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新城规划

　　天水冀县的刺史府内，檀香袅袅，驱散了初夏的燥热。庄羽风尘仆仆地赶回，尚未休整便被庄霸召入议事厅。厅内，庄霸居中而坐，郡丞王列、陈方已等候多时，案上摊着西凉舆图，目光都聚焦在刚刚被红笔圈出的 “陇山” 与 “轩辕谷” 两处。

　　“子仁，先说说金城的情况。” 庄霸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关切。他虽收到捷报，却更想听听儿子的亲身见闻。

　　庄羽躬身道：“父亲放心，金城已安定。杨阜郡丞推行新政得力，开仓放粮后民心渐稳；梁宽将九千降卒编入郡兵，训练有序；兄长已命姜冏率轩辕营回守齐寿山，陇山营与神射营暂驻金城，防备武威动向。” 他顿了顿，补充道，“各县皆已归附，暂无叛乱迹象。”

　　庄霸松了口气，对王列与陈方笑道：“看来子毅与子仁兄弟同心，金城之事无需我们操心了。”

　　王列抚须道：“大公子用兵如神，二公子调度有方，庄氏兴旺可期。”

　　陈方也附和道：“是啊姐夫，如今拿下金城，我们的底气更足了。只是子仁此次回来，怕是为书信中所说的陇山与轩辕谷的建设而来吧？”

　　庄羽点头，走到舆图前，拿起笔在陇山位置重重一点：“正是。兄长与我商议，金城已定，当趁此机会经营陇山与轩辕谷，将其从单纯的军事要塞，转为支撑西进的根基。先说陇山 —— 此地东连冀县，西接齐寿山，中间有关陇中道直通金城，是天水与金城的咽喉要道，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他笔锋划过陇山周边的山川河流：“此前陇山仅驻军设防，太过单薄。我们计划将其扩建为‘陇山县’，按地理环境规划，使其成为多功能县城。”

　　“多功能县城？” 王列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其一，人口。” 庄羽条理清晰地分析，“可从天水流民与金城降卒家眷中筛选愿意迁移者，凡迁去陇山者，分田三亩，免赋税三年。预计迁入三千户，约一万人口，既能充实当地，又能解决流民安置问题。”

　　王列点头：“人口是根本，此法可行。只是需派官吏妥善安置，教授农桑技艺。”

　　“其二，粮食种植。” 庄羽指向陇山南侧的坡地，“那里虽多山地，却有溪流灌溉，可开垦梯田，种植粟米与青稞；山脚平缓处种桑麻，既能解决口粮，又能发展纺织，为百姓增收。”

　　王列接着道：“开垦梯田需农具与种子，我可从府库调拨。另外可修水渠引山泉水，保证灌溉，这事得让水工营的人去办。”

　　“其三，城池规划。” 庄羽笔锋勾勒出城池轮廓，“内城筑高墙，设官署、粮仓、军械库，保留军事功能；外城沿关陇中道两侧建民居、商栈、驿站，供往来商旅歇脚。城墙增设箭楼与城门，既防贼寇，又便通行。”

　　庄霸看着舆图上的规划，眼中闪过赞许：“如此一来，陇山便既是屏障，又是驿站，能将天水与金城真正连为一体。”

　　“其四，交通与商业。” 庄羽继续道，“修缮关陇中道，拓宽路面，在险要处设关卡（非征税，仅盘查）；外城设市集，鼓励天水、金城的商户在此交易，减免商税半年，吸引商旅聚集。长此以往，陇山必成西凉中部的商贸枢纽。”

　　陈方抚掌道：“妙！以军护商，以商养民，以民固城，环环相扣，实乃良策。”

　　庄羽微微一笑，笔锋转向舆图西侧的轩辕谷：“若说陇山县是‘咽喉’，那轩辕谷便要建成‘心脏’—— 我们计划将其扩建为‘轩辕县’，定位为兵工重城。”

　　“兵工重城？” 陈方眼睛一亮，他掌管商队贸易，对此最是敏感。

　　“正是。” 庄羽语气郑重，“轩辕谷有铁矿，有水力，工坊基础良好，是打造军械的绝佳之地。我们要将其扩建，按功能分区：锻打区专造刀枪剑戟，铸造区专造甲胄盾牌，弓弩区专造神臂弩与床弩，研发区由巧匠改良投石机等重器。”

　　他顿了顿，强调道：“此地需高度保密，仅允许工匠及其家眷居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城墙要筑得比冀县还坚固，设三重门禁，由天水派兵驻守。”

　　庄霸沉吟道：“工匠是关键，现有工匠够用吗？”

　　“不够，所以要广发招募帖。” 庄羽早有准备，“陈方舅舅可联络中原与西凉的商队，散布消息：凡有一技之长者，无论是锻铁、铸造、木工、弓弩匠，迁至轩辕县者，皆分房三间、田五亩，月发工钱五贯；若能带徒工前来，每带一人加发一贯；有独门技艺者，另行重赏，其子女可优先入县学读书。”

　　陈方拍案道：“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这就让商队去办，保证把天下巧匠都吸引过来！” 他掌管的商队遍布关中和西凉，传播消息最是便捷。

　　“不止如此。” 庄羽补充道，“轩辕县内要建工匠学堂，让老匠人教新徒，传承技艺；建医馆，为工匠看病；建市集，供应生活用品，让他们安心在此落户。还要立规矩：工匠技艺不得外传，违者严惩；若改良军械有功，赏田宅、授官职，让他们有奔头。”

　　王列点头：“如此既能保密，又能留住人才，子仁考虑得周全。”

　　庄霸看着舆图上两个被重点标注的县城，眼中闪烁着光芒。陇山县扼守要道，连通两地，是 “活脉”；轩辕县打造军械，供应全军，是 “强骨”。两县建成，庄氏在西凉的根基将彻底稳固。

　　“就按子仁的规划办！” 庄霸拍板定案，“子仁，你亲赴陇山与轩辕谷督办，所需人力、钱粮、物资，王列与陈方全力配合。”

　　“属下遵命！” 王列与陈方齐声应道。

　　庄羽躬身领命：“孩儿定不辱使命。明日便带水工、农官、工匠头领前往两地勘察，先划定城界，秋收后便动工。”

　　议事结束时，夕阳已染红窗棂。陈方匆匆离去，安排商队散布招募帖；王列留在府内，草拟人口迁移与梯田开垦的文书；庄羽则在灯下完善两县的建设图纸，笔尖划过纸面，勾勒出庄氏未来的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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