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回 残足换生立新规 恩威由心试娇娆

　　诗曰：

　　残足换生立新规，恩威由心试娇娆。

　　千名娇娥舍玉趾，十名少男乞命微。

　　权柄初掌分生死，道德煎熬陷重围。

　　魔女闲掷残酷弈，笑看笼雀择谁归。

　　上回说到，薇拉投影“墨菲斯”以华屋锦衣、微末权柄饲养苏明薇，观其心变，兴致愈浓。为令这情感实验更添“鲜活”色彩，需保有其部分人性挣扎，故又生一计，于这绝望诡域之中，划出两片所谓“安全区”，将这分配生灵之权，再度交予苏明薇掌中，观其在这极致残酷的“恩赐”下，如何自处，如何抉择。

　　一、 新规颁布，残足换安

　　一日，墨菲斯召苏明薇至主控室，指向场景东南角一片被无形力场笼罩的区域。那区域内，房舍虽旧却完好，街道整洁，不见低阶诡异巡查，亦无随时触发规则抹杀之危。

　　“明薇，见此域否？”墨菲斯声音平淡，“吾将此地设为‘栖足苑’。入此苑者，可得基本生存保障，每日足量营养膏，蔽体旧衣，无需劳作，仅需完成些许文书记录之务。”

　　苏明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若真有此等去处，不知能救下多少朝夕不保的同胞！然墨菲斯下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然，入苑资格，需以‘诚意’换取。”墨菲斯冰蓝眼眸转向苏明薇，一字一句，“凡欲入者，无论缘由，皆需自断双足，献于吾之收藏室。且，此苑仅容纳与汝同性之年轻人类女子，名额一千。异性与年老之辈，不得其门而入。”

　　断足！千名女子！苏明薇浑身一颤，脸色煞白。以如此惨烈代价，换取一方苟安？且这规则，何其不公！她张了张嘴，想要求情，却见墨菲斯那漠然眼神，知此事绝无转圜余地，唯有那分配名额之权，落在了自己手中。

　　二、 百般央求，十名额外

　　苏明薇心中天人交战，终是鼓起勇气，跪伏于地，声音哽咽：“主管大人……那，那些年轻男子，还有……还有年岁稍长些的妇人，他们……他们也同样艰难……能否，能否网开一面？”

　　墨菲斯垂眸看她，指尖轻敲扶手，似在思索。这央求，本在她预料之中。

　　“汝倒是心善。”语气听不出喜怒，“规则既立，岂能轻改？不过……”她话锋微转，似施舍般道，“念在汝侍奉勤谨，吾便额外开恩。于‘栖足苑’旁，再设一‘暂息地’，允十名年轻男性人类进入。此地仅有‘不会即刻死亡’之保障，营养膏仅够维持生存，环境恶劣，名额仅十。此乃吾予汝之偏爱，莫要再求。”

　　十个名额！相较于千名女子，何其稀少！且条件天差地别。苏明薇心知这已是墨菲斯最大的“让步”，虽仍觉残酷不公，却也不敢再言，只能叩首谢恩。心中那沉甸甸的权柄，此刻更显冰冷刺骨。

　　三、 权柄如山，抉择维艰

　　消息不胫而走，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巨石，幸存者群体瞬间沸腾！希望与恐惧交织，无数目光聚焦于苏明薇身上。

　　那千个“栖足苑”名额，虽需付出断足之惨痛代价，却意味着真正的安全与稳定，无需再时刻恐惧规则抹杀，无需挣扎于低效劳作。对于许多身心俱疲、濒临崩溃的年轻女子而言，这无异于绝望中的一根稻草，尽管这根稻草沾满鲜血。

　　一时间，苏明薇那间粉色华屋之外，虽不敢喧哗，却聚集了众多形容憔悴、眼神复杂的年轻女性。她们或低声啜泣，或默默垂泪，或强作镇定，皆欲争取那一线生机。有人诉说自己学识能力可为文书工作出力；有人展示自己曾细心照料他人；更有人隐晦提及家中尚有亲人需倚靠，若能得入安全区，或可间接庇佑……哀告之声，不绝于耳。

　　而那十个“暂息地”的男性名额，竞争更是惨烈。虽条件苛刻，却也是活下去的机会。年轻男子们同样想尽办法，试图打动苏明薇。

　　苏明薇坐于房中，门外隐约传来的哀求声如同针扎。她面前摊开着幸存者名册，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段不堪回首的苦难。她手握那支由墨菲斯赐予的、镶嵌着幽暗宝石的笔，却重如千钧，迟迟无法落下。

　　选谁？不选谁？依据什么？学识？品性？还是……与自己的亲疏远近？那断足之痛，自己虽未亲受，却感同身受。而自己这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又是建立在何等残酷的规则之上！她感到一阵阵恶心与眩晕，道德的重负几乎将她压垮。

　　墨菲斯则于暗中，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苏明薇的煎熬。见她茶饭不思，对镜梳妆时眼神恍惚，夜间辗转反侧，甚至对那往日颇感兴趣的华服美食也提不起精神，嘴角那抹淡漠的弧度便深了一分。这挣扎，这痛苦，正是她想要的“鲜活”。她要看的，就是这笼中之雀，如何在这血腥的权柄下，一点点扭曲，或是一点点崩溃。

　　四、 恩威莫测，前路茫茫

　　分配尚未正式开始，暗流已然汹涌。讨好、贿赂（尽管资源极度匮乏）、威胁、乃至潜在的阴谋，已开始围绕苏明薇滋生。她仿佛立于悬崖边缘，脚下是名为“偏爱”的脆弱支点，前方是墨菲斯冰冷的注视，身后是无数双渴望或怨恨的眼睛。

　　这安全区的设立，非是救赎，而是另一重更精致的炼狱。那千双即将被斩断的玉足，那十名在恶劣环境中挣扎求存的少年，以及那手握分配大权、内心备受煎熬的少女，共同构成了一幅残酷而诡异的画卷。

　　薇拉的意志，通过投影，在这方诡域中，肆意拨弄着众生的命运。苏明薇的抉择，将如何书写？是沉沦于这扭曲的权柄，还是于绝境中迸发出意想不到的光芒？戏幕，已然拉开。

　　正是：

　　残足换生立新规，恩威由心试娇娆。

　　千名娇娥舍玉趾，十名少男乞命微。

　　权柄初掌分生死，道德煎熬陷重围。

　　魔女闲掷残酷弈，笑看笼雀择谁归。

　　门外哀声犹在耳，心中善恶两相摧。

　　前途莫测深渊近，一步行差万劫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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