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回 永锢芳华陷温柔 虚影为奴舞不休

　　诗曰：

　　永锢芳华陷温柔，虚影为奴舞不休。

　　青春长驻酬沉溺，时光截影奉嬉游。

　　玉足玲珑系偏爱，华服翩跹掩旧愁。

　　自欺心安忘前事，温柔乡里不知秋。

　　上回说到，地星彻底沉沦，万灵皆陷诡域，唯“侍奉之园”独善其身，成一隅虚幻之桃源。苏明薇深陷墨菲斯编织的温情之网，身心皆奉，甘之如饴。

　　一、 青春永驻，酬尔沉沦

　　墨菲斯见苏明薇如此“乖顺”，沉溺日深，心中那点“偏爱”更甚。这一日，她携一琉璃盏而至，盏中盛满氤氲着梦幻光华的液体。

　　“此乃‘韶华凝露’，”墨菲斯指尖轻抚盏沿，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郑重”，“饮之，可锁汝当前青春形貌，岁月不侵，永驻芳华。此乃吾予汝，长久相伴之诺。”

　　苏明薇望着那如梦似幻的液体，心中先是一震，随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喜与茫然的暖流。永葆青春！这是多少凡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之事！墨菲斯竟将此等“神物”赐予她！这是何等深厚的“偏爱”！她几乎未作犹豫，接过琉璃盏，将那凝露一饮而尽。一股暖流自喉间滑入，通达四肢百骸，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焕发出更为莹润的光泽。她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手所及，皆是饱满与弹性，仿佛时光真的在此刻凝固。

　　这份“厚赐”，如同最后的锁链，将她与墨菲斯，与这“侍奉之园”，牢牢绑定。她不再仅仅是沉溺，更是拥有了“永恒”沉溺于此的资本。外界的生老病死、沧桑变化，与她再无干系。

　　二、 虚影为奴，长河截梦

　　既已永锢芳华，墨菲斯又觉园中奴仆虽训练有素，终究是真实人类，难免有生老病死、情绪波动，不够“完美”。她略施手段，以无上规则之力，竟从那已凝固的地星时间长河中，截取无数年轻女子过往的影像碎片，重新编织，化为栩栩如生、却无真正灵魂与自主意识的“虚影奴仆”。

　　这些虚影，完美复刻了那些女子最青春靓丽、最温顺恭谨的瞬间，她们永远不知疲倦，永远不会犯错（除非苏明薇刻意设定规则让其“犯错”），永远保持着最标准的微笑与最卑微的姿态。她们的存在，只为一个目的——伺候苏明薇，取悦苏明薇。

　　苏明薇初时微觉异样，然很快便释然，甚至觉得如此更好。无需再因裁决真实生命而内心煎熬，无需再看到那些惶恐与怨恨的眼神。这些完美的、永恒的虚影，更能让她安心享受这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可以随意驱使她们，设定各种侍奉的规则游戏，而无需背负任何道德负担。这权力，变得如此“纯粹”而“轻松”。

　　三、 玉足系心，华服起舞

　　墨菲斯对苏明薇的钟爱，尤集于那双玉足。她似乎对此有着永不枯竭的兴致。她以规则之力，汇聚诸界精华，为苏明薇定制了数不尽的鞋袜。有鲛绡所织、薄如蝉翼的罗袜；有星辰之砂缀边、熠熠生辉的软缎睡鞋；有以月光凝丝编织、行走间如有流萤相随的舞履；更有以某种温玉雕琢、贴合足形的高跟屐履……琳琅满目，穷极巧思。

　　她常让苏明薇试穿新履，自己则坐于一旁，冰蓝眼眸专注地欣赏那玉足被不同材质、不同颜色的鞋袜包裹、衬托出的各异风姿。她的触摸也愈发温柔缠绵，不再是审视的把玩，而更似一种深情的摩挲，指尖流连于足踝、足弓、乃至敏感的足底，带来阵阵酥麻的暖意。苏明薇非但不拒，反而习以为常，甚至主动将双足置于墨菲斯膝上，任其“鉴赏”，心中充满了被如此“珍视”的满足感。

　　墨菲斯还会让那些虚影奴仆奏响从时间长河截取的古雅乐声——或许是盛唐的霓裳羽衣曲，或许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宫廷舞乐。在那悠扬虚幻的旋律中，她让苏明薇身着极致华美的宫装长裙，于园林的落英缤纷间，或流水歌台之上，翩然起舞。裙裾飞扬，环佩叮咚，玉足在精美的鞋履中若隐若现，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墨菲斯便是这画卷唯一的、痴迷的欣赏者。

　　四、 心安自欺，不同外事

　　舞罢歇息，苏明薇偶尔会倚栏望向外界的天空——那同样是规则模拟的景象，并非真实。一丝极淡的疑虑或许会浮上心头：外界……如今怎样了？那些同胞……然而，这念头甫一出现，便被她强行压下。

　　她开始自己说服自己：外界之事，早已与她无关。她无力改变什么，多想无益。墨菲斯对她如此之好，赐她永生，赠她华园，予她无尽的宠爱与纵容，她何必再去想那些徒增烦恼的事情？或许，外界也并未如想象中那般糟糕？或许，墨菲斯正在以她的方式“治理”着一切？她不愿，也不敢去深究，宁愿相信此刻的岁月静好便是全部的真实。

　　她不再向墨菲斯询问任何关于外界的问题，仿佛那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话题。她将自己的世界，彻底缩小到了这座园林，缩小到了墨菲斯的视线与抚触之内。

　　五、 温柔囚笼，永恒之宴

　　薇拉于资本大厦顶端，感知着“侍奉之园”内的一切。苏明薇的彻底驯化与自我欺骗，虚影奴仆的完美运行，以及那在永恒青春与虚假温情中上演的、永不落幕的华服之舞……这一切，都如同她收藏室中一件最为精妙绝伦的自动玩偶，令她感到满意。

　　这小宠物已完全适应了笼中的生活，甚至会主动为牢笼点缀上鲜花。她的挣扎已然平息，化为了温顺的依赖与取悦。这场持续良久的“情感实验”，终于收获了一枚成熟而稳定的“果实”。于薇拉而言，闲暇时观赏这永恒之宴，不失为一种愉悦的消遣。

　　苏明薇着新履，舞于庭，墨菲斯温柔的目光如影随形。她旋身，扬袖，足尖点地，感觉自己仿佛真的要飞升起来，融入这片永恒的、被宠爱笼罩的虚假天穹之中。沉沦至此，竟也能品出几分……极致的、虚幻的甜蜜来。

　　正是：

　　永锢芳华陷温柔，虚影为奴舞不休。

　　青春长驻酬沉溺，时光截影奉嬉游。

　　玉足玲珑系偏爱，华服翩跹掩旧愁。

　　自欺心安忘前事，温柔乡里不知秋。

　　金丝笼中歌婉转，岂顾笼外万骨朽？

　　永恒宴席终是幻，梦醒时分恨悠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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