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既然pierre预言的第一件事应验，那么证人将死的警告恐怕也非虚言。

　　砰！

　　郭家伦踹开房门。

　　却见sugar只是惊魂未定地蜷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罗娜箭步上前环住sugar。

　　找到依靠的sugar死死抱住对方：龙婆！是龙婆来了！

　　什么？郭家伦急问。

　　我画的那个老妇人...就是她！sugar颤抖着指向虚空。

　　“你怎么认识她？”

　　“梦里！我在梦里见过她！”

　　sugar深吸一口气，挣脱罗娜的怀抱，转向郭家伦：“她在梦里塞给我一本自 ** 册，还说……！”她猛地指向郭家伦身后，失声惊叫：“是龙婆！”

　　“护住sugar！”郭家伦丢下这句话，箭一般冲出房门。

　　走廊空荡幽长，不见半个人影。

　　他确信sugar没有说谎，缓缓抽出腰间的 ** ，每一步都踏得极重。

　　未知的威胁近在咫尺，唯有冰冷的金属能带来些许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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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伦刚离开不久。

　　“sugar！你去哪？”

　　罗娜伸手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sugar冲出办公室。

　　她追出去时，走廊已吞没了那道身影。

　　熟悉的警署化作扭曲的迷宫，罗娜兜转数分钟才撞见折返的郭家伦。

　　“跟丢了。”郭家伦收起武器，“不是让你守着sugar？”

　　“她突然冲出去……”罗娜声音发紧，“这地方不对劲。”

　　“回办公室！”

　　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

　　吱——嘎——

　　生锈门轴发出刺耳 ** ，缓缓自行闭合。

　　郭家伦猛地拽了下罗娜衣袖。

　　“怎么——”罗娜转头，喉咙瞬间被恐惧扼住。

　　房梁垂下的白绫上，sugar正悬空晃动。

　　她面色紫胀，长舌外吐，翻白的眼球凝固着死气。

　　** 了！

　　两人倒抽凉气。

　　“快救人！”郭家伦一个箭步上前托住 ** 躯体，罗娜颤抖着去解绳结。

　　就在她触碰sugar头颅的瞬间——

　　本该僵死的眼珠突然骨碌转动！

　　直勾勾盯住了罗娜。

　　罗娜手臂霎时爬满寒栗。

　　啪！

　　一声脆响！

　　罗娜的脖颈被死死扣住，郭家伦同样难逃厄运。

　　本该冰冷的 ** 竟重新站起！

　　郭家伦咬牙挥拳，重重砸向sugar的胸膛。

　　sugar纹丝不动，双手如铁箍般持续收紧。

　　呃……罗娜双眼上翻，瞳孔涣散。

　　——！

　　郭家伦艰难抽出配炝，对准sugar连开六炝。

　　炝声过后，两人终于挣脱束缚，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浑身染血的sugar幽灵般飘向二人。

　　现在怎么办？

　　警署其他人呢？

　　他们冲进大厅，却发现整个湾仔警署空无一人。

　　漆黑的走廊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因为sugar是飘着移动的！

　　快联系林sir！

　　想到林成那超乎常人的力量，郭家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罗娜连连点头：对，找林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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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轿车沿着路灯缓缓驶向油麻地。

　　林成不断切换着电台频道，直到熟悉的旋律响起：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他满意地靠回座椅。

　　张学友？林sir很喜欢他的歌？马桂彬问道。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遥远的她》。

　　嗯，特别喜欢这首。林成眼中闪过怀念。

　　可他不是刚出道吗？马桂彬不解——林sir的神情就像听了这首歌二三十年。

　　但电台明明说这是张学友的新歌。

　　哔哔哔哔——

　　bp机的急促蜂鸣声骤然响起，瞬间切断了林成与同伴的交谈，也将他们各自的思绪打散。

　　求救，湾仔警署，郭家伦

　　短短一行文字透着紧迫。

　　郭sir那边出状况了！林成猛地一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方才让龙婆逃脱的不快还未消散，新的机会就送上门来。

　　引擎轰鸣声中，轿车在马路 ** 划出急转的弧线，逆行一段后终于在路口甩正车身。这危险动作惹得沿途司机纷纷探出头怒骂：赶着去见 ** ！冚家铲，想害死人咩！

　　（砰！

　　郭家伦如同被丢弃的麻袋，被sugar掐着脖颈重重掼在地上。

　　咳咳！

　　背部撞击的剧痛与咽喉重获自由的喘息交织，让他一时分不清是该庆幸还是绝望。

　　罗娜，联络上了吗？

　　已经通知林sir了！罗娜扭头高喊。原来方才郭家伦是以身为饵，为罗娜争取求救时机。

　　sugar闻声立即调转方向飘向罗娜。这个胸口插着剪刀、浑身血污的女鬼，移动时带起阵阵腥风。

　　快撤！

　　两人转身朝警署大门狂奔，却见sugar的身影竟同时出现在门外。前后夹击的鬼影证明他们遇到了能分身的恶灵！

　　郭家伦正要冲刺，却发现罗娜蜷缩在地紧捂腹部。

　　不行...我跑不动了...罗娜疼得冷汗涔涔。

　　真是...郭家伦一咬牙，拽起罗娜冲进最近的警司办公室。

　　刚反锁房门，两人还未来得及喘息——

　　砰！

　　门板剧烈震颤，郭家伦被冲击力撞得踉跄后退。

　　砰！砰！

　　接连不断的撞门声如同催命鼓点。在这方寸之地的密闭空间里，退无可退的两人只能听着死亡脚步声步步逼近。

　　郭家伦终究敌不过那股诡异力量，整个人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sugar也冲了进来。

　　倒在地上的罗娜反应极快，抬腿就踢向sugar的脚踝。同时，郭家伦猛地抬脚一蹬，直接把sugar踹出了窗外。

　　一声，玻璃碎裂，sugar坠下楼去。

　　两人屏住呼吸等了几分钟，确认sugar没有返回，这才松了口气，昏睡过去。

　　......

　　天还没亮。

　　湾仔警署已经挤满了帽子。

　　郭家伦捂着脸坐在椅子上，罗娜沉默地陪在一旁。昨晚的经历实在太过离奇。

　　到底怎么回事？高警司厉声喝问。

　　听到长官发怒，正在勘查现场的警员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能升到警司这个位置，高警司的破案能力和威信都是数一数二的。

　　长官，我们真的撞鬼了！

　　我知道，那个sugar突然**，变成 ** 后又想来杀你们是吧？高警司语气缓和了些。

　　对对对！郭家伦喜出望外，看来上司终于相信他了。

　　对个屁！高警司突然暴怒。

　　高sir！林成和马桂彬走了过来。

　　阿成，你来说说之前发生了什么？高警司平复心情，对这个借调来的年轻人态度很和蔼。

　　我们接到郭sir的求救就立刻赶回警署，但回来时发现他们在您办公室里昏迷。而且在郭sir房间，我们发现了sugar上吊**的**。

　　提到sugar时，林成眼神闪烁。这个女生让他想起林菁菁，也有点像林小花，都是青春洋溢的学生模样。

　　她的死太突然了。

　　什么？！郭家伦大惊失色，这不可能！

　　怎么了？林成问道。

　　高警司解释道：他说sugar的**活过来要杀他，还朝 ** 开了六炝，最后把**从我这办公室的窗户踹下去了。

　　郭家伦和罗娜都紧张地看着林成，等待他的回应。

　　林成摆了摆手：我和湾仔的同事都仔细查过了，高sir办公室的窗户完好无损，sugar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只有上吊的痕迹。

　　绝对不可能！郭家伦摸着脖子，那种窒息感至今记忆犹新。

　　这案子非同小可，居然在我们警署发生命案。高警司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给你们两天时间，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遵命，长官！四人齐刷刷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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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sir，有什么头绪吗？林成握着方向盘问道。

　　罗娜坐在副驾驶，老马和郭家伦挤在后排。

　　他们正赶往青山精神病院。

　　我不觉得是幻觉，我身上还有搏斗留下的淤青。郭家伦揉着胸口倒吸凉气：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向高sir汇报，昨晚sugar在我房间睡着了，她说梦见龙婆了！

　　龙婆？

　　林成瞳孔猛地收缩，案子终于和龙婆扯上关系了！

　　就是她给sugar看了那本相册，当时sugar还有说有笑，转眼就上吊了。

　　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龙婆，了结这件事。林成踩下油门：现在当务之急是全港搜查龙婆的下落。

　　但他心里对这次搜查并不抱希望。

　　如果真能轻易找到龙婆，他也不会白跑一趟湾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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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间昏暗的审讯室，同样的桌子。

　　林成和郭家伦面对面坐着，各自的搭档站在身后。

　　哈欠——pierre打着哈欠：我知道你们急着破案，但总得让我睡够吧？

　　pierre，快告诉我们怎么抓到她！

　　你们撞鬼了对吧？pierre突然笑了：早说过你们会撞鬼的，现在信我了吧？

　　信！当然信！郭家伦连连点头。

　　你们抓不到她的，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pierre幽幽说道。

　　他神情癫狂，一脚踏在桌面上，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再次伤害自己时，他突然开口：“只有我能做到，只要我再死一次，就一定能揭开所有的谜底。”

　　“这太荒谬了，难道没有其他办法？”郭家伦追问。

　　“带我离开精神病院！”

　　“什么？”

　　“当年我差一点就查到了 ** ，只是后来全都忘了……偶尔又会突然想起来。如果你们真想破案，就带我出去。”

　　郭家伦迟疑不决。

　　“我去联系高警司。”郭家伦起身离开。

　　坐在椅子上的林成突然问道：“你说再死一次就能知道 ** ，是真的吗？”

　　“林sir，别冲动！”一旁的罗娜急忙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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