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大伏魔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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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玄顾不得与闻讯赶来、惊疑不定的全真门人详细解释,只匆匆交代了一句“救人要紧”,便回到师傅当初的小道观,将寒玉床安置下来。自从师傅仙逝后,这里便成了柳志玄的清修之地。
时间紧迫,他立刻将林修远平放在那散发着刺骨寒气的玉床之上。刹那间,至寒之气包裹住林修远的身躯,与他体内赤练神掌那灼热阴毒的掌力形成了激烈的对抗。柳志玄不敢怠慢,当即盘膝坐于床前,双掌按上林修远胸腹要穴,精纯无比的内家真气再次源源不断地渡入,引导着寒玉床的至寒之力,一点点中和、逼出那顽固的赤练掌毒。
即使有寒玉床这等异宝相助,治疗过程依旧充满了艰辛。那掌毒如同有生命般,盘踞在心脉与脏腑深处,极其顽固。柳志玄需以极大的心神和内力,如同绣花般细致地梳理、驱散,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反伤林修远本就脆弱的经脉。
如此不眠不休,耗费了不知多少心力,过了整整三日,柳志玄的额头已见汗珠,脸色也略显疲惫,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却终于亮起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林修远体内那致命的赤练掌毒,终于被彻底拔除了!他胸口那道恐怖的掌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虽然胸骨、内腑以及经脉的创伤仍需调养,但最致命的威胁已经解除。
总算是把他从死亡的深渊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然而,外伤好治,心魔难医。
尽管身体最危险的关头已经度过,林修远却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平稳却微弱,仿佛陷入了一场不愿醒来的长梦。他的生机,如今需要依靠寒玉床持续散发的寒气来维系、稳固,避免伤势反复,也延缓他生命的流逝,为他意识的复苏争取时间。
但这寒玉床的至寒之气,对于昏迷中、无法自行运功抵御的林修远而言,本身也是一种负担。每隔七日,柳志玄便需亲自出手,以自身温和醇厚的内家真气,为他疏通经脉,化解体内积存过盛的寒气,以免其经络被冻伤,五脏被寒毒所侵。
这一日,柳志玄刚刚为林修远化解完一轮寒气,看着弟子躺在寒玉床上,面色苍白依旧,双目紧闭,如同沉睡的模样,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洒脱爽朗,心性坚韧,没想到……终究还是难逃一个‘情’字,甚至比旁人陷得更深、更痴……竟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
他这位弟子,武功天赋、心性人品皆是上选,偏偏在“情”之一字上,执拗至此,险些万劫不复。
小小道观内寒气氤氲,寂静无声。只有林修远微弱而平稳的呼吸,证明着生命的延续。至于他何时能醒,谁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为了将林修远从鬼门关拉回,并持续以自身真气为其疏导寒气、稳固生机,他可谓是劳心劳力,元气大伤。即便他功参造化,这等持续消耗心神的救治,也绝非轻易之事。他深知,自己急需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方能恢复损耗的元气。
静坐调息间,他想起自己另外一个弟子——杨过。
“郭靖为人忠厚仁义,自是信得过的。” 柳志玄心中默想,“只是……杨过这孩子,父母双亡,身世飘零,性子又心思敏感、倔强早熟。在郭靖府上,虽是安稳,但终究是寄人篱下……”
“既然我暂时无法远离,修远的伤势也暂且稳定,不如就让哈桑去将过儿接回来吧。” 柳志玄心中做出了决定,“在全真教中,虽清苦些,至少无人会给他脸色看,况且他此时正是需要打基础的时候,我也能亲自教导他,好传承自己的衣钵。”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对一直如同影子般守候在殿外的哈桑唤道:“哈桑。”
哈桑应声而入,躬身听命。
柳志玄看着他,吩咐道:“我此时不方便出行。你且去一趟,将杨过接回终南山来吧。”
“是,主人。” 哈桑没有任何疑问,干脆利落地领命。
“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柳志玄又叮嘱了一句。
哈桑重重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大步离去。
就在哈桑领命,转身欲离开时,柳志玄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开口叫住了他:
“哈桑,且慢。”
哈桑脚步一顿,立刻回身,恭敬地垂首而立:“主人还有何吩咐?”
柳志玄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哈桑。这几日他心神大部分专注于救治林修远,对于哈桑有些忽视了。此时他发现了哈桑的异常,稍一思索,柳志玄便明白了缘由——是之前与郭靖的那一战。
他对待哈桑,虽名为主仆,实则视若友人、伙伴。此刻见哈桑因一战之失而心生滞碍,甚至可能影响到其武道心境,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至于杨过,在郭靖那里多待几日也无妨。
“晚几日也无妨,你先随我来吧!”
哈桑虽有些疑惑,但毫不犹豫地应道:“是,主人。”
柳志玄不再多言,起身便向后山走去。哈桑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终南山后山一处僻静空旷之地。这里古松苍劲,巨石嶙峋,正是演练武功的好去处。
站定之后,柳志玄转身,目光平和地看向哈桑,直接问道:“哈桑,你与郭靖一战之后,心中可是觉得自己功力远不如他,故而落败?”
哈桑闻言,巨大的身躯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沮丧,他点了点头。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被正面击溃了,这让他一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柳志玄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哈哈一笑,笑声清朗,在山谷间回荡。
“哈桑啊哈桑,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柳志玄止住笑声,语气肯定地说道。
哈桑猛地抬起头。
柳志玄负手而立,为他详细剖析道:“你之所以觉得郭靖比你强,并非他真的在纯粹的力量上压倒了你。若论筋骨膂力之强,气血之旺,你天生异禀,加之西域炼体术的锤炼,又修习《混元真经》,由外而内修成一身浑厚的内力,单论功力,郭靖并不比你强多少。”
“那你为何会败?败在劲力的运用上!” 柳志玄一针见血,“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乃是天下最顶尖的武学,早已练到刚极生柔、阴阳互济的境界。他那一掌‘亢龙有悔’,看似刚猛无俦,实则蕴含了十三道后劲,层层叠叠,如同海浪奔涌,一浪高过一浪!你以纯粹的刚猛之力去硬接,就如同用一根铁柱去阻挡汹涌的潮水,铁柱虽坚,却会被潮水那连绵不绝、无孔不入的力道推得步步后退,乃至最终崩溃。你感受到的‘力量更强’,其实是他掌力中那精妙变化和后续劲力叠加起来的效果!”
他看着哈桑若有所悟的眼神,继续说道:“你所修的《混元真经》,乃是直指本源的至高法门,练到高深之处,混元一气自生,力发千钧,变幻由心,自然不惧任何技巧。只是你如今火候尚浅,空有磅礴巨力,却难以将其完美掌控、变化由心,这才在郭靖那已臻化境的掌法下吃了亏。”
“原来……是这样!” 哈桑眼中重新焕发出明亮的光彩。
“不错。” 柳志玄颔首,“既然你长处在于筋骨强健,力量浑厚,心性刚直,我便传你一门《大伏魔拳法》,此拳法至阳至刚,无坚不摧,劲力阳刚、雄浑、霸道,它不走奇巧,而是以绝对的力量和正大的气势压倒对手,每一拳都有雷霆万钧之力,“降服”一切外魔。”
柳志玄立于后山空地中央,青衫微动,气息沉凝。他对哈桑说道:“看仔细了。大伏魔拳法,绝非笨拙的蛮力,其劲力运用,妙到毫巅。”
话音落下,柳志玄身形微沉,起手式古朴无华,仿佛只是随意一站。但下一刻,他右拳缓缓推出。
这一拳,看似缓慢,却仿佛牵动了周遭的空气,一股沉重、浩大、刚正的气息陡然弥漫开来!拳锋所向,并非击打实物,却让人感觉前方即便有铜墙铁壁,也会在这一拳之下化为齑粉!
哈桑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他清晰地感受到,主人这一拳中蕴含的力量并非散乱狂猛,而是高度凝聚、内敛到了极致,仿佛将所有力量都压缩在了一点,引而不发,却又随时可以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威力。
紧接着,柳志玄拳势展开。招式古朴简单,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虚招和复杂的变化。但每一拳、每一式,都带着一种破除虚妄、彰显真实的意味。任你身法如何灵动,招式如何奇诡,在这等以绝对力量为核心、以浩然正气为根基的拳法面前,都仿佛变得苍白无力,最终都要回归到力量与意志最本质的碰撞。这正是它 “破妄显真,压制奇技” 的奥义,堪称 “一力降十会” 的典范!
更让哈桑心神震撼的是,随着柳志玄拳法的施展,一股无形的精神压迫感开始笼罩全场。那并非杀气,而是一种煌煌正大、如同天威般的浩然正气与霸道拳意!这拳意仿佛能震慑邪祟,涤荡心神,让对手未战先怯,十成实力恐怕连七八成都难以发挥。“伏魔”二字的精神威慑,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柳志玄的身影在空地上闪转腾挪,拳风呼啸,隐隐竟有风雷之声相伴。他虽未动用全力,但那每一拳挥出,都仿佛能镇压一切不服,破除一切阻碍,充满了对复杂局面的绝对统治力!
哈桑看得心驰神摇,热血沸腾。这大伏魔拳法,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它不需要他去学习那些精微复杂的变化,可以与他一身无匹神力和历经风霜的意志完美结合,走的就是一条以力证道、堂皇正大的无敌之路!
“看清楚了吗?” 柳志玄收势而立,气息平稳。
哈桑重重地点头,巨大的拳头紧紧握住,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明悟与渴望:“看清楚了,主人!哈桑,一定练成它!”
“好!” 柳志玄满意地点头,“那你便在此好生琢磨吧,何时觉得有了几分火候,何时再去接回过儿。”
“是!”
哈桑低吼一声,不再多言,立刻就在这后山空地之上,依循着刚才柳志玄演示的轨迹和感受到的那股拳意,一拳一脚地认真演练起来。每一拳打出,都带着破空之声,虽然远不如柳志玄那般举重若轻、意蕴悠长,却已然有了几分伏魔正气、一往无前的雏形。
柳志玄在一旁静静观看,不时出言指点拳法精要。他知道,待哈桑将这大伏魔拳法练成,其境界必将更上一层楼,届时再面对郭靖那等高手,也绝不会再像上次那般被动。
......
杨过跟着郭靖、黄蓉返回他们在嘉兴城的临时住所。他小小的心里虽然对陌生环境有些打鼓,但他这几年跟着穆念慈混迹市井,胆子还是很大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位“郭伯伯”是自己父亲的结义兄弟,又和自己的师傅认识,也算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刚进院子,就听到一个清脆好听声音喊道:“爹!娘!你们回来啦!”
只见一个穿着淡粉衫子、年纪比他稍小的小姑娘从屋里跑了出来。这小姑娘正是郭芙。她长得极为秀丽,眉眼精致,像是个玉琢的娃娃。见到郭靖黄蓉回来,立即从屋内跑出来,扎进黄蓉的怀里。
她自幼被众人捧在手心,使唤人惯了,见到杨过也不认生,很自然地向杨过招手,说道:”你去摘些花儿,给我编了花冠戴!”
杨过愣了一下。他这几年跟着母亲在市井生活,虽然困苦,但穆念慈从未如此使唤过他,周围的孩子也都是打打闹闹,何曾被人这般如同使唤小厮般对待?他心中顿时有些不快,不过郭芙那漂亮脸蛋带来的些许好感,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跟了她过去,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两人走到院中花丛旁,郭芙正要指点他去摘哪朵最艳的花,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杨过的手。只见他双手漆黑,却是他这两天都是在山林中过的,手上自然干净不到哪去。郭芙立刻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指着他的手说道:”你手这么脏,我不跟你玩了。你摘的花儿也是臭的。”
这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杨过心中那一点点刚升起的好奇和微弱好感。他母亲刚刚过世,刚认的师傅又不在身旁,本就有些敏感。况且他这般年纪,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立马给郭芙的话刺痛了心,立马冷声说到:“哼,谁要和你玩了?”
说完,他不再看郭芙那错愕而气恼的小脸,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
郭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顶撞弄得怔了一下,她大概从未遇到过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尤其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野小子。
初次见面,这两人相处的就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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