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马祖里湖血火迸 波兰子弟骨肉残

　　诗曰：

　　北境烽烟骤然起，马祖里畔杀声疾。

　　铁甲轰鸣破晓雾，枪弹呼啸惊林栖。

　　西军凭利据险要，东众凭勇奋突袭。

　　同根相煎何太急，血染湖山鸦空啼。

　　上回说到，四支西波兰自卫队高层会议虽定下“以战逼和”之策，然前线对峙，剑拔弩张，摩擦日增。东波兰傀儡军为打破僵局，夺取战略主动权，竟不顾兵力装备劣势，率先向驻守在马祖里湖区边缘要地“格日梅克”小镇的西波兰自卫队第十七支队一部，发起了团级规模的凶猛攻势。酝酿已久的战火，终在一个浓雾弥漫的秋晨，轰然引爆。

　　一、 晨雾惊变，东军突袭

　　格日梅克小镇，扼守通往湖区腹地的公路枢纽，地势略高，周围丛林沼泽环绕。驻守于此的是第十七支队第一步兵营，营长 塔德乌什·科瓦尔契克 少校，是位从旧波兰军队转投而来的职业军官，经验丰富。其所部装备精良，配备有Wz.35反坦克步枪、勃朗宁wz.28轻机枪等先进武器，并在镇外关键通道布设了地雷和铁丝网，依托镇内石质建筑，构筑了环形防御工事。

　　是日拂晓，浓雾如乳，能见度不及百步。哨兵 扬·诺瓦克 二等兵正裹紧大衣，搓着冻僵的双手，警惕地注视着雾墙。忽然，一阵异样的、低沉的轰鸣声自雾中传来，夹杂着履带碾过碎石的刺耳声响。

　　“坦克！”诺瓦克嘶声高喊，同时拉响了身旁的警报器。

　　凄厉的警报瞬间划破宁静！几乎在同时，密集的炮火如同冰雹般砸向西军阵地！东波兰傀儡军第33步兵团的进攻开始了！他们得到了一个T-26轻型坦克连（约十余辆）和一个76.2毫米火炮营的支援。

　　轰！轰！轰！

　　炮弹在镇外阵地和镇内建筑间爆炸，火光撕裂浓雾，碎石断木横飞。西军士兵迅速进入战位，机枪手卡齐米日·维辛斯基 下士操起他的勃朗宁wz.28，对着雾中隐约晃动的身影猛烈扫射。

　　“稳住！等他们靠近再打！”科瓦尔契克少校在临时指挥所（镇公所地下室）通过电话声嘶力竭地命令，“反坦克小组就位！瞄准了打！”

　　二、 钢铁碰撞，血肉横飞

　　浓雾中，东军士兵如同灰色的潮水，在T-26坦克的掩护下，发出粗野的呐喊，发起了波浪式冲锋。他们大多手持莫辛-纳甘M1891/30步枪，部分配有机枪组（DP-27轻机枪），高喊着含糊不清的、被至冬意识形态扭曲的“为了波兰！”、“消灭西波叛徒！”等口号。

　　西军阵地上的各种火力点齐齐开火。勃朗宁轻机枪、法制哈奇开斯重机枪（部分支队装备）喷射出致命的火舌，形成交叉火力网。冲在最前面的东军士兵如同割麦般倒下，但后续者踏着同伴的尸体，在军官的驱赶下，继续亡命冲击。

　　“坦克！左侧，二百码！”观察哨尖叫。

　　三辆T-26坦克碾过铁丝网，其45毫米坦克炮不断开火，摧毁西军的机枪掩体。西军反坦克小组的士兵，抱着沉重的Wz.35反坦克步枪，匍匐前进，寻找射击角度。

　　“为了枫丹！为了秩序！”一名叫 斯坦尼斯瓦夫·莱万多夫斯基 的反坦克步枪手，瞄准领头坦克的侧面，扣动扳机！

　　砰——哧！

　　穿甲弹命中！但那辆T-26只是顿了顿，炮塔依然在转动！Wz.35在较远距离上，难以有效击穿T-26的装甲！

　　“该死！”莱万多夫斯基咒骂着，试图装填，却被坦克的同轴机枪扫中，血溅当场。

　　东军坦克愈发猖獗，直逼镇口。关键时刻，部署在镇内钟楼上的西军37毫米波佛斯高射炮（被临时平射）发挥了作用！

　　轰！一声巨响，领头的一辆T-26炮塔被掀飞，燃起熊熊大火。另外两辆见状，急忙倒车，寻找掩体。

　　步兵的厮杀更加惨烈。双方士兵在残垣断壁间、在泥泞的街道上，展开了残酷的近距离枪战、刺刀见红、甚至徒手搏斗。呼喊声、惨叫声、枪声、爆炸声混杂在一起，谱写出地狱般的乐章。

　　三、 空中死神，西军增援

　　战至上午，浓雾稍散。东军的攻势虽被暂时遏制，但压力巨大，科瓦尔契克营伤亡不小，弹药消耗急剧。他紧急向支队部求援。

　　此时，枫丹方面提供的有限空中支援终于显现。两架涂着枫丹蓝灰标志、外形类似PZL P.11的改进型战斗机（枫丹技术加持，性能更优）呼啸着掠过战场，对东军后方正在集结的部队和炮兵阵地进行了俯冲扫射和轻型炸弹攻击，虽未造成决定性毁伤，但极大地扰乱了东军的进攻节奏和后勤。

　　与此同时，接到命令的西波兰自卫队第七支队的一个机械化连（装备类似TK-3坦克歼击车和卡车），沿着公路疾驰而来，从侧翼对东军第33团一部发起了反击。这支生力军的加入，以及来自空中的威胁，使得东军指挥官意识到，速胜无望，且己方侧翼受到威胁，不得不下令部队后撤，脱离接触。

　　四、 战后疮痍，各自盘算

　　枪炮声渐渐平息，只余下零星冷枪和伤兵的哀嚎。格日梅克小镇满目疮痍，处处是弹坑、残火、倒塌的房屋和散落的武器装备。西军士兵疲惫地从掩体中爬出，救治伤员，收殓战友遗体，也顺带处理东军遗留的尸体和俘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血腥和烧焦的气味。

　　东军第33团付出了惨重代价，伤亡失踪近三百人，损失数辆坦克，未能达成突破，狼狈撤回出发阵地。西军第十七支队第一步兵营也伤亡逾百，多处工事被毁。

　　但泽指挥部内，伊雷娜·居里接到了战报。她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激烈交火点和不断攀升的伤亡数字，脸色苍白。尽管西军成功守住了阵地，并给予了东军重创，但这波兰子弟相残的血淋淋现实，依旧让她心如刀绞。科瓦尔斯基和博罗夫斯基等人则因“击退敌寇”而士气大振，认为这证明了西军的强大，更加强调应乘胜追击。

　　东波兰傀儡军方面，初战受挫，士气受损，但其高层在至冬顾问的压力下，并未放弃进攻企图，转而开始策划新的、可能规模更大的攻势，并紧急要求至冬提供更多坦克和重炮支援。

　　马祖里湖畔的这场血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涟漪。北境三省的战火，非但未曾熄灭，反而因此更加炽烈。和平的希望愈发渺茫，更多的波兰青年，即将被卷入这由两大帝国操控的、残酷的绞肉机中。

　　伊雷娜走到窗前，望着北方依旧阴沉的天空，仿佛能听到远方伤者的呻吟和失去亲人的恸哭。她知道，自己那“以战逼和”的策略，在如此赤裸裸的仇恨与利益驱动下，显得何其理想化。前路的黑暗，似乎更加深重了。

　　正是：

　　马祖里湖起战端，同室操戈血斑斑。

　　西军凭险挫敌锐，东众恃勇损兵还。

　　初战虽胜埋深恨，烽火愈烈焚故园。

　　弱女心伤骨肉残，乱局如何觅平安？

　　但见双雄幕后笑，波兰子弟泪已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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