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岩神献策定方略 璃月柔整顿固根基

　　诗曰：

　　岩神献策定方略，璃月柔整顿根基。

　　黑白灰产分泾渭，商贾俯首利相随。

　　上回说到枫丹以铁腕整顿军纪，并以特许经营之名将灰色产业纳入管辖，控制力大增。此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竟也惊动了远在璃月港、看似不问世事的往生堂客卿——钟离。

　　是日，天权星凝光于群玉阁处理政务间歇，惯例邀钟离品茗对弈。黑白子交错间，凝光随口提及须弥雨林保护领近况，言及枫丹整顿之举及其成效，语气中不乏一丝凝重与考量。

　　钟离执子沉吟片刻，并未落子，而是缓声道：“枫丹之举，刚猛有余，然亦不失为一种‘秩序’。其以军法治灰色，虽显酷烈，却也将那无序之暗流，导入了可控之渠。”他抬眸，目光温润却深邃，望向凝光，“然我璃月之道，在于‘契约’与‘流通’，在于‘润物细无声’。保护领内，我璃月商贾云集，利益盘根错节，若效仿枫丹疾风骤雨，恐伤筋动骨，反而不美。”

　　凝光落下一子，凤目微挑：“先生有何高见？”

　　钟离将手中黑子轻轻置于棋盘一角，仿佛划定疆界：“不若，行分化、引导、纳管之策。可将保护领内，凡与我璃月相关之产业，细细梳理，划分为三六九等。”

　　他娓娓道来：“其一，为‘白色产业’。即明面之上，合乎璃月与须弥旧律（或现行殖民协定）之正当行当，如商会、银号、正当货贸、客栈酒肆等。对此类，当予以鼓励、扶持，简化手续，提供便利，使其成为我璃月在保护领之光明基石，彰显‘契约’精神与繁荣气象。”

　　“其二，为‘新灰色产业’。”钟离指尖轻点棋盘，“效枫丹之故事，将那些规模较大、利润丰厚、且难以彻底禁绝之灰色行当，如特定博彩、有限风月、部分元素力黑市交易等，加以规范，纳入管理。由总商会牵头，制定章程，发放特许牌照，抽取规费，使其在‘契约’框架下有限度运行。如此，既可避免其完全失控，或为枫丹所独占，亦可将其利润，部分转化为我璃月之收益。”

　　“其三，为‘旧灰色产业’。指那些规模较小、分布零散、或性质相对不那么敏感的灰色地带，如小型地下钱庄、私酿、些许情报买卖等。对此，可暂维持现状，以观后效，但需加强监控，防止其滋事或转向‘黑色’。”

　　说到此处，钟离神色略显肃然：“其四，则为‘黑色产业’。凡严重违背人道、伤天害理、极易引发剧烈动荡之行当，如大规模人口贩运、致命禁药、针对平民的残酷盘剥等，须坚决打击，严厉取缔，绝不姑息。此乃底线，亦是我璃月‘仁商’之名所在，不容玷污。”

　　他总结道：“如此，黑白灰分治，界限明晰。以‘白’立信，以‘新灰’牟利纳管，以‘旧灰’容缓冲折，以‘黑’划清底线。刚柔并济，引导为主，惩戒为辅。既可整肃风气，提升效率，获取更高利益，又能减少动荡，稳固我在保护领之统治根基，使商贾知所趋避，民众怨气稍平。”

　　凝光听罢，眸中异彩连连。她执掌璃月，深知商业之道在于流通与平衡，钟离此策，深得其中三昧，既顾及现实利益，又兼顾长远统治与道义名声，远比简单模仿枫丹的强硬手段更为高明。她放下棋子，由衷赞道：“先生一言，令凝光茅塞顿开。此策大善！”

　　既得首肯，凝光雷厉风行。她并未大张旗鼓，而是通过璃月总商会的渠道，将这套“产业分类纳管”的方略，以“优化商业环境、促进可持续发展”的名义，悄然推行下去。

　　命令传至奥摩斯港璃月总商会，天叔虽觉此举略显繁琐，但细思之下，确能减少与枫丹的摩擦，提升长期收益，且由总商会主导纳管，自身权力实则增强，故而也积极推行。

　　一时间，保护领内璃月势力范围内，展开了一场自上而下、却颇为“柔性”的整顿。总商会派出专员，协同当地有影响力的璃月商人，对各行业进行细致甄别、分类。

　　“万有典当”被划为白色产业，获得更多官方背书；“流金赌坊”在缴纳巨额特许费并承诺遵守新规后，成为了“新灰色产业”的代表，得以继续经营，但需接受定期检查与利润抽成；一些街角的小型赌档和暗娼馆，则被归为“旧灰色产业”，暂时不动，但被记录在案；而之前曾有传闻的、涉及绑架须弥孩童的团伙，则被毫不留情地定为“黑色产业”，由商会雇佣的护卫配合三十人团，迅速捣毁，主事者被秘密处决。

　　这场整顿，因主要以利益引导和规范为主，并未触及大多数璃月商人的根本，反而为他们中的许多人提供了更稳定、更“合法”的赚钱途径，甚至清理了一些不守规矩、恶性竞争的小角色。因此，几乎未遇到什么像样的阻力，绝大多数商人都选择了接受与合作。毕竟，在摩拉面前，些许约束又算得了什么？

　　很快，保护领内璃月控制区域的风气也为之一新。白色产业更加繁荣兴旺，“新灰色产业”在规范下有序运行，旧灰色地带暂时蛰伏，黑色产业几乎绝迹。璃月的统治，在看似温和的调整中，变得更加稳固，效率提升，利益也更为集中。

　　然而，这对于本就处境艰难的新芽组织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璃月的柔性整顿，使得其控制区内的社会结构更加稳定，底层矛盾被一定程度缓解，可供利用的混乱缝隙进一步减少。艾尔海森等人发现，无论是煽动劳工，还是利用灰色地带获取资源，都变得比以前更加困难。

　　枫丹与璃月，这两大殖民巨头，仿佛默契般地先后整肃内部，强化控制，一个以钢，一个以柔，却都将各自的统治根基扎得更深。雨林保护领，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在殖民者更加精细化的管理下，仿佛被套上了更加坚韧而无形的枷锁。

　　新芽的星火，在这愈发严密的罗网中，几乎微不可见。前路，似乎更加迷茫。

　　正是：

　　岩神献策定方略，璃月柔整顿根基。

　　黑白灰产分泾渭，商贾俯首利相随。

　　殖民铁幕愈紧密，星火微光何处栖？

　　新芽组织能否在这双重挤压下寻得生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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