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毒计新出施乐斯 国运沉沦陷迷途

　　诗曰：

　　毒计新出施乐斯，迷魂蚀骨胜刀兵。

　　家破人亡浑不顾，国运沉沦陷迷津。

　　上回说到须弥反抗之火于铁幕下艰难存续，殖民者虽占尽优势，然终究难以根除那源自心底的不屈。正当璃月与枫丹殖民机构为如何“长治久安”而绞尽脑汁之际，一桩来自枫丹本土的“喜讯”，如同恶魔的低语，传入了奥摩斯港总督府与维摩庄殖民机构。

　　献上此“计”者，乃是一位名叫莫里亚蒂的枫丹科学院研究员。此人曾在须弥雨林进行过为期数年的“生态与人文适应性”考察，实则暗中观察须弥民众的性格弱点与社会结构。返回枫丹后，他并未如其他学者般钻研高深元素理论，反而一头扎进了冷门的神经炼金与精神药理领域，其研究之目的，阴损至极——旨在制造一种能够从精神层面瓦解被殖民民族斗志的武器。

　　学院同僚对其研究方向多有不齿，斥其为“背离科学伦理的邪道”。然莫里亚蒂充耳不闻，凭借其过人的才智与毫无下限的实验手段，在未经活体样本（但其使用了大量模拟神经反应的炼金矩阵与捕获的低智魔物）的情况下，经过上万次令人发指的失败与调整，竟真让他合成出了一种无色无味、极易溶于水酒的粉末状物质。他将其命名为“乐斯”，取“极乐须臾，斯人沉沦”之意。

　　这“乐斯”非同小可。初服之时，能令人产生强烈而短暂的愉悦、兴奋之感，飘飘欲仙，忘却一切烦恼与痛苦，其体验远胜世俗任何享乐。然则，此物毒性剧烈，成瘾性极强。一旦沾染，数次之后便难以摆脱。待成瘾日深，服用者不仅需要不断加大剂量才能获得同等快感，更会在药效过后陷入更深沉的疲惫、抑郁与空虚之中，伴随着剧烈的身体疼痛与精神渴求。长期服用，将导致精神萎靡，体质衰败，意志消沉，最终彻底沦为只知追求下一次“极乐”的行尸走肉，再无任何反抗之心力。

　　莫里亚蒂带着他的“研究成果”与厚厚一叠实验数据，觐见了芙宁娜。元首览毕，那冰冷的嘴角竟罕见地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谕示机光晕急速流转，分析着数据：「高效，低成本，可大规模投放。于瓦解抵抗意志，效果显着。批准有限度应用测试。」

　　敕令下达，殖民机构倍感欣喜，如获至宝。一套阴损毒辣的计划迅速制定出来。

　　首先，枫丹与璃月控制的灰色渠道被秘密动员起来。一批批“乐斯”被伪装成“提神醒脑”、“消除疲劳”的海外新式药剂或高档香料，通过那些已被特许经营的赌场、风月场所，以及一些被收买的游商小贩，悄然流入须弥雨林核心区，尤其是那些反抗情绪曾经高涨、如今被严密封锁的区域。

　　起初，价格极为低廉，甚至时常“免费试用”。殖民者的走狗们四处宣扬此物之神效：“一口忘忧，赛过神仙！”“劳作之苦，一杯即消！”一些饱受生活重压、精神苦闷的民众，或是出于好奇，或是为了短暂逃避现实，尝试了这“新奇之物”。

　　那瞬间爆发的、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如同魔鬼的诱惑，瞬间俘获了他们的心智。烦恼消失了，痛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幻的强大与满足。一传十，十传百，“乐斯”的名声在暗地里迅速传开。越来越多的人沉溺于这白色的粉末之中，从最初的底层苦工，到一些小有产者，甚至一些意志不坚的三十人团低级士兵也未能幸免。

　　然而，魔鬼的赠礼，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当成瘾者发现他们再也无法离开“乐斯”时，殖民者立刻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价格开始飙升，一次“极乐”的费用，可能需要耗费数日的工钱，乃至更多。

　　为了换取那短暂的虚幻，成瘾者开始挥霍积蓄，变卖家产。田地、房屋、祖传之物…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换成摩拉，再流入殖民者的口袋。家庭因此破裂，父子反目，夫妻成仇。昔日充满生机的村庄，如今被一层颓败的死气笼罩。街道上，随处可见眼神空洞、衣衫褴褛的瘾君子，他们蜷缩在角落，身体因毒瘾发作而不自主地颤抖，口中喃喃哀求着下一次的“赏赐”。

　　反抗？那是什么？在“乐斯”带来的极乐与戒断反应的痛苦双重折磨下，什么家国仇恨，什么自由理想，都变得遥远而毫无意义。他们唯一的渴望，就是下一剂“乐斯”。阿巴斯曾试图劝阻沉溺的同伴，换来的却是对方因毒瘾发作而疯狂的攻击。曾经聚集起来抗争的工友们，如今许多已形销骨立，沦为毒品的奴隶，再也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力气。

　　殖民者则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他们严格控制着“乐斯”的供应，将其作为另一种更为阴狠的统治工具。顺从者，或可偶尔得到一点“慰藉”；若有丝毫反抗迹象，立刻断供，让其生不如死。璃月的商行甚至暗中记录着各地“乐斯”的消耗量，以此作为衡量该地区“稳定程度”的指标。

　　须弥雨林核心区，这片曾经燃起过新理想之火的土地，如今正被这无形的毒雾迅速侵蚀。民众的斗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身体与精神双双走向崩溃。反抗的力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幸存的火种在毒雾与铁幕的双重压迫下，摇曳欲熄。

　　智慧宫中，纳西妲通过世界树感受到子民们那正在迅速黯淡、扭曲的灵魂之光，悲愤交加。她试图以神力净化毒素，然则“乐斯”之毒直接作用于精神与神经，范围又如此之广，即便她是草神，也感到力不从心，杯水车薪。她能治愈身体的创伤，却难以抚平被毒品扭曲的心灵。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几乎将她淹没。

　　国运何其多舛！外有强敌铁锁横江，内有毒计蚀骨销魂。须弥的未来，仿佛陷入了一片望不到边的迷雾与泥沼，沉沦向下，不知何日方是尽头。那“神权共和”的理想，那自由的呐喊，难道真要在这糖衣毒药的侵蚀下，化为绝响？

　　然而，即便是在这至暗时刻，是否仍有清醒者，在默默抵抗？是否仍有未被毒雾侵蚀的净土，守护着最后的希望？殖民者以为凭借“乐斯”便可高枕无忧，却不知物极必反，最深的绝望之中，或许正孕育着最彻底的反抗。

　　正是：

　　毒计新出施乐斯，迷魂蚀骨胜刀兵。

　　家破人亡浑不顾，国运沉沦陷迷津。

　　神明悲悯难救赎，岂知物极反必生？

　　须弥国运是否就此沉沦，还有无逆转之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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