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铁帚七荡黄沙寂 金瓯十三付东流

　　诗曰：

　　铁骑七巡瀚海平，孤魂夜夜泣藩旌。

　　割疆忍作缓冲地，玉碎声中听敕令。

　　上回说到纳西妲含悲签署《碧泪之盟》，璃月势力深入须弥腹地。消息传至枫丹，朝野震动，元首官邸“镜宫”之内，煞气冲霄。

　　芙宁娜立于那巨大的战略沙盘前，凝视着代表须弥雨林与沙漠的区域，眸中寒芒如实质。沙盘之上，象征璃月势力的金色标记已深深嵌入须弥雨林，如同附骨之疽。

　　“好一个纳西妲！好一个璃月！”她声音冰冷，指尖划过沙盘上沙漠地带，“竟敢以地脉相胁，转投璃月怀抱？本座的‘熔炉’，看来火候还不够！”

　　“元首息怒！”党卫军统帅躬身道，“璃月此举，实乃趁火打劫，妄图攫取我枫丹将士浴血奋战之成果！沙漠叛军经前次打击，已元气大伤，正可一鼓作气，彻底荡平！”

　　“不错。”芙宁娜颔首，杀意凛然，“传令沙漠前线，‘清道夫’行动升级！启动‘最终清扫’预案！本座要给纳西妲，也给凝光，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枫丹秩序的下场！”

　　谕示机光晕流转，芙卡洛斯空灵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授权批准。以绝对武力，重塑秩序。‘须弥之心’，必须到手。」

　　枫丹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驻扎须弥沙漠的第三、第七“骷髅”集团军接到命令，倾巢而出。不同于以往的围剿，此次行动代号“铁帚”，旨在以绝对优势兵力，进行拉网式、无差别的地毯式清扫。其目标，已非单纯消灭抵抗军，更是要彻底摧毁沙漠地区任何可能的反抗意志与基础。

　　第一轮清扫，枫丹军以重型战争装甲集群为先导，辅以空中侦查单位，对已知的所有抵抗军据点、疑似补给点、乃至较大的绿洲反抗村落，进行毁灭性炮火覆盖。烈焰焚天，黄沙化作琉璃，昔日生机勃勃的绿洲化为死寂之地。

　　拉赫曼与迪希雅率残部拼死转移，然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战术都显得苍白。第二轮清扫，枫丹军投入新型“猎犬”级自律追踪单元，能敏锐嗅探元素力痕迹与人体气味，抵抗军藏身之处屡被洞悉，伤亡惨重。

　　“首领！东面发现敌追踪单元！西面也有战争装甲合围！”斥候满身血污来报。

　　拉赫曼看着身边仅存的数十名弟兄，人人带伤，弹药几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迪希雅左臂缠着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她咬牙道：“跟他们拼了！”

　　“不！”拉赫曼猛地抓住她，“迪希雅，你得活下去！带着还能动的弟兄，分散突围！去找草神冕下！告诉她...我们...尽力了！”他猛地将迪希雅推向后方，自己则率领十余名死士，反向冲向追兵最密集之处，以身为饵，为同伴争取那渺茫的生机。

　　“拉赫曼——！”迪希雅凄厉呼喊，却被幸存者强行拖走，含泪没入茫茫沙海。

　　第三轮、第四轮...清扫接踵而至。枫丹军手段愈发酷烈，水源投毒，粮仓焚毁，但凡与抵抗军有丝毫牵连者，格杀勿论，甚至累及亲族。沙漠之中，尸横遍野，焦土千里，幸存者如惊弓之鸟，在死亡阴影下瑟瑟发抖。

　　第五轮清扫，针对地下水源系统及古代遗迹进行爆破封锁，断绝残存者最后生存依托。

　　第六轮，心理战部队散布谣言，重金悬赏，分化瓦解，诱使幸存者互相出卖。

　　至第七轮清扫结束时，偌大沙漠，已再难听闻反抗的枪声，唯余风卷黄沙，呜咽如泣。曾经叱咤沙漠的抵抗军，首领拉赫曼战死，骨干几乎损失殆尽，可谓名实俱亡。

　　消息传回雨林，智慧宫内一片死寂。纳西妲手持前线战报，纤指颤抖，那薄薄纸笺重若千钧。战报上每一个冰冷的数字，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一片家园的毁灭。“冕下...”赛诺声音沙哑，这位大风纪官仿佛一夜苍老，“沙漠...完了。”

　　迪希雅跪倒在地，肩头耸动，无声痛哭，她带回来的，不足出发时的一成。

　　未等须弥从沙漠的惨剧中缓过气，枫丹的最终通牒已由战舰送至奥摩斯港。使者倨傲，递交芙宁娜亲笔签署的《边境安定与责任认定条约》。

　　条款之苛刻，尤胜璃月：

　　一、须弥即刻割让雨林与沙漠接壤的东部、北部共十三行省，作为“非军事缓冲区”，由枫丹军永久驻守。

　　二、须弥承认对沙漠冲突负全责，赔偿枫丹军费及“秩序维护费”，计摩拉亿，分五十年偿清。

　　三、须弥政府须公开谴责并放弃一切对沙漠“叛乱分子”的支持，移交所有相关人员。

　　四、枫丹享有在须弥全境（包括雨林）的矿产优先开采权、贸易最惠国待遇及司法豁免权。

　　“若不签，”枫丹使者冷笑着环视在场面如死灰的须弥官员，“我枫丹‘铁帚’，不介意再来雨林，清扫一番。”

　　压力如山崩般倾泻而至。璃月顾问天叔亦适时“劝告”：“冕下，忍一时风平浪静。枫丹兵锋正盛，硬抗无异以卵击石。保住雨林根本，方有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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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西妲独坐于空荡大殿，殿外是惶惶不安的民众，殿内是群臣绝望的眼神。她想起拉赫曼决绝的背影，想起沙漠子民的哀嚎，想起空仍在枫丹狱中...智慧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她已无牌可打，无路可退。

　　签署仪式在枫丹军舰“断流”号甲板上举行。纳西妲身着素服，未戴冠冕，在无数枫丹士兵轻蔑的目光与璃月顾问“见证”下，于那份浸透着屈辱的条约上，再次钤印。

　　笔落，印沉。

　　象征着须弥东部屏障与北部粮仓的十三行省，自此易主。无数须弥民众一夜之间沦为“缓冲区”内的二等公民，或被迫背井离乡，涌入本已不堪重负的雨林核心区。

　　当纳西妲返回智慧宫时，民众聚集宫外，哭声震天。她立于高台，望着下方那些将她视为最后希望的子民，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沉痛：

　　“今日之耻，刻骨铭心。是我...无能，护不住沙漠英魂，守不住祖宗疆土。但请诸位...活下去。只要生命尚存，智慧不灭，草必再生，木必再华...”语至此处，已是哽咽难言。

　　是夜，纳西妲独坐窗前，望着东南方向那片已不属于须弥的天空，两行清泪悄然滑落。她手中紧握着一枚草元素力凝结的、微微发光的种子——那是拉赫曼战死前，托迪希雅带回的最后信物。

　　而枫丹方面，芙宁娜接到签署完毕的条约，只是淡淡一笑，对镜中映出的谕示机光晕道：“另一个我，障碍已除。接下来，该全力寻找‘须弥之心’了。帝国的秩序，不容任何瑕疵。”

　　谕示机光芒闪烁：「资源已就位。启动‘深潜’计划。」

　　至此，须弥国力大损，疆域萎缩，主权沦丧，彻底沦为枫丹与璃月角逐下的牺牲品，在双重殖民的泥沼中，艰难喘息。

　　正是：

　　铁帚七荡血成川，割地求和岂偶然？

　　忍看金瓯残半壁，孤臣涕泪洒尊前。

　　纳西妲如何于绝境中寻机，枫丹“深潜”计划又为何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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