宣告着这场攻坚战的终局。太守府的朱漆大门早已在激战中残破,姜冏率领的轩辕营玄甲骑兵踏着碎木冲入时,府内的抵抗已近尾声。成公英背靠着大堂的盘龙柱,手中长剑兀自滴血,花白的须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身上数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半幅袍衫。见玄甲士兵围上来,他没有反抗,只是缓缓收剑入鞘,声音嘶哑却挺直了脊梁:“败军之将,无需多言。” 姜冏看着这位为韩遂死守到最后的谋士,挥手示意亲兵:“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得无礼。”
未过多时,庄凯与庄羽并肩踏入金城。踏夜的马蹄踏过街道上的血污,溅起细碎的血珠,两侧屋檐下,幸存的百姓正从门缝后偷偷张望,眼中满是惶恐。庄凯勒住马缰,玄色披风扫过鞍前的铜铃,清脆的响声划破死寂:“赵虎!”
赵虎提着染血的日月双刀快步上前,甲胄上的血渍顺着甲片缝隙滴落:“末将在!”
“传我将令!” 庄凯的声音穿透暮色,“全军将士不得擅入民宅,不得劫掠财物,凡伤害百姓、欺凌降兵者,立斩无赦!”
赵虎高声应诺,转身带着亲兵沿街传令。士兵们的吼声在街巷间回荡,门缝后的目光渐渐少了惊惧,有胆大的老者悄悄推开门,见玄甲士兵正有序地清理路障,对蜷缩在墙角的孩童并无苛责,这才敢扶着门框向外张望。
太守府内,烛火摇曳,映着满室狼藉。庄凯坐在临时搬来的案前,案上的地图被箭簇戳得满是破洞,他指尖划过 “金城” 二字,抬头看向立在两侧的将领:“梁宽。”
梁宽出列抱拳:“末将在。”
“你率郡兵清理战场,收殓阵亡将士遗体,寻城郊高地筑坟安葬,立碑记名;降兵暂押至西校场集中看管,等禀报刺史府后由天水派来的官吏接管整编。” 庄凯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
“孟平。” 庄凯转向神射营统领。
“末将在!” 孟平躬身应道,手中长弓的弓弦仍沾着血痕。
“你率神射营接管四门城防,增设岗哨严查出入,另派士兵沿街张贴告示,说明我军政策,安抚百姓。”
“末将领命!”
待梁宽与孟平离去,庄凯看向姜冏:“伤亡统计如何?”
姜冏捧着名册上前,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振奋:“大公子,统计已毕。我军郡兵伤亡三千二百余人,多为攻城时的登梯死战;轩辕营轻伤四十五人,阵亡七人,皆是掩护器械时被流矢所伤;陇山营伤亡五百三十人,马巨将军率部先登,伤亡稍重;神射营伤亡三十八人,多为南门阻敌时所伤。四路加总,伤亡四千一百余人,未超五千。”
他顿了顿,继续道:“韩遂方面,两万余士卒阵亡一万一千余人,多为东西门破城时的巷战与南门突围;另有九千余人放下兵器投降,溃散者不足千数。”
帐内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低低的赞叹。以不足五千的伤亡拿下坚城金城,这份战绩足以让任何将领侧目。庄凯松了口气,指尖轻叩案面:“很好。此战能有此战果,一来靠器械压制,投石机与床弩车瓦解了城防;二来靠分兵奇袭,让敌军首尾难顾。” 他看向庄羽,眼中闪过思索,“只是投石机太过笨重,今日从城外推至土坡便耗了半个时辰,若遇山地更难运输。子仁,回头让轩辕谷的工匠想想办法,可否用齿轮绞盘替代部分木架,减轻重量?”
庄羽抚着袖中的图纸,点头道:“兄长说得是。我已让工匠记录此战器械损耗,回头便研究改良,或许能将投石机拆分成可拆卸的部件,运输时分装,战时再组装。”
正说着,帐外传来脚步声,庞德押着韩遂走了进来。昔日不可一世的金城太守此刻狼狈不堪,锦袍被划破数处,沾满泥污与血渍,发髻散乱地垂在肩头,见了庄凯,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膝行几步想要攀住案角:“庄大公子饶命!饶命啊!”
他抬起头,脸上再无往日的倨傲,只剩涕泪横流的惶恐:“我愿献金城府库所有钱粮!愿将韩氏私产悉数奉上!只求大公子留我一条贱命,我愿归降!愿为庄氏牵马坠镫!”
庄凯缓缓起身,玄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目光扫过他沾满污垢的脸,没有半分动容:“韩遂,你可知自己罪在何处?”
韩遂连连磕头,额头撞得地面咚咚作响:“知罪!知罪!我不该鬼迷心窍犯境天水!不该负隅顽抗!求大公子开恩!”
“开恩?” 庄凯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当初你指使王国在齐寿山屠戮村落,纵兵劫掠,数百百姓死于非命,那时你为何不想到开恩?去年冬月你与马腾率五万大军压境,扬言要踏平天水、血洗冀县,那时你为何不想到开恩?今日清晨我军劝降,若你打开城门束手就擒,我或可念你曾为西凉守将留你一命,可你偏要顽抗,让两军将士多流了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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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逼近韩遂,眼中怒火熊熊:“我军城下阵亡的三千郡兵,城上枉死的万余金城守军,还有那些被战火波及的无辜百姓,他们的命,谁来偿?今日我若放了你,如何对得起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将士?”
韩遂见求饶无望,眼中忽然迸出疯狂的怨毒,猛地直起身嘶吼:“庄凯!你少在这里装什么大义凛然!你们庄氏本就是董卓旧部,跟我一样是西凉的豺狼!你占天水、攻金城,不就是想做西凉的土皇帝吗?杀了我,你也迟早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冥顽不灵!” 庄凯怒喝一声,转身对赵虎道,“赵虎,将他拖下去,斩首示众!首级悬于东门三日,以告慰阵亡将士英灵!”
“诺!” 赵虎上前架起还在疯狂咒骂的韩遂,亲兵迅速堵住他的嘴,拖向府外。庄凯望着他挣扎的背影,沉声道:“韩遂家眷不得株连,男丁发配军营服劳役,女眷送入织坊做工,按劳取食,待其赎罪。”
处置完韩遂,帐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马巨押着阎行走了进来。阎行双手被粗绳捆着,玄甲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他昂首而立,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终落在庄凯身上,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唯有下颌的线条绷得死死的,透着一股宁死不降的倔强。
庄凯却起身走到他面前,亲自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绳结断开的瞬间,阎行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却见庄凯对亲兵道:“倒杯酒来。”
青瓷酒杯被送到阎行手中,酒液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庄凯举起自己的酒杯,声音温和却有力:“阎将军,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你率死士冲营护主,这份忠义,我庄凯佩服。”
阎行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抬头看向庄凯。眼前的年轻将领眼中没有胜利者的傲慢,只有真诚的惜才之意。他想起韩遂的猜忌怯懦,想起庄凯的严明果决,想起城破时亲卫们死战的惨状,心中那道 “忠” 与 “择主” 的防线终于松动。
“韩遂非明主,” 庄凯继续道,“如今他已授首,金城易主。将军若愿留下,我庄氏必以礼相待,让你有用武之地。”
阎行沉默片刻,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结滚落,带着辛辣的暖意。他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声音虽沙哑却无比坚定:“末将阎行,愿追随大公子!”
庄凯扶起他,眼中笑意渐深:“有阎将军相助,如虎添翼。”
最后被带上来的是成公英。这位白发谋士已换上干净的粗布袍,脸上没有悲喜,见了庄凯便拱手道:“大公子不必多言。我追随韩遂十余年,如今主亡军破,已是老朽之身,再无心过问军政,只求归乡务农,了此残生。”
庄凯看着他眼中的决绝,知道强留无益。他点头道:“成先生忠义可嘉,我不勉强。” 随即对亲兵道,“取五十两银子与干粮,送成先生出城,沿途不得阻拦。”
成公英深深一揖,转身走出府门,背影在暮色中渐渐远去,消失在金城的街巷尽头。
夜色渐深,太守府的烛火亮至天明。庄凯将庄羽叫至案前,指着摊开的金城舆图:“子仁,金城政务暂由你接管,清点府库钱粮,安抚百姓恢复生计,城西的粮仓要尽快开仓放粮,稳定民心。” 他顿了顿,“另派快马回冀县,将战况报与父亲,说金城已破,韩遂授首,诸事安定。”
庄羽躬身应下,看着舆图上标注的郡县,眼中闪过期待:“兄长放心,我定会守好这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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